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郎野終於啞着聲音，問：“你，你……問，你向我媽……向我媽……”忽然，他換了口氣，有力地道：“對不起！我代我媽向你道歉！我不知道她做了什麼，但是，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我不認同！”
“她什麼都沒有做，是我問她要錢的。”
“我就知道，一定是她的錯……你你你……你說什麼？”郎野臉色猛然一變，以爲自己聽錯了，結結巴巴地道：“你……你……說什麼……”
虎珀的聲音很平靜，很清晰：“我說，她什麼都沒有做，是我問她要錢的。”
怕他聽不清楚，她清楚地解釋了一遍：“我向她開價30萬，只要她當場付我30萬元錢，我就和你分手，永遠不再往來。她給了我一張30萬的支票，我離開。這是雙方自願的交易，很公平。”
郎野什麼都聽不到了，他晃着身體，嘴脣翕動：“你一定是在騙我一定是在騙我一定是在騙我……”
她不可能做這種事的！她不會做這種事的！她是在乎他的！她是喜歡他的！他知道她心裡有他！他知道她很在乎他！她不會出賣他！她絕對不會爲錢出賣他，出賣他們的感情！
虎珀慢慢伸出手來，撫向他的臉。她的手，落在他的髮際上，緩緩滑向他的臉頰，停留，然後往下，到達他的下巴，然後是他的脖頸，然後是他的胸口。
好像，她要用她的手，把他的影像畫進自己的心裡，郎野忽然想哭。
她的手，停留在他的腹部上，一會，然後慢慢地併攏五指，握成拳，然後——狠狠地、狠狠地擊進他的腹部，毫不留情。
郎野一動不動，直直地看着她，虎珀的拳頭仍留在他的腹部裡，她連眼都沒眨。
“你……”郎野嘶啞地吐出這個字，捂着腹部，慢慢彎下腰，然後，倒在地上。
這一拳，直擊進他的心，他很痛，很痛，很痛……
虎珀沒有看他，大步往前走。
雨好大，他的身體快要被雨水淹沒了，郎野覺得自己就像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