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便是春節,今天是也帝國集團年前的最後一個工作日。
一大早,帝國大廈的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已正在掛燈貼彩中,年度總結表彰大會,也即將在大禮堂召開。
突然,一輛炫紅色的珠峰太子摩托,用一個刺耳急促的急剎,停在了帝國大廈的大門口。
那幾個爬在梯子上,正在掛大紅燈籠的保安,回頭一看後,立即嚇得全部停止了動作。
帶着黑色頭盔,黑色皮手套,穿着黑皮衣,黑皮褲,黑皮靴的冷靈兒,將摩托車支穩後,手裡提前一根一米多長的黑鋼管,氣勢洶洶的就衝了上來。
根本不問三七二十一,冷靈兒衝過去後,直接先是兩個兇巴巴的飛腳,踹倒了那兩張高梯子。
正站梯子的頂端,手裡提前大紅燈籠的兩名保安,立馬噢噢叫着,一起砸向地面後,還滾出去了好幾米。
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冷靈兒先去撕了那兩扇鑄鐵大門上,已經貼好了的‘歡渡春節’四個大紅字後,然後繼續提着鋼管,向門衛室衝了過去。
進了門衛室後,仍然是一聲不吭,冷靈兒咬着牙,雙手輪起鋼管,就是一頓猛砸。
幾分鐘後,門衛室裡的門窗玻璃,以及監控設備和所有可以破壞的東西,在一陣兇狠的噼裡啪啦聲後,已經統統被砸了個稀巴爛。
丟下被嚇得沒人敢啃聲的衆保安和那個正用對講機,將皇家女土匪來了的消息,彙報給頭兒的保安隊長後,冷靈兒鐵着臉,又朝帝國大廈的大樓走了過去。
帝國大廈大堂門口的四名保安,可能是新來的四個小帥哥,大概是還不認識冷小主。
那四人,已遠遠的看見了這一切,他們竟不知天高地厚的想來攔截,立即又被冷靈兒揚了四次腳後,直接踹飛到牆角里去鬼叫狼嚎了。
進了大堂再轉身後,繼續舉起鋼管,冷靈兒又是一陣猛砸後,帝國大廈大堂門口的幾塊大鋼化玻璃和那個正在旋轉的特大玻璃門,立馬在嘩嘩聲中粉身碎骨。
然後,在那幾個嬌滴滴女孩的逃跑和驚叫聲中,冷靈兒又一臉殺氣的衝向了大堂吧檯。
片刻後,把帝國大廈那奢華之極的大堂吧檯,又變成了一堆廢墟後,冷靈兒這才頭也不回的朝電梯走了過去。
等電梯門一打開,冷靈兒的面前,又出現了兩個來得恰好,撞上來找死的人。
帝國集團的總經理李炳紅,和保安部長韓友軍,得到保安的的緊急呼救後,忙一起下來察看,沒想到,卻被冷靈兒堵了個正着。
此刻的他二人,躲是躲不開了,逃也已經無處可逃,只能陪着笑臉低頭,就想往電梯外走,卻立即又被冷靈兒兩腳踹回了電梯裡。
讓高速電梯開始向上運行後,冷靈兒看着這兩個,正坐在電梯角落裡,已經被嚇得在發抖的狗腿子,她一肚子的惱火,又壓抑不住了。
再來一次二話不說,先提起了李炳紅,狠狠的送他左眼一拳,再兇巴巴的送他右眼一拳後,這位帝國集團的總經理,立即變成了一隻哀嚎的大熊貓,又被踹翻在電梯的角落裡。
然後冷靈兒繼續開打,帝國集團的保安隊長韓友軍,無怨無悔着,享受過同樣的待遇後,鼻子上還被多賜了一拳。
就是冷靈兒這額外多賞賜的一拳,立馬讓這個感覺最不爽的保安隊長,連哼哼都來得及哼一聲,就青着雙眼,滿臉是紅的捱揍暈過去了。
朝那兩個已經慘不忍睹的狗腿子,狠狠呸了兩口後出了電梯,冷靈兒手提鋼管,一路狂砸着,如同一輛裝滿火yao的戰車,朝冷俊的辦公室衝了過去。
一腳踹開帝國集團總裁辦公室的門後,穿着一件頂級休閒服的冷俊,正雙手抱胸,雙腳架在辦公桌上,笑眯眯的看着母老虎親妹妹。
怒火,又被冷俊的嬉皮笑臉激得無法壓抑,瞪了一眼親哥哥後,冷靈兒覺得,還是先不要和他廢話,繼續砸吧!
就這樣,在冷俊那帥帥酷酷的滿臉疼愛中,冷靈兒先從那一排只爲了裝逼的書櫃開始砸。
砸完書櫃,再去砸那擺滿古玩的展示櫃。
然後,再去砸那養有一羣大錦鯉的水晶大魚缸,砸真皮大沙發,砸紫檀大茶几。
最後,纔是哥哥辦公桌上的花花草草,一樣不放過的猛砸,電腦,電話,反正是隻要能砸的東西,反正只要能夠得到地方,反正只要能砸得動的地方,統統被她砸了個遍。
一陣噼裡啪啦,哐啷哐啷聲後,雖然已經看見了一塌糊塗的效果,冷靈兒卻好像根本還沒解氣,她又衝過去要掀那大辦公桌,可掀了一半,又覺得太沉。
於是,冷靈兒從地上撿起一隻打火機,衝到窗臺邊,她抓起窗簾就要點。
濃眉橫眼,英氣逼人,一身淡淡古龍香水味的冷俊,這回終於忍不住了。
他從身後,一把將已經在淌眼淚的冷靈兒摟在懷裡,然後溫柔的附她耳邊,嘻嘻笑着說:
“我的好妹妹,你還想砸什麼,哥哥幫你砸,千萬別累壞了我家的公主,更不能氣壞了我家的寶貝!”
