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幽冥的他 134 記憶裡 天天書吧
見我緊張着急花影反而笑了,她說:“這個說不定。”轉而雙手托腮的笑問我:“你應該高興不是嗎,剛纔他都承認是爲了你纔來借花靈鏡的,這不就證明有個男人肯爲你去死,真是讓人羨慕。”
我暈,他現在是在做危險的事情,我怎麼高興的起來?又有什麼值得她去羨慕的?
我按耐不住,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也來不及問是什麼危險的事情,急道:“我要去找他,我不要他爲我做任何有危險的事。”
花影愕然良久,這才意識到
問題的嚴重性,她緊張的起身攔我,“喂!我看你們一起來借花靈鏡我還以爲你知道呢。”
我不知道!我要知道是危險的事,一定會想方設法的不讓他來,他爲我做過很多事情,我不要他再有任何的犧牲與不妥。
我想要甩開花影的手,她急道:“看在我們聊的還愉快的份上你回去再找他算賬吧,不然他會怪我的。”
而那邊楚呈鈺已經是踏着夜色返回來了。
我忍着心裡的急躁,抽出了花影拽住的手,楚呈鈺已經是走近來了:“你們倆在幹什麼?”
“把鏡子還給她們,我們現在就回去。”我拉着楚呈鈺,也沒看見他拿了什麼鏡子,難道花靈鏡不是鏡子嗎?
楚呈鈺也不急,似乎也沒看見我臉上的急色,反而問我:“嘗過木樨茶了嗎?”
“我不喝茶!”我突然一下子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提高的音量把自己也嚇了一跳。
楚呈鈺一頭霧水的望向一臉驚愕的花影——
我慌了,又急忙解釋:“我……我身體不舒服,我們快回去吧,好不好?”
見我快要哭了,楚呈鈺又是看了花影一眼,將信將疑的說了句:“那我們走了。”
坐上車,楚呈鈺才問我:“是不是花影跟你說了什麼事惹的你不開心了。”
我搖頭,打開車窗讓冷風吹着頭,頭髮都隨風亂了。
“容易着涼。”楚呈鈺阻攔,冷聲道:“你要不告訴我,一會我自己去問她。”
“別去了,我們回去再說。”
從幽冥回到陽間的路上我想了很多事情,亂七八糟的,楚呈鈺開着車果然也沒有多問什麼。到了家門口,我才知道自己一路上漠然無聲的把眼睛都哭腫了。
“現在可以跟我說說是爲什麼嗎?”楚呈鈺深邃的眸子落在我紅腫的眼睛上,一臉的不愉快。
我抽泣着洗了一把臉,好不容易平復好了自己的心情,纔敢出來。
楚呈鈺冷着一張俊臉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聽到動靜,看向我的眼睛也是冰冷入骨的。
多久麼有看到這幅樣子的他了,像是隨時可能發脾氣一樣。
我吞了一口氣,今天不管他是開心也好,發脾氣也好,我想說的話也一定要說出來,我的立場我必須要讓他知道。
我慢慢去到楚呈鈺的對面,定定的看了他良久,他默然。
我蹲到他的面前,握着他的手認真的說道:“老天其實對我很好,他將你還給了我,”我以爲我已經平復好了,一開口鼻子眼睛卻都在泛酸。“其實……這一生有四十九天跟你廝守,對我來說夠了!我很知足,我真的不想你再去做任何有危險的事情……”
真的知足嗎,我不禁在心裡問自己,生生世世都不夠,四十九天又怎麼夠呢?
“誰告訴你我要去做有危險的事情了?”楚呈鈺濃眉深鎖,嘴巴抿的緊緊的。“玥玥,你應該相信我。”
我是應該相信他,從來就沒有不相信他過,緊緊咬着嘴脣問:“那你去借花靈鏡幹什麼?”
楚呈鈺收回目光不看我,也不出聲。
“還說不危險!”我撲到他的面前,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既然不危險,你怎麼不回答我呢?”
“風險是有,但是你應該相信我,而不是相信花影在那兒胡說八道。”楚呈鈺心疼而又無奈的摸着我的臉,目光吃疼的凝着我,試圖說服我:“如果賭一把我們就能到白頭呢?既然可以,我們爲什麼要稀罕那區區的四十九天?”
