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3-22 11:00:24 本章字數:12226
“沒想到鳳小姐也會來參加亞太賭會,你會賭嗎?”
“我會不會賭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纔是拉斯維加斯的老闆。愛殘顎疈”無視霍佳的挑釁,鳳傾月淡淡一笑。
就是那樣的笑,讓霍佳恨不能撕爛她那張臉皮,自己受辱那日,這個女人臉上就是掛着這樣的笑,像是在看戲一般,看着那些男人騎在自己身上。
那一幕,霍佳永遠也忘不了。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她不再是拉斯維加斯的公主,也不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
這幾個月,她經歷了太多,從天堂跌進地獄,看盡人情冷暖。支撐她唯一活下來的動力,就是讓這個女人嚐嚐自己所遭受過的一切,以及……奪回幕清幽。
儘管拉斯維加斯幾個大字讓霍佳大受刺激,她面上還是沒有表露半分,而是得體的笑着,一手挽着唐慶義,一手捂着紅脣嬌笑,“鳳小姐果然本事,難怪能拿下金三角和拉斯維加斯,不知鳳小姐下一個目標是哪兒?”
狀似隨意的一句話,輕易將火引到了鳳傾月身上。
唐慶義的面色一冷。
衆人的面色也不太好,要知道,賭場多少也是和黑勢力掛鉤的,如果鳳傾月的下一個目標是自己所在的地方,自己也很有可能被殃及。
人都是自私的,一旦關乎自己的利益,無論男女,無論美醜,一概定論。
鳳傾月面色不變,只是嘴角的笑意漸漸轉冷,眸子也跟着冷冽了幾分,“霍小姐當真好口才,原本各國相安無事,你卻非要來Z國搶人,逼得我不得不爲自己的男人討一個公道。如今拉斯維加斯失利,霍小姐就想將這盆髒水潑在我身上,你以爲在場的人都是傻子嗎?!”
質問的話語讓霍佳一愣,顯然沒想到鳳傾月會這麼反擊。
在場的人突然想起,當初炎幫的人的確是在Z國境內抓住的霍佳,然後要挾霍老交出一半地盤兒,這件事裡的隱情大家都不知道,不過若真如鳳傾月所說,霍佳仗着自己的身份跑進炎幫的地盤兒搶人,這是黑道的禁忌,換做任何人也受不了。
這是一種挑釁,對當地勢力的一種挑釁。
見衆人瞬間轉了風向,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在漸漸發生變化,霍佳心下暗自着急,特別是唐慶義,這是她求着他帶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給自己報仇。如今鳳傾月這樣一說,不管唐慶義再疼自己,也不會將整個澳門置於危險之中。
畢竟,出師無名。
黑道雖然行事乖張,但也有一個度,一切以道義爲前提,若是無故挑事,一定會引起所有黑道的不滿。鳳傾月就是犯了這個禁忌,纔會引起各國黑勢力的敵對。
如今鳳傾月的一番說辭,就成了自己是挑事者,炎幫所做的一切都是維護幫派的權益,雖然手段太過激烈,但畢竟是拉斯維加斯有錯在先,被滅也就變得不那麼難以接受了。
霍佳咬了咬脣,眼中劃過一絲不甘,正要再次開口,卻是被鳳傾月搶得了先機。
“怎麼,難道霍小姐要否認這件事?要知道,這件事你雖然做得隱蔽,可還是有留下蛛絲馬跡,在場的人都是聰明人,只要私下一查,真相如何,自有論斷。”
這話,已經是封死了霍佳的退路。
在場的人都是也不傻,鳳傾月這話就是指明瞭,真相如何你們可以隨意查,如果是拉斯維加斯挑事在先,那也怪不得我們炎幫了。
況且,鳳傾月一句‘在場的人都是聰明人’聽得衆人一陣舒暢,誰也不願承認自己是傻子,不自覺就已經偏了風向。
看來,事有隱情,錯也不全在炎幫。
霎時間,情況逆轉,所有人看霍佳的眼神都變了,包括唐慶義。
不過,唐慶義對霍佳還是有着一份包容,不爲別的,就爲這個女人是唯一能懷上他孩子的人。在她將孩子生下來之前,他會盡量順着她,誰叫他求子心切呢?
