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讓寒冰耿耿於懷的面孔闖入了她的腦海之中。
寒冰想起來,王爺並不是沒有被皇帝納過妃子,這些妃子要不一哭二鬧三上吊威脅王爺,要不就是守不住王爺的冷漠對待被打入冷院之中鬱鬱寡歡,要不就是因爲各種心機各種昨讓王爺直接休妻……
王爺對外一律宣稱:病死。
而整個京城卻因爲此,給王爺扣上了克妻的名稱。也倒是因爲這個名稱,衆人雖然仰慕王爺的才華樣貌和能力卻很少能真正地敢冒着生命危險嫁給他這個瘸腿的嗜血王爺。
只不過楚芷卻跟那些女人不一樣,她在冷院裡面卻是每天都嘻嘻哈哈,甚至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有時候還對着王爺吵架,無時不刻不對蒼昊軒頂嘴。
一個熱情洋溢得如同太陽,一個冷冰冰孤傲地如同寒月。
她們兩個人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卻霸佔住蒼王妃這個位置,成爲了他名正言順的蒼王妃,而她孤心孤詣在他身邊這麼多年 也只是他一個比較欣賞的殺手而已。
“我不服。”寒冰在屋檐之上呢喃着,又自我安慰道,“王爺這麼深沉大氣的男子怎麼會喜歡上那麼沒有規矩的女子 不會的,不會的……過一段日子,王爺就會休了她的。”
想到這裡,寒冰心裡覺得痛快了不少。
一個翻轉,趁着茫茫夜色,寒冰從屋檐之上翻回了房內,側着身子躺在了那被褥之上,想着蒼昊軒的面孔,她淺淺地入睡了。
翌日。
果然一大早,王爺就召見了寒冰。
寒冰的心情極其舒暢,她前去見到王爺,更是覺得王爺俊逸逼人,王爺坐在輪椅上,一邊手裡拿着一杯清茶,抿嘴輕輕地喝着,一邊擡頭看着高冷的寒冰。
“寒冰,那些刺客的身份搞清楚了嗎?”蒼昊軒問道。
屋內香菸嫋嫋,濃郁的薰香讓人格外清醒。
寒冰跪在地上,稟告道:“回王爺,那日寒冰與羣敵進行廝殺,活捉了五個的刺客,準備帶回王府之中,卻沒有想到這些人全在路上咬舌自盡了。寒冰沒有辦法,只好拋屍在野外了。”
“全都死了?”蒼昊軒擡頭皺眉。
“是,王爺。”說完,寒冰不由得低頭,低沉地說道,“是寒冰失職了,求王爺責罰。”
蒼昊軒低頭深思,動了動手中的扳指,回答道:“此事不能怪你,看來我這殺人誅心的幕後黑手還真的有一套,下屬竟然寧願死了也不願意暴露她們主子的身份。”
“是。”寒冰回答道,依舊跪在蒼昊軒的面前。
“起來。”
半晌,蒼昊軒對着跪在地上的寒冰說道。
當蒼昊軒正準備讓寒冰離開之時候,丫鬟前來稟告表示王妃求見,蒼昊軒點點頭允諾了,楚芷帶着一個首飾盒子進來了,蒼昊軒皺眉問道:“你帶着一個首飾盒子,來幹嘛?”
“回王爺,給你治療腿啊。”楚芷說道。
蒼昊軒疑惑地說道:“楚芷你拿着首飾盒治腿?以爲是本王傻了還是你自己傻了來糊弄本王!”
楚芷無奈只好打開首飾盒,對着她說道:“這是個首飾盒子不錯,但是已經被我改造成爲了一個醫藥箱,我住在冷院距離你這房間這麼遠,讓我跑了過來,我不帶着醫藥箱,怎麼給王爺治療呢?”
蒼昊軒被懟得無話可說,只好擺擺手說道:“你過來吧。”
“是,王爺。”
寒冰看了一眼楚芷醫藥箱裡面七零八落的東西,她很是覺得楚芷不靠譜,很多醫用裝備,她都沒有見過,又因爲楚芷是皇帝賜婚故意羞辱王爺的,所以寒冰一直對她都格外牴觸。
“王爺……你真的要讓王妃給你治腿嗎?”寒冰打斷二人的對話,“府邸裡面又新請來兩個御醫,醫者無數,要不請他們給王爺治腿?”
楚芷聽到這裡立即就不願意聽了。
“人和人就是信任,我答應了王爺的事情自然做到。王爺信任我我纔會拿出來工具幫着王爺。”楚芷懟道,“王爺,你知道我的老規矩。”
蒼昊軒皺眉,對着寒冰說道:“寒冰先下去吧,這一次,本王選擇信任楚芷。”
“王爺……”
“沒事,下去吧。”
蒼昊軒又雙叒叕地趕了她離開了,寒冰感覺自己被冷落了一樣,在從前,王爺的身邊一直跟隨的就是她,而現在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成爲代替她的存在。
可惡,極其可惡!
寒冰走得依依不捨,卻依舊面無表情。
她是個隱忍的人,她會用隱忍的辦法去解決這一切的。
寒冰走後,楚芷對着蒼昊軒帶上了口罩和手罩,對着他說道:“王爺老規矩,我不喜歡檢查或者手術的時候,環境太過於聒噪,而且無論我做什麼手術,你有疑惑的話,可以等我做完再問,不必一直問。”
“還有一個。”楚芷頓了頓說道。
蒼昊軒皺眉問道:“什麼?”
楚芷高傲地回答道:“若是寒冰小姐在的話,王爺就不必喊我來。王爺若是不信我的醫術的話,就不必讓他人對我指指點點。我不治也罷,對我並沒有損失,但是唯獨我受不了委屈。”
蒼昊軒看得出來楚芷骨子裡面的堅毅和驕傲。
他從未見過如此傲嬌的女人。
正因爲需要楚芷的幫助,蒼昊軒答應道:“好。”
因爲上一次旅途的長遠,蒼昊軒的傷口她只是用了帶着麻醉效果的中藥藥貼給敷着,並沒有仔細深度地檢查傷口,這一次楚芷決定先好好地檢查傷口,確定病因。
最後再對症下藥。
她帶着手套,拿着在古代勾兌而成的酒精,用棉花沾着酒精在傷口的附近的肉旁邊修復,她拿着一個小鑷子一點點地撕開包紮在蒼王府腿傷的紗布,看着那血紅烏黑的傷口,她眉眼冷峻。
一雙鳳眸極其認真地盯着傷口。
然而楚芷不知道,蒼昊軒那雙桃花眼已經從她開始行動的第一秒已經形影不離地凝望着她,只是她過於認真,並沒有察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