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安全之地,莫軒就停了下來,他放下懷中的冷凝,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冷凝搖了搖頭,說:“沒事。”剛說完,她又意識到了剛剛莫軒一人對抗了那麼多人,連忙緊張地上下打量着莫軒,說:“你呢?有沒有哪裡受傷?”
莫軒微笑着搖搖頭,說:“沒事。”
冷凝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頓了頓,她輕輕地開口道:“謝謝你。”
莫軒輕輕地搖了搖頭,說:“不要說什麼謝不謝的,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又一次,你再一次救了我,而我卻不能給予你什麼回報。冷凝心想。她慢步走到河邊,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思緒不覺得陷入的沉思。
莫軒走到她身邊,開口道:“你身邊的那個婢女,我已經吩咐屬下將她埋葬了,與之前那一個埋葬在一起。”
冷凝點了點頭,疲憊地閉上了眼,“也好,就讓她們一起做個伴吧,至少不會是孤單一人。我欠她們的太多了。”
之後她便靜靜地站着,莫軒也陪着她靜靜地站着,兩個人一同分享此刻的寧靜。
過了好久,冷凝才輕輕地開口說:“我想去看看她們。”
莫軒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了冷凝所說的她們是誰,“我明日帶你去。”
“好。”
而後又是長久的無言。
冷凝看着眼前的兩個墓碑,看着墓碑上刻着的熟悉名字,心裡有說不出的沉重。她的手輕輕地撫摸着碑上的文字,口中輕念道:“小葉,雲兒,謝謝你們。你們走好,下輩子,一定要投個好人家,知道嗎?”
她站起身,將手中的冥紙拋向空中,瞬間,飛飛揚揚的冥紙如雪花般飄落了下來,落在兩座墓碑上,落在白衣勝雪的冷凝身上。那場景,說不出的悽美。
莫軒默默地走近冷凝,他站在她身後,不說話。
靜了半晌,冷凝疲憊的嗓音傳到了莫軒耳朵裡,“我累了。”
“恩。”除此之外,莫軒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此刻所有的語言都變得很蒼白。
“我已經不想再殺人了。”冷凝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莫軒明白了冷凝在說什麼,他安慰道:“他們不是你殺的。”
“我不願伯樂死,伯樂卻因我而死。”她看向莫軒,說:“這一樣都是殺人。”
莫軒看着冷凝,一時竟找不到任何語句來反駁。或許,她說得對,但他卻不願意她這般自責。
“我不行再這麼生活了,殺手,不適合我。”冷凝自嘲地說。
莫軒聽她這麼說,下意識得開口道:“主上他……”
冷凝忽然笑了出來,她笑得瘋癲,笑出了眼淚,“原來,我們都一樣,都只會拿蕭浩來做藉口。”
“別這樣。”冷凝的笑讓莫軒感到心慌。
“難道我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嗎?”冷凝回過頭,詢問地看向莫軒。
而莫軒則是逃避地轉過頭去,不願意看向她,他乾澀的喉嚨吐不出一句話。
“回去吧。”冷凝轉身往回走。
莫軒看着她的背影,那方向,是回總部的方向。
她,妥協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