“呵呵,哈哈……”接收到唐慶義暗帶指責的眼神,霍佳忍不住大笑起來,“鳳傾月,你果然好口才。就算拉斯維加斯的事情是我有錯在先,那金三角呢?你別忘了,你是先滅了金三角,然後纔是拉斯維加斯的。如果你沒有稱霸黑道的野心,又怎麼會先滅金三角,再滅拉斯維加斯?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藉口,你根本就謀算好了一切!”
因爲霍佳這話,衆人的面色再次一變,視線自然就投在了鳳傾月身上,想看看她還有什麼要說的。
對周圍的目光直接無視,鳳傾月閒閒的倚靠在欄杆之上,把玩着右手如蔥玉似的手指,無聊的彈着指甲。直到霍佳的耐心耗盡,要再次發話前,她才懶懶的擡起眼皮,狀似不屑的瞥了霍佳一眼。
“謀算,這詞用得好,如果我當真有這麼好的心計,能夠將各國黑勢力玩轉在鼓掌之間,倒不如干脆做得隱蔽一些,以免惹火燒身。”
鳳傾月這話也沒錯,衆人又迷糊了。
“你鳳傾月就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了不起,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
霍佳這話完全正確,鳳傾月忍不住勾了勾脣,不過那又如何,她當初的目的就是高調,給世人一個震懾。可是Z國政府的態度讓她明白,有些事情還是低調的好。
既然如此,霍佳就註定要替她背黑鍋了。
“誰都知道黑勢力的存在,可誰都不會傻得高調宣揚自己的存在,你當各國政府是吃素的?如果炎幫想要在地球上消失,纔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吧?霍小姐這話是不是太過前後矛盾了?如果我真這麼有心計,又怎麼會傻得和政府作對?”
鳳傾月一連串的反問,直問得霍佳啞口無言。
是啊,誰會傻得去和政府作對,還是如此高調的作對?!
到這裡,衆人幾乎已經完全倒了風向,確定金三角和拉斯維加斯的事情都是另有隱情,炎幫只是被逼無奈而已。
白若辰將一切看在眼中,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寵溺的看了一眼靠在鐵欄上的女人。
她的確是個壞女人,她冷血,她無情,她可以將全世界的都拋棄,獨獨將自己的另一面展示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
對於不瞭解她的人來說,她是自私的,可是對於瞭解她的人來說,她是護短的,一種病態的護短,會讓待在她身邊的人覺得:遇見,就是一種幸福。
人羣之後,霍非眼中劃過一絲異光,望向鳳傾月的眼神,多了一抹勢在必得。
唐慶義拉了拉霍佳,眼中的指責已經變爲警告,警告她不要再說下去。
可是,現在的霍佳已經大受刺激,那裡還能顧及到唐慶義眼中的警告?
