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嗖然一聲,直接衝着蒼玄溟剛閃身的空隙。
時間,空間,距離 ,鳳芊羽都計算到了毫秒。
哧的一聲,這道箭聲,直接刺進了染塵的左胸膛,然後隨着長箭的射入,裡面包裹着的朱雀神力,直接在胸膛的地方融入了骨血。
終於,染塵的動作慢了幾拍,眼中陰鷙的看着蒼玄溟,鳳芊羽,不甘心的順着蒼龍掉落的地方,直掉而下。
幾道墜地的聲音傳來,鳳芊羽才舒了一口氣。
蒼龍瀾風,染塵,終於塵歸塵,土歸土。
可是等到他們來到了地面的時候,除了巨大的壓塌了幾座宮殿的蒼龍骨架,根本沒有任何染塵的身影。
遙望着遠方,蒼玄溟目光深深。
“他本是不是常人,有着保命手段,也是實屬應當。”
隨後,轉身看着一身狼狽的鳳芊羽,伸出了手,他的手心卻是乾淨一片,這讓鳳芊羽有幾分不爽。
“幹嘛突然伸手?”
“回家。”
不管鳳芊羽如何的彆扭,蒼玄溟都強硬的牽着她的手,一路穩穩的走。
道路兩旁時而閃現不少的皇宮侍衛,更多的則是欽天監的人馬,在清掃着各路不停流竄着的妖鬼。
道門之內,對付這種妖鬼,最爲在行。
一路漠視着所有人,蒼玄溟牽着她的手,一直向着皇宮最大道路的盡頭。
幾大闊步間,邁出了皇宮的城門,外面早已經有王府的馬車在等候着,他們自然是要先坐馬車直接回家,收拾一處衣容。
馬車是嶄新的,鳳芊羽一坐進來,就覺得骨頭都快散了架,直接靠在了旁邊的車廂內壁上。
她端了一杯茶水,正欲遞給蒼玄溟時,手上突然一熱,茶水不小心灑出來了幾滴。
身上猛然有一股重力壓住了,是蒼玄溟昏迷了過去。
一瞬間,鳳芊羽想叫着外面的侍衛,趕緊進來看看。
可是,不能。
她將口中生生喊出來的叫聲給嚥了下去,隨後慢慢的將蒼玄溟放平,手中一片濡溼。
一低頭,就摸到了墨色的衣衫上,全是鮮血淋漓。
原來,剛剛那一場大戰,對於旁人來說,蒼玄溟戰得十分佔着上風,可是暗地裡,他還是受了不輕的傷。
平躺着放在了軟榻上,鳳芊羽摸着蒼玄溟的脈象,外表看起來是比較兇險,可是細細查探進去,還是較平穩。
再者是因爲,蒼玄溟身體裡有着冰魄在護着身心,在他倒地的一瞬間,就已經將心脈守住了,雖然人是昏迷了過去,可是身體的深處,卻是正常的。
所以,鳳芊羽便用馬車裡的帕子,一點點的拭去了他臉上身上的血污,直到來到了王府門前。
王府殿門前,乾九、肆一早已經等在了那裡。
至於,剛剛在皇宮大戰時,那出現的高深漠測的十暗衛,早已經消失無影無蹤,他們的功夫,可是比着乾九、肆一要更高很多。
剛打開了簾子,外面的乾九、肆一鼻尖一動,臉上震
驚。
“殿下?”
她趕緊搖了搖頭,示意着兩人不要聲張,而後直接將馬車開進了院落,整座王府的暗衛,又加強了好幾倍。
畢竟王爺現在昏迷不醒,王府裡面沒有人坐陣,以防有些宵小。
比如某座華麗不一般的院落裡,一人在悠閒的坐着搖椅,手中一根模樣醜陋的樹枝,在指尖把玩着。
“嘖嘖,暗地裡助益染塵如此多,連着皇宮的老底都給翻出來了,果然無用之人,仍舊是無用,給他一個天,他也是接不住啊。”
看着遙遠的皇宮地界,裡面濃煙四起,轟隆聲響不絕於耳,古凰臉色陰沉,卻是有着更深的計量。
——————
王府內宅,馬車一路駛到了寢宮殿門,後面乾九、肆一緊緊跟隨,讓府中丫鬟小廝都退讓。
等到寢宮裡一人全無的時候,鳳芊羽看着牀榻上面的蒼玄溟,上次才柔軟了下來,靜靜的用目光描繪着他的容顏。
平日裡,蒼玄溟只是遙遠的注視着鳳芊羽,鮮少有對她有什麼要求,就是縱然有,也被鳳芊羽三言兩語強硬的抵了過去。
這一次,雖然是關乎着皇朝之事,可是隨着鳳芊羽對蒼玄溟深入的瞭解,她覺得蒼玄溟不會不管不顧。
染塵之事,自己參與也頗多,不禁想到了事情的發展,有了幾分的複雜。
更是對於蒼玄溟在戰中的隱忍,更感到了幾分的心酸。
他一人扛住了所有人的劫難,而換來了今天的一切。
如若不然,別說她剛剛興起的經商念頭,更是連天齊國都不免於難。
四周的空氣一陣陣的冰寒,這是冰魄在慢慢散發着它的威力,在撫平着蒼玄溟身體的傷痕。
