羽靈抿嘴笑道:“好了,別耍貧嘴了。吃完了,趕緊跟我去見婆婆,否則啊,婆婆對我的第一印象就要變差了。”
“哎。”陰祁寒隨口應了聲,慢條斯理的將早飯用完了。
“阿二,你讓婢女將婚房收拾下。我跟夫人去跟母親請安。”
阿二?羽靈看着門口,人影皆無。
“夫人在看什麼?”陰祁寒擡眸看她,目光中溫柔繾綣,含情脈脈。
“沒什麼,怕是我看錯了。時候不早了,一起去吧。”
陰祁寒伸出了手,羽靈會意,將手覆在他手背上,他反轉,握住了她的手,將小小的手掌捏入自己的掌心。
陰家的掌舵者不是爲良善之輩,從接收的記憶就知陰老太太性格孤僻,自傲,且固執,一旦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故而牽一髮動全身,纔有了一個固執之極的陰家。
陰老太太見臺下跪着的兩人,也不起身接過茶。側頭,問道:“以沫,你去大少爺的房間將元帕取來。”
“是。”以沫依言退下。
“且慢。”陰祁寒喊住了以沫。“不必去了。”
老太太挑眉。“難道是有家醜不能外揚?還是這新婚之夜,你與她合起火來騙我?”
“非也,母親,孩兒不敢騙你。我與夫人並無夫妻之實。”
聽聞此言,老太太面無表情。“可是嫌棄她那戲子身份,不願意於她歡好?”
“非也,是祁寒身體不適。”
“胡說八道,我不是一早就囑咐過你了麼。縱然你身體不適也應該給陰家留下一點血脈。”陰老太太的目光銳利,一掃而過,落在羽靈身上。
“你先起來說話。”
羽靈紋絲未動,目光落在陰祁寒身上。
陰祁寒輕聲說道:“既是母親吩咐,你且起吧。”
羽靈伸出了手,拉了陰祁寒一把,兩人雙雙起身。
“你們一日不圓房,這茶不敬也罷!”
老太太的話猶如悶鼓擊打在陰祁寒的心房。湛藍的眼眸中浮現出一絲水霧,隨後他嘆道:“母親,這個家裡還有一個人能爲陰家繼承香火的。”
“住口,不必跟我提那個逆子。只有你生的纔是我們陰家的兒子,他,他不配。”陰老太太的面具撕裂了一個小口,冷冷的目光打在羽靈心頭,倒像是一種審判。
“要是你一日不圓房,那我便做主給你納妾,這陰家的香火不能斷。”
“母親!”他急急喚道,胃裡波濤洶涌,一口鮮血溢出脣角。
陰老太太置若未聞,冷聲吩咐道:“好了,沒什麼事情就不要在我眼前晃了。你如今的任務就是給陰家田下男丁。要是,這血脈有一絲紕漏,你就無緣活在這個世上了。”
羽靈當然知道陰老太太口中指的人是誰,她笑出了聲。
陰老太太問道:“你笑什麼?”
“老太太既然知道我戲子的身份,應該也知道我嫁過前都統。”羽靈的手撫摸着自己小腹。
陰老太太的面色一變,又道:“那又如何?”
“你就不怕,這肚子裡懷的是前都統的遺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