她就是見不得鳳傾月那副高高在上,明明做了壞事,卻能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的嘴臉。
況且,這個黑鍋是她在背,她也不傻,唐慶義現在是顧及她肚子裡的‘孩子’,一旦‘孩子’出生,少了這個靠山,鳳傾月今日的話,很有可能會引得她被各國黑勢力追殺,如果她不將一切撇清,她下半輩子就會在一場場的追殺中度過。
最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沒有孩子,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報復鳳傾月,所以纔會買通醫生,開了一份假的妊娠證明。
如果能夠扳倒鳳傾月,她做什麼都值得。
如果不能扳倒,反倒引得一身腥,她是怎麼也不會甘心的。
“鳳傾月,你不要岔開話題,那麼金三角呢?金三角沒有人跑到你的地盤兒鬧事吧,你爲什麼還是滅了金三角?!”這是她最後翻盤的機會,她說什麼也不會放過。
“金三角?”鳳傾月好笑的瞥了霍佳一眼,這女人雖然變聰明瞭,可終究還是太嫩,就憑自己三言兩句就能將髒水潑在她身上,她也應該有點覺悟了,而不是咬着自己不放。
“金三角是怎樣的存在,相信各位也都清楚。之前,鷹幫幫主的妹妹,看上了咱們炎幫的閻堂主,這件事恐怕各國黑勢力都知道。”
在場也有人蔘加了越南的地下軍火交易,這件事多少知道一些。
見衆人點了點頭,鳳傾月才繼續道:“應寧看上了閻克,閻克卻是我的男人,她將所有的火氣都撒在我的身上,一再對我挑釁不說,最後更是動了殺機。我在自衛時,不小心射殺了她。應朗疼妹如命,買通了金三角的一個癮君子要殺我,在我的別墅安裝了炸彈,若不是我命大,只怕早就去見閻王了。”
炎幫決策人的家被炸,這件事炎幫雖然封鎖了,可是有心人要知道也不難。黑道上人人都在關注對方的動作,這件事自然是早就知道的。只是他們還是不明白,這件事和金三角被滅有什麼關係。
“鷹幫要殺我,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所以暗中聯繫了斧頭幫的馬國鬆,希望他能助我一臂之力,報酬就是鷹幫歸他。在場的人應該都知道,鷹幫實際是我打下的,如果我想要吞掉鷹幫,根本沒必要將鷹幫送給馬國鬆,最後再奪回來,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又一個矛盾點,在場的人點了點頭,的確,當初如果炎幫沒有聯合斧頭幫,斧頭幫實際幫的是鷹幫,這樣一來,炎幫可以名正言順的拿下兩個幫派,何必再搞這麼多小動作。
很多矛盾點是成立的,正是因爲鳳傾月當初的野心太大,反倒爲今日留下了一個機會,反駁的機會。
“那炎幫最後爲何會滅了金三角?”這話,是一個外國人問的,他的眼中有着好奇,已經沒有了敵意。
“馬國鬆後來做的事情大家也知道,馬國鬆得到鷹幫之後,就開始大肆擴展勢力,企圖拿下整個金三角。由始至終,閩幫的決策人都沒有出現過,他卻還是不肯善罷甘休。我,一方面是看不過去,另一方面,炎幫曾欠過閩幫決策人一個人情,我絕不會看着閩幫被吞併,迫於無奈之下,我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一旦閩幫的決策人出現,我以炎幫決策人的身份對各位保證,整個金三角完璧歸趙,炎幫絕不貪圖一絲一毫。”
鳳傾月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最重要的是,她將自己所做的一切歸於一個字:義。
在黑道上混的,什麼最重要,那就是義。
因爲炎幫欠閩幫一個人情,纔會幫助閩幫,炎幫從未想過霸佔金三角,完全是爲了報恩,爲了一個‘義’字。
無形中,鳳傾月的形象就變得高大起來,成爲了義字的化身。
衆人不擔心鳳傾月說假,因爲她的話可以調查,最重要的是,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放出了話,一旦閩幫的決策人出現,她如果不讓出金三角,就是自打嘴巴,各國黑幫必定羣起而攻之,境況會比現在還慘。
所以,衆人無條件的相信了。
只是,他們不知道,閩幫的決策人永遠不可能會出現,因爲閩幫由始至終,都只是炎幫的分舵。
白若辰看着衆人的反應,嘴角不自覺跳起了抽筋舞,真相是什麼,他是清楚的。他甚至還參與了刺殺馬國鬆的行動,對於鳳傾月的話,他是一個字也不信。
但是,他是不可能揭穿鳳傾月的,真相是什麼,只有那麼少得可憐的幾個人知道,而且都是炎幫的核心人物,絕對不可能出賣鳳傾月。
人羣之後,就連霍非也愣住了,真相是什麼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這個女人絕對有野心,金三角的覆滅絕不可能是她說的那樣,只是他根本沒有證據,也不會和霍佳一樣傻,在這時候去質疑什麼。
所有人裡,真正愣住的應該是霍佳,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刁難,非旦沒有讓鳳傾月成爲衆矢之的,反而幫了鳳傾月一把,讓她將炎幫的形象成功扭轉,從一個野心勃勃的幫派,變爲了正義的代表。
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鳳傾月說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在場人知道的,也正是因爲如此,霍佳根本找不到一點漏洞,甚至是反駁她的話語。
“鳳老大,抱歉,誤會了。”
“是啊,鳳老大所做的一切都是黑幫的典範,怎麼能遭受這樣的誤解呢?”