天色漸暗,鳳芊羽擦試着蒼玄溟的身體,雖然說某人在病重中,可她還是第一次完完全全無所顧忌的看着他的果體,耳垂慢慢的紅了又紅。
不禁轉念一想,切,又不是沒有看過,害羞個什麼勁。
手指拎起了溼水的帕子,將身上的血污,擦試了個乾乾淨淨。
一轉身,脫得精光的某人又被鳳芊羽裡面換了一套乾淨清爽的衣服。
而,本來一場皇宮內戰後,本來就身心疲憊的某人,隨意的洗了個澡,就鑽進了被窩裡,習慣性的攬着某人安然入睡。
不禁轉念一想,切,又不是沒有看過,害羞個什麼勁。
手指拎起了溼水的帕子,將身上的血污,擦試了個乾乾淨淨。
一轉身,脫得精光的某人又被鳳芊羽裡面換了一套乾淨清爽的衣服。
而,本來一場皇宮內戰後,本來就身心疲憊的某人,隨意的洗了個澡,就鑽進了被窩裡,習慣性的攬着某人安然入睡。
次日,渾身痠軟如同散了架的鳳芊羽,半睡半醒間,摸着脖頸的地方,一陣陣冰寒的氣息吹了過來。
她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一雙熟悉的眼睛,在看着她,那眸子深幽,在盯着某個地方,一直沒有挪開。
鳳芊羽遲鈍半拍的向下看,胸前的褻衣不知道什麼已經散開一片,有些豆芽菜乾癟的小胸脯露了出來。
她頓時趕
緊將被子向上拉去,看向了某人,後者則是略有些遺憾。
“看夠了?”
裹緊了被子,卻覺得指尖冰涼一片,她不禁有些皺起眉頭。
不是覺得現在的時機不好,而是昨天某人還昏迷不醒,今天剛剛轉好,就這樣動手動腳的,真的好嘛,他真的能吃得消嘛。
猛然身上一重,冰冷的氣息,完全覆蓋住了握緊了錦被的鳳芊羽。
低下頭,兩人的目光與鼻息相互碰撞。蒼玄溟低首,語氣漫不經心。
“看夠了,可是王妃似乎還沒有看夠?”
她不禁將目光從蒼玄溟那完全半果的身體上挪過來,實在是大白天的時候,蜜色的肌膚上,還有着幾道傷痕,猙獰不堪,不過鳳芊羽並沒有覺得醜陋,反而伸出了蔥白指尖,撫摸着快要結痂的傷痕。
“不疼嗎?”
看着鳳芊羽略帶心疼的碰觸,蒼玄溟眸中一陣縮緊,覺得受傷的地方,被一股柔軟的力度,一點點的包圍着,內心裡也柔軟一片,語氣不自覺的低緩許多。
“這些小傷,無傷大雅。”
指尖一陣冰冷,鳳芊羽盯着眼前一直半攬着她肩膀的蒼玄溟。
他的氣息,略帶幾分急促,可是身體還未動,他的氣息已經出賣了自己。
鳳芊羽莞爾一笑,忽然鬆開了心裡的禁錮,在這個古代的世界,她何必要尊崇着女子一切以夫爲尊,她也要翻身把御姐範唱好嗎。
再度撐起了身體,她盯着被她壓制在身上的蒼玄溟,絲毫不猶豫的低首,準確無誤的對準着那有些淡漠蒼白的脣角,吸取着冰冷的呼吸,鳳芊羽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而一直在被動接受着這一切的蒼玄溟,嘴角也不禁帶起了緩緩的笑意,冰山融化下,是鐵漢柔情,抱着貌似柔弱實則不攀附的女子,一點點的攬入了懷中。
牀榻搖晃,鳳芊羽覺得某人,根本就不像是昨天昏迷倒在馬車的人,不禁扶着腰身抗議。
“輕點...”
某人身勢一動,稍緩了步子,可是還是忍耐不住身體裡的一把邪火,將所有的力氣,全都投入到了這場靈與身的交融之中。
一場折騰,鳳芊羽接連到了午時,才起身下榻,揉着腰身暗地裡罵某個不知輕重的人,冷哼着出了廂房的門。
外面恭恭敬敬的站着幾個小丫鬟,年歲都不大,都齊聲的說道:“王妃娘娘,奴婢伺候您洗漱。”
鳳芊羽雖然略有些不習慣,還是被扶着進了洗漱的偏房,畢竟她可以不在意這些禮儀,可是代表着王府之中的王妃不可以不在意。
待到了清風徐徐的下午,從浮光島趕來的簡華,薛意等人,都拎着不少的禮品,來到了後院。
大廳裡,鳳芊羽看着手中的上好翡翠玉手鐲,對於這些東西,簡華、薛意兩人也算是用了心,不過兩人肯定也是擔心,才急急趕了過來。
“是爲浮光島的事情?”
提起浮光島,兩人的神情都不算好。畢竟在島上挖出來了那麼多的屍骸,如若還在島上的話,那麼他們纔是身經百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