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亞說的沒錯,蘇櫻是有所求,可她想要的,絕不是茱莉亞能滿足的,也因而,這纔是她一直耗在這裡的原因——今晚,還有一個重量級人物要登場,她一直都在等着那個人。
只不過在那個人出現之前,她還是不介意陪茱莉亞多聊一會兒的,畢竟她們之間,也是有未清完的帳的!
“你說的沒錯。”
蘇櫻坦然的點頭,“我對你是有所要求,也沒準備那麼輕易就放過你。”
“不過,只要你能按照我所說的辦,保質保量的完成我的要求,我定不會再爲難你。”
“只是,這就要看你的誠意了。”
看她的誠意?
只要她保質保量的完成,蘇櫻就不會再爲難她?
真的有這麼簡單?
茱莉亞怎麼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呢?
“推進來吧。”
蘇櫻知道茱莉亞心有不解,卻也沒有多做解釋,只對青炎說着,“讓我們的主角看看,我到底想讓她做什麼。”
青炎默默點頭應着,心裡卻暗暗佩服蘇櫻的頭腦——聽她剛剛那麼一說,才知道她這個女人到底有多恐怖,竟能如此準確,分毫不差的猜出茱莉亞心中所想,這是她所持有的特異功能嗎?
還是說因着與傅斯年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她也學會揣摩人的心思了?
青炎只覺得,能在心智方面與蘇櫻相提並論的,也就只有傅斯年一個了——
向玄關處走去,青炎開門,煉影與慕北果然已經在門外候着了,只是,這兩個人並不是讓茱莉亞驚訝的焦點,讓茱莉亞感到詫異的是他們手上的東西!
那是一口鐘,是她曾送給蘇櫻的那口鐘!
是當初蘇櫻躺在醫院,她剛來到雲海市而爲蘇櫻挑選的見面禮物,蘇櫻怎麼還留着它?
眼下她把這口鐘拿到這裡來,又是一個什麼意思?
“很驚訝我爲什麼還留着它?”
蘇櫻笑的清魅,眼神卻不自覺的發狠,眸色已然在瞬間冷厲的好幾分,“是不是?”
她不能忘,也根本忘不掉當茱莉亞將這口鐘送到她的病房前,是怎樣憤恨難平的一個心情!
送鍾?送終?
呵呵——
茱莉亞就這麼想讓她死?
她怎麼敢做出這麼大膽的行爲?她就沒想過後果嗎?
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蘇櫻發誓,她一定要讓這個女人爲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她一定,一定要讓茱莉亞後悔自己曾有的愚蠢!
而這,也是蘇櫻有意佈下如此完整的一個局的真正原因,她爲的就是今天,爲的就是再將這口鐘推到這個女人面前,爲的就是要讓這個女人親口吃掉它!
是的,這就是蘇櫻對茱莉亞的要求——死死捏住她的下顎,蘇櫻眸光泛狠,切齒咬牙的說着,“茱莉亞,你可知道,我就是爲了你,才一直留着這麼個討人厭的玩意兒!”
“我要你,一口一口的,把它給我吃掉!!”
蘇櫻不允許任何人對她有任何不敬的行爲,既然她改變不了茱莉亞爲她送鐘的事實,那就讓這個女人親口將這口鐘吃掉!
“蘇櫻,你瘋了嗎!!”
茱莉亞驚呼,她就是做夢也沒想到,蘇櫻會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
她怎麼可能做得到!
這口鐘幾乎都是由金屬與木質構成,她要怎麼將這口鐘吃掉?
蘇櫻不是在做夢吧!
“我怎麼可能吃的掉它!”
“怎麼不可能?”
蘇櫻笑的詭異,笑的妖嬈,還補充道,“你都可能將它送到我面前,又怎麼沒可能把它吃掉呢?”
“是不是?”
“像你茱莉亞這麼有能耐的人,吃掉這玩意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對不對?”
“來吧,讓我們所有人見識一下,你要如何消化這口鐘。”
“這可是我精心爲你準備的宵夜,你可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番良苦用心!!!”
茱莉亞用力攥緊拳頭,胳膊上的傷口因着過度用力而再度涌出血液,她根本就做不到將這口鐘吃掉,蘇櫻這就是在有意刁難!
“說吧——”
花了好些時候平靜自己的情緒,茱莉亞才道,“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
故意刁難於她,不還是想從她手裡得到些什麼?
“你提的這個要求我做不到,你不妨將你心裡真正想要的說出來。”
“若我可以做主,可以給你的話,我會答應你的。”
最多不過交出雲海市的代理權,蘇櫻若真的想要,那就給她,總歸當下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命——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她首先要保住自己的命纔可以。
“我已經說了——”
蘇櫻悠然抱胸,手卻不曾放開過那把鋒利的匕首,“我想要你做的不過如此。”
“我就只是單純的想讓你把這口鐘吃掉。”
呵呵——
茱莉亞冷笑,只是單純的想讓她把這口鐘吃掉?
她蘇櫻來做個示範讓她瞧瞧?
“你有什麼資格笑?”
蘇櫻的情緒瞬間不爽到極點,豁然捏起茱莉亞的下顎,冷言道,“你在我眼中,連條狗都不如,誰準你笑了?”
“嗯?”
蘇櫻從未如此討厭過一個人,哪怕蘇瑾瑜都不能令她厭惡至此,她也真真是佩服極了茱莉亞,能令她討厭到這個程度!
“我讓你把這口鐘吃掉,你就給我乖乖吃掉,哪裡有這麼多廢話!”
“慕北,煉影,還愣着幹什麼?”
“給我動手!”
“她若是不願張開口,就把她的嘴給我撬開!”
“我一定要讓這個女人將這口鐘給我吞下去!!!”
“是!!”
不得不承認,蘇櫻發起飆來的時候,那個氣勢是相當凌人的,哪怕是煉影,也確實被她感染到——不愧是傅斯年的女人,不怪慕北那麼聽任她的話——
架着茱莉亞的兩條胳膊,煉影與慕北將她架至那口鐘面前,逼迫她張開嘴,茱莉亞何時遭受過這樣的待遇?硬是咬緊牙關不願意張嘴,哪怕,哪怕嘴角已經因着他二人生硬的動作而被勒出幾條紅印——
“你倒是個嘴硬的!”
蘇櫻緊緊抓住茱莉亞的頭髮,眸光發狠,嘴角揚起一抹邪佞的弧度,陰森詭異的笑着,“那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嘴硬,還你的頭硬!!!”
說罷,蘇櫻便揪着茱莉亞的頭,狠狠向那口鐘砸去,偌大的房間除了能聽見那沉悶的一聲撞擊,便是茱莉亞吃痛倒地的聲音。
“蘇櫻,你——”
額頭與那老式座鐘相撞,茱莉亞只覺得頭痛到要炸開,身子蜷縮成一個半圓,她仍不忘狠狠的詛咒蘇櫻,“你,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