“金三角是爲了報恩,拉斯維加斯根本就是自取滅亡,誰叫霍老不會教女兒呢。”
“是啊是啊。”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不斷的向鳳傾月敬酒表示歉意,還不忘送給霍佳一個鄙視性的眼神。
唐慶義的面色黑如鍋底,狠狠的剮了霍佳一眼,端起酒杯走到鳳傾月面前,“鳳老大,抱歉。”
唐慶義的抱歉,自然是因爲霍佳,人是他帶來的,霍佳被衆人鄙視,連帶着他自己也不好過。他這賭王的名頭,說白了也是衆人給予的肯定,一旦衆人不將他當一回事兒,他也就是一個澳門賭場的掌權者,算不得什麼大人物。
要消減衆人對他的敵意,自然是得鳳傾月首肯,現在的風向是什麼,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鳳傾月大方一笑,有着上位者的威嚴,更有着小輩的恭敬,“唐先生說笑了,您是長輩,抱歉這話就不必了。只是,枕邊人是怎樣的人,唐先生最好還是先調查清楚,以免最後被人當槍使。”
鳳傾月這話算是接受了唐慶義的道歉,大量有度,讓人的好感不自覺飆升。最後一句意有所指,讓霍佳面色血色盡退,整個人不穩的後退一步,直到感覺有人不着痕跡的扶了一下自己,她才堪堪穩住身型。
轉頭望去,衆人都在各自敬酒,並沒有人注意到她,反倒是人羣之後,霍非轉身向船艙走去。
是他嗎?
一定是他,他不會看着自己的計劃失敗的,畢竟他們之間還有利益。
鳳傾月的話,讓唐慶義的眼眸變得深邃起來,不可否認,他對鳳傾月非常有好感,不單單是因爲她之前完美的翻盤,還有她身上的氣勢。年紀輕輕就有這等氣勢,將來必定不凡。
至於鳳傾月話裡的深意,更是提醒了他,之前,他太急着擁有一個孩子了,甚至忘了去求證這件事是真是假,或者,是不是爲別人養了孩子。
見唐慶義懂了,鳳傾月淡淡一笑,虛空一碰,飲盡了酒杯裡的香檳。
她不知道唐慶義爲什麼對霍佳這麼好,但是從霍佳逃離拉斯維加斯的時間算來,兩人認識的時間並不長,瞭解也不夠深,霍佳要搞什麼小動作也就方便了。
她這話純粹是猜測,況且,她也沒有把話說滿,只說讓唐慶義調查清楚,最後結果是什麼都不重要,對她並沒有任何影響。
遊輪已經駛離了碼頭,向公海前進。
宴會還在繼續,不時有人過來敬酒,鳳傾月都笑着應對,優雅從容的姿態,令不少人都對她存有好感,也在無形中鞏固了衆人對炎幫的態度。
“這一仗打得漂亮。”直到所有敬酒的人離開,白若辰才笑着說道。
“是啊,還多虧了霍佳。”鳳傾月淡笑着轉過身,“本來還以爲留下了一個禍害,原來還成了一個翻盤的機會。霍佳是當事人,她的默認比我說十句都管用,這樣一來,炎幫的壓力小了不少。”
“還在擔心Z國政府的態度?”白若辰接過她手中的空酒杯,有些心疼的問道。這幾日,她雖然都表現得很正常,可眉宇間的煩憂一直不曾退去,他是看在眼中,疼在心裡。