我苦笑,“如果賭輸了?”如果他沒有了呢?就跟南豐村那次一樣……我們分開了三個多月好不容易纔得以相見,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可是他卻要拿這微薄的幸福去賭,我不敢,我也賭不起。
“玥玥!”楚呈鈺伸手來抱我,我知道這一次我勸不了他,身心俱冷的推開了他。
楚呈鈺雙手僵在半空,整個人震在當場。
“一定要這樣做嗎?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漠然的讓到一邊,只想要一個準確的答案。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噬魂麒麟將你的魂魄肉身吞沒,不能!”他激動的低吼着,是那麼心痛而又堅決。
“可我……也不能失去你。”我疲累的推開了他再次來抱我的手,孤零零的回到房間和衣蜷縮到了被子裡,覺得好冷。
睜着眼睛,看見整個世界都是亂的,此時此刻我該怪老天爺,還是該繼續感激它呢?它站在雲端動一動指尖我與楚呈鈺就幸福甜蜜,如今它打了一個噴嚏就要沒收所有的一切了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呈鈺也摸到了牀上來,他從後面伸手抱着我,拉着我睡到了他的臂彎裡。
黑暗裡我們默默的感受着彼此的氣息,卻是賭氣誰也沒有說話,其實我很想勸他,可是我找不到勸服他的理由。
他執意要去做的事不過是因爲我,而我執意不許他做也不過是因爲他,我們兩個人都沒有錯,不過是太在乎對方了。想着這些心酸難過卻對他也有了更多體諒,只想暫時給彼此一個緩和的時間,等明天大家再心平氣和的談談,總能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的。
然而明天在哪裡呢?我靠在他的臂彎數着自己凌亂的心事,不知不覺的就睡着了。
迷糊中我聽見房間外面有動靜,下意識的在身邊摸了摸,楚呈鈺並不在旁邊,我心裡一驚,昏昏的意識立馬清醒起來。
我從牀上摸索到了門口,將房門打開了一條縫,忽然感覺滿屋子都是灰濛濛的光影在流轉,刺激的我突然眼前黑了一下,整個人難受的不得了。
我緊緊抓着門框難受的快要站不住了,就在這時一條黑色的影子掠了過來將我一把扶住,問:“你沒事吧?”
這是一個陌生的聲音,我想了半天不知道是誰,只能吃力的搖頭。
那個扶着我的黑影將我扶到牀上躺下,對我說道:“從這一刻開始你什麼都不要做,也不要胡思亂想,我會一直在這裡守護你們,直到九殿下平安回來。”
楚呈鈺他怎麼了?我渾身都很難受,說話也感到吃力,虛弱的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你想說什麼?”那女孩將房間裡的燈打開了,白色的光刺的我眼睛好疼,疼的眼睛本能的合上了,“難受肯定免不得的,忍忍就好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也不在乎,我只想知道楚呈鈺他怎麼了。然而身體就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一般,完全成了沒用的朽木,做什麼的力氣都沒有。
越是這樣,我越是心急,不停的匯聚着身上微薄的力氣,好一會才稍微緩和了一點,連忙問她:“他……他呢?”
“九殿下?”那女孩問。
我張了張眼睛,看見我面前半彎着腰看我的女孩有着一頭飄逸的銀色直髮,臉蛋白的不像是人的臉,氣質冷的更像是動漫裡殺手,我確定以前我沒有見過她。
女孩似乎知道我在疑惑她的身份,說道:“我叫阿姝,是九殿下的隨從,他利用花靈鏡去你的記憶裡尋找下噬魂麒麟的嫌疑人,所以讓我過來陪你。”
去我的記憶裡?我不是很明白,難道這就是花影說的危險的事情嗎?楚呈鈺他是整個人去到我的記憶裡了,還是隻是靈魂或者意識什麼的?
我摸着自己的腦袋,糊塗的想是進去這裡面了嗎?
那個叫做阿姝的冰山女孩,見我滑稽的舉動突然笑了,她指着房門外面說:“你看到那邊灰色光影沒有?”
我點點頭,剛纔我好像就是被那灰濛濛的東西刺激到了。
“那就是花靈鏡通往你記憶裡的通道,九殿下去了那裡,如無意外天亮之前他就回來了。”阿姝看了看我,又說:“九殿下說如果你醒了,叫你安心,這樣他也才能安心。”
安心?,我不想他做的事情他還是做了,我怎麼能夠安心!楚呈鈺雖然不是普通人,但他又不是萬能的,也會死也會傷,我怎麼安心?
我攥着自己的心口欲哭無淚:“他……他會平安的吧?”
“其實風險沒有那麼大……”阿姝猶豫了一下。
我看在眼裡,心裡一痛,還說風險不大,風險既然不大,你在猶豫什麼?
似是發覺了我臉上起了異樣,阿姝裝作不經意的幫我掖了掖被角:“你真的不必擔心。”
阿姝這話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她剛纔到底是在猶豫什麼,我原本想直接了當的問的,又怕唐突,低低說:“可是花影說……”
“你應該相信九殿下。”不等我說完阿姝就不客氣的打斷了我,似乎不喜歡聽我提到花影,她們之間有糾葛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