“Z國政府是什麼態度,我並不關心。我關心的是夭夭,夭守建畢竟是他的父親,如果夭守建將來要對付我,只怕夭夭就爲難了。”鳳傾月輕嘆一口氣,“你別看夭夭這人賊精,其實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做事意氣用事,我擔心他會爲了我的事情找上夭守建,將關係弄得更僵。”
“不管你和夭守建的立場如何,你都不會放棄夭寐的,不是嗎?”白若辰淡笑着反問。
“的確。”
鳳傾月回眸一笑,那不自覺的媚態,引得白若辰微微有些失神,手上一鬆,酒杯就掉進了大海之中。
“呃,”白若辰有些不自然的挪開視線,面頰浮上兩朵紅雲,“其實你心裡早有決定了,又何必再糾結呢?按照自己的想法走,我相信,夭寐一定會懂的。”
“這我倒不擔心。”將白若辰的反應看在眼中,鳳傾月好笑的轉回頭,望向海天一線,“夭寐這人刀子嘴豆腐心,從葉擎那件事我就看出來了。況且,他對我的心是真的,這點,我從不懷疑。我現在只是在想,怎樣才能消除Z國政府對炎幫的敵意,讓複雜的事情簡單化。那樣,我和夭守建之間的對立局面也就不會出現了。”
“想到了嗎?”
“想到了,放權。”鳳眸中劃過一絲詭譎,菱脣揚起淡淡的笑意,“Z國之所以會盯着炎幫,是因爲炎幫現在的勢力太大,Z國政府擔心會控制不了。那我就將炎幫的勢力打散,不足以對Z國造成威脅爲止。之前我的說要將金三角物歸原主也不是空話,只要‘閩幫的決策人’出現,我就將金三角還回去。”
閩幫的決策人?!白若辰的嘴角抽了抽,看來,她已經想好應對之策了。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直到霍非走了過來。
“小月。”狀似無意將白若辰擠離了鳳傾月身邊,霍非與鳳傾月一起撐在鐵欄之上,笑着道:“遊輪現在已經駛離了內海,所有人都上了二樓,一會兒賭會的熱身賽就要開始了,有沒有興趣上去看看?”
“熱身賽?”鳳傾月一愣,之前怎麼沒聽說過還有熱身賽。
“熱身賽不是各個賭場的代表,而是全國各地小有名氣,又喜歡賭的人一起參加,勝出者可以破格參加亞太賭會,這是那些沒能代表賭場參賽者的機會,其激烈狀況,一點也不必亞太賭會少。”霍非耐心的爲她解說。
“這樣啊,那就上去看看吧。”對於賭,鳳傾月的興趣並不大,但是她臨時想到一個問題,她會的賭術並不多,霍非早晚是要除掉的,到時怎樣保住拉斯維加斯在賭壇上的地位,自然就是找出一個能接替霍非的賭手。
有賭技的賭手平時或許很難找,可是在亞太賭會上,絕對是一抓一大把,她也不介意趁此機會,選出一兩個高手,將來挖角進自己的賭場。
三人上到二樓時,二樓已經站滿了人,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廳裡,像是在等待着什麼人。
鳳傾月掃過不遠處的唐慶義,疑惑的皺了皺眉,“還有誰要來?”
“這次賭會的舉辦方。”
“舉辦方不是早就在船上了嗎?”鳳傾月更加迷惑了,這是澳大利亞的賭船,舉辦方不是早就應該上了船嗎?爲什麼還需要等?
“不是,RISI賭船的幕後老闆有些神秘,以往從不顯身,這次不知道爲什麼,說是要來親眼見證一代賭王的誕生。”別說鳳傾月,就連霍非也有些疑惑,只是疑惑中還摻雜了一絲擔憂,但願這次亞太賭會別再出現什麼計劃之外的人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衆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之時,賭廳的大門突然被推開,幾十個身着黑色西裝的黑衣大漢魚貫而入,整整齊齊的站做兩排,好像在迎接什麼大人物似的。
看到這樣的排場,衆人都知道,主角應該到場了,不由伸長了脖子向門邊看去。
鳳傾月的嘴角抽了抽,突然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是在那裡見過呢?貌似在越南的破舊教堂,她選擇的也是這樣的出場方式。
在衆人的翹首企盼之下,那名姍姍來遲之人,終於走進了衆人的視線。
當衆人看清走進來的人時,都不自覺的揉了揉眼,再揉了揉眼,動作整齊一致,就像被訓練過似的。
鳳傾月的嘴角再次一抽,這人……就是RISI賭船的幕後老闆,分明就是一個沒斷奶的小屁孩兒啊,有木有?!
一雙球鞋,一身白色的休閒衛衣,前面一個大大的嘻哈猴,看上去搞笑,又帶着童趣。白皙的臉龐帶着點點嬰兒肥,柔和了外國人普遍深邃的五官,看上去就像一個精緻洋娃娃,讓人忍不住想要在那白嫩嫩的臉頰上捏上兩把。
一雙淺棕色的大眼睛略顯無辜的鑲嵌在柔美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微微卷翹着,呼扇呼扇的別提多可愛,還有他泛着水潤的光澤的脣,就像誘人的水果邀人品嚐。
特別是一頭天然的金黃色髮絲,鬆鬆軟軟的,看上去就十分有手感,映襯着白皙的臉蛋兒,看上去更像是某公司出產的SD娃娃,而非真人。
西莫尼眨了眨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見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臉頰上頓時漂浮起兩朵紅雲,他的目光在賭廳裡掃視了一圈,想着自己應該站在那裡,或者坐在那裡才合適,目光卻突然定格。
一雙無辜的雙眼越瞪越大,淺棕色的眸子一閃一閃,點點琉璃光流轉而過,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多了一分靈動。
“是你?!”西莫尼高興的向前走了一步,卻被人擋住了去路,不滿的擡起頭,瞪着比自己足足高出一頭的黑衣男人,“阿貝爾,讓開!”
稚嫩的嗓音,卻透着一股子威嚴。
阿貝爾眸光輕閃,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紫發女人,王子剛纔貌似就是想向她那裡走去。
“王……小主人,主人吩咐過,你不能與人羣太過接近,這次參加亞太賭會已經是例外,求您不要讓我們爲難。”阿貝爾整個人不卑不亢,一點也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西莫尼聞言,頓時瞪大了一雙星眸,紅脣嘟得老高,“那你讓她過來!”
只說不讓他過去,又沒說不準人家過來,我真是天才,哈哈……西莫尼在心底偷笑,殊不知,他的表情根本沒有掩飾,稍稍有點眼水的人,都能看出他心中所想,更何況這船上的人都是些見多了市面的人。
衆人在對這個精緻洋娃娃感到好笑時,心中也不免疑惑,這就是RISI賭船的幕後老闆?看着不像啊。這人看上去頂多才十七八歲,就像一個還未發育完全的小傢伙,心思也沒有一點掩飾,怎麼可能支撐起這麼一大艘渡船?
想到阿貝爾口中的主人,衆人又明白了過來,看來,這人應該是這艘渡船的繼承人,剛纔阿貝爾不是叫他小主人嗎?
阿貝爾有些爲難,爲自家不讓人省心的王子殿下。
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阿貝爾轉身向紫發女人走去,“你好,我們小主人想請您過去一趟,行嗎?”
阿貝爾的態度還算客氣,鳳傾月眼眸輕閃,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她會點頭的原因,是因爲這小傢伙好像認識她,可是她很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小傢伙。
眼見鳳傾月向自己這方走過來,琉璃眼中的振奮也越來越明顯,直到鳳傾月離自己還有一步距離時,他自己向前一步,直接拉上了女人柔嫩的小手。
“姐姐,我終於找到你了!”
西莫尼語氣裡有着毫不掩飾的激動,鳳傾月卻是被他弄得一頭霧水,姐姐?她有弟弟嗎?她怎麼不知道?
連着好幾個問號出現在鳳傾月頭頂,但她還是耐着性子問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並沒有弟弟。”
“沒有認錯,我認識你就行了。”
小傢伙的話,讓鳳傾月黑線了,什麼叫他認識她就行了?這娃思維是不是太過跳脫了,比小東西不遑多讓啊。
“抱歉,我不認識你。”鳳傾月淡漠的回了一句。她會回話,完全是看在這人是這次活動的舉辦方,否則她早就將這個一直拉着自己手不放的小傢伙pia飛了。
雪球在鳳傾月肩膀上鬱悶的挪動了一下位置,因爲西莫尼的激動,一直拉着鳳傾月的手不停搖擺,連帶着它也跟着遭罪。
不知道主人的肩膀很窄嗎,它要待在上面已經是一種技術活兒了,還要來爲它增加難度,真是不人道!
感覺到了在自己肩上不停變換位置的雪球,鳳傾月直接將手從西莫尼手裡抽了出來,把雪球從肩上抱下來,抱在了懷中。
“兔子?!”西莫尼原本因爲鳳傾月一句淡漠的話有些沮喪,可是在看見她懷裡的雪球時,又瞪大了一雙眼睛,微微彎下腰,好奇的望着雪球。
同屬萌物一列的一人一獸,就這樣對上了眼,西莫尼眨眨眼,雪球也跟着眨眨眼,時間靜止了。
整個賭廳裡的人,看着這一幕,想笑又不好笑出聲,肩膀都一抖一抖的,憋得十分辛苦。
萌物VS萌物,誰勝?
鳳傾月的嘴角抽了抽,小手狀似無意的截斷了一人一獸的眼神交流,“請問,熱身賽可以開始了嗎?”
這場亞太賭會太多波折,一下子等賭王,一下子又等這個小傢伙,她可沒這麼多時間耽誤,只想儘快結束這邊的一切,快點回到Z國。
“熱身賽?”大大的眼中滿是迷茫,險些沒讓鳳傾月暴走。
幸好阿貝爾上前一步,在西莫尼耳邊小聲提醒道:“王……小主人,你忘了,你說你想要看着一代賭王的誕生。”
“賭王?”
大眼中迷茫更濃,鳳傾月磨了磨牙,她發誓,她從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想揍人。小東西雖然也脫線,但是該正常的時候還是挺正常的,不像這娃紙,脫線不分時間場合。
對上鳳傾月黑如鍋底的美顏,西莫尼眨了眨眼,“姐姐,你怎麼了?”
噢賣雷迪嘎嘎!阿貝爾的額角開始了不規律抽搐,王子的迷糊病又犯了。
這時,賭廳裡也漸漸響起了‘嗡嗡’聲,經鳳傾月一說,衆人才想起了正事。雖然這洋娃娃一樣的小傢伙挺可愛,可完全抵不上賭術的魅力,他們上船的目的就是爲了賭王頭銜,而不是來看這個小正太的。
嗡嗡聲喚回了西莫尼的神智,小嘴委屈的扁了扁,他只是想和姐姐多說兩句話,這些人急什麼急?!
“熱身賽現在開始,讓賭手準備。”西莫尼沒好氣的瞪了衆人一眼,對身邊的阿貝爾吩咐道。
阿貝爾微微頷首,對身後的一個黑衣人使了一個眼色,那黑衣人就會意的離開了。
衆人開始排隊抽籤,然後落座在應該坐的位置上。
西莫尼看了看,又轉眼問道:“姐姐,你也是來參加亞太賭會的嗎?”
“嗯。”熱身賽正式開始,鳳傾月心裡的煩躁也消停了下來,介於這人不清楚底細,她還是選擇了不輕易得罪。
“姐姐走,咱們坐檯上去,看得清楚一些。”西莫尼想要去拉鳳傾月的手,卻見她懷裡抱着雪球,根本沒手給他拉,就乾脆的挽住了鳳傾月的手臂,帶着她向臺上走去。
所謂臺上,是賭廳裡專門建立的一個高臺,高度大約兩米,上面是評委席,評委席旁邊有單獨的位置,想來就是留給小傢伙的。
兩人上了高臺,阿貝爾就在那裡再填了一把椅子,兩人剛坐下,就見白若辰和霍非走了上來,卻是被一名黑衣人擋住了。
“讓他們上來吧,是我的朋友。”鳳傾月淡淡的道。
“姐姐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讓他們過來。”西莫尼歡喜的坐在鳳傾月身邊,一雙大眼不時偷瞄着鳳傾月。
“小主人……”阿貝爾有些不贊同,讓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靠近王子已經是極限了,再來兩個人……酋長知道一定會殺了他們的。
“你也說了,我是主人,照我的話做!”西莫尼瞪大了眼,第一次堅持自己的主見,他不想在姐姐面前丟了面子。
“是。”阿貝爾眼眸一暗,對那名黑衣人揮了揮手,那人就放行了。
“小月,你和這位小少爺認識?”走到近前,霍非試探着問道。
“不認識。”鳳傾月掃了霍非一眼,鳳眸微閃,三個字說得半真半假,讓人摸不清她話語裡的真實性。
接收到鳳傾月的視線,霍非訕笑一聲,退到了一邊,觀看起下面的熱身賽來。
西莫尼雖然脫線,但絕不是沒腦子,看鳳傾月的態度,也知道她並不待見霍非,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轉了轉,又落在白若辰身上,那這人呢?
“姐姐,他是誰啊?”指了指白若辰,一雙大眼裡寫滿了好奇。
一句話,讓白若辰也跟着調轉了視線,只因,他也想知道,他現在在她心裡,究竟是怎樣的定位?還是朋友嗎?或者,已經進了一步。
餘光將白若辰的反應看在眼中,鳳傾月嘴角有些淡淡的笑意,“我的男人。”
四個字一出口,霍非的臉色黑了,白若辰笑了,西莫尼垮下了一張小臉,活像死了爹媽似的。
姐姐有愛人了,不能當他的王妃了。
“不行,姐姐是我的,誰也不能搶!”一激動,西莫尼也顧不得是什麼場合,一把抱住了鳳傾月,有些激動的道:“姐姐要嫁給我,當我王……唔……”
‘妃’字尚未出口,就被阿貝爾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額頭虛汗直冒,我的王子殿下,您就消停一會兒吧!
西莫尼委屈的扁了扁嘴,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狠狠的瞪了白若辰一眼,又轉眼看向阿貝爾,眨了眨,示意阿貝爾放開自己。
阿貝爾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鬆開了手。
“姐姐。”西莫尼委屈的望向鳳傾月,大眼中瞬間氳起霧氣,有些固執的道:“姐姐,你要嫁給我。”
被這個小屁孩兒搞得哭笑不得,可是見他快哭了,鳳傾月又不好在這樣的場合直接拒絕,只能委婉的道:“你太小了,我們不合適。”
“那等我長大了就可以了嗎?”西莫尼追問。
“呃,”鳳傾月嘴角一抽,見小屁孩兒更委屈了,敷衍道:“等你長大再說。”
“那你得保證,在我長大之前,你不準嫁人。”
“……”
鳳傾月有些狐疑的看了西莫尼一眼,這人是真脫線,還是真腹黑?!
“姐姐。”軟糯糯的聲音很好聽,很容易喚起女人的母性。
鳳傾月雖然不吃這一套,可是在接收到評委席上偷瞄過來的視線時,頓感有些頭疼,“好。”
反正這次之後,他們應該不會再見了。鳳傾月如是想着。
現在的鳳傾月根本不會料到,幾年之後,當小屁孩兒真的長大,追在她屁股後面要娶她時,她才知道這世上還有牛皮糖一說。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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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最近親們很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