從這個自小就處處讓着自己,寵着自己的哥哥懷裡轉過身來,冷靈兒淌着眼淚,揪住了冷俊的衣領。
一記狠狠的耳光,甩到冷俊的臉上後,冷靈兒再也剋制不住了,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哥哥的面前。
“哥,好哥哥,我求求你們,能不能也給靈兒一個,和平常人家一樣平平淡淡,開開心心的家呀,不要讓我整天再爲你們提心吊膽了!”
淚流滿面的冷靈兒,趴在哥哥的腳邊,嚎啕大哭着泣不成聲。
冷靈兒的話,已經再明白不過了,冷俊看着跪地不起正在嚎哭,又一次傷情痛心的妹妹,他也快心疼死了。
雖然已經大概知道冷靈兒的怒指何在,但壞事幹得太多的冷俊,此刻卻實在不知道究竟是哪件事,竟讓妹妹如此動容。
“好妹妹,你快起來,到底怎麼啦?”
冷俊把這個世界上他最親,也是他最疼愛的妹妹,從溼漉漉的地毯上抱了起來,心疼得忙替她擦眼淚。
狠狠的推開冷俊後,冷靈兒抽泣着,從口袋裡,把那幾張關蓉昨天給她的照片,扔給了冷俊。
冷俊從地毯上,撿起那幾張照片後,立即臉色一變,他狠狠的罵道:
“曾卯這個早就該死狗東西,竟敢給老子下套,看我怎麼修理他的老婆和女兒!”
“啪!”
冷俊的話未落聲,又捱了妹妹一記響亮的耳光後,冷靈兒突然咬着牙,從腰間掏出了手q。
右手舉qq,冷靈兒用左手迅速將彈彈上膛後,然後打開保險,立即將那黑漆漆的q口,指着自己的太陽穴,她冷漠着說:
“哥,你想讓妹妹死在你眼前嗎!”
這麼多年來,豈能不知道這個嬌蠻的妹妹,她一旦瘋起來,可真的什麼都敢做。
立即被嚇得一頭冷汗,冷俊結結巴巴的說:
“靈兒,我的好妹妹,不許胡鬧了,快先把q放下,你有什麼要求,就說出來,哥哥保證聽你的。”
“哥,不要再爲非作歹了,人在做,天在看,你們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冷靈兒仍然q指太陽穴,她抹着眼淚,痛苦着說。
終於,趁冷靈兒一個痛哭分神,冷俊急邁一步,用閃電般的速度,突然從妹妹的手裡,奪走了她那支qq。
麻利的關了保險,熟練的卸了蛋匣,冷俊將那黃燦燦的六發蛋蛋,裝進自己的口袋裡後,才又將qq放回了冷靈兒的腰間。
“哥,我最後一次再求求你們,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吧!”
被哥哥扶着,冷靈兒痛苦得雙手捂臉,癱坐在身後那張已經被她砸得皮破肉綻的大沙發上。
揉了揉已經捱了妹妹兩個耳光後,正火辣辣的左臉,冷俊從那外殼破裂,正在慢慢滲水的飲水機中,接了一杯水,雙手遞給了冷靈兒,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說:
“還有可以回頭的岸嗎?”
“爲什麼沒有回頭的岸?有什麼問題,你自己心裡清楚,早一點去自首吧,如果你去坐牢,妹妹以後天天給你送飯,等你出來後,我陪你一起重新開始!”
此刻,冷靈兒淌着眼淚,她用一種無限的期待看着冷俊說。
“呵呵,不說這個了,你告訴我,是不是關蓉那個老女人找你了?”冷俊擡頭看了看天花板,淡淡一笑後說。
冷靈兒點了點頭說:
“哥,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每個人死了,還不都是一樣的三尺黃土淺埋,你就收起歹念,放過關蓉和她女兒吧!”
“好吧,我答應你,從此不擾關蓉母女,”冷俊認真的朝妹妹點頭承諾。
見冷靈兒站起來就準備走,冷俊又急忙拽住了她,用懇求的口氣說:
“跟我回去一起過年吧,爸爸媽媽也想你了。”
“哥,我暫時是不會回去的,你轉告爸爸媽媽,就當沒有我這個不孝的女兒吧,”冷靈兒止步,回頭看着冷俊說。
“你這是何苦呢,爸爸媽媽一直寵你比我多,你可是他們的命根子呀!”冷俊仍然拽住冷靈兒不肯放手。
“你再轉告爸爸,他也一把年紀了,不要自認爲自己勞苦功高,就可以毫無忌憚的倒行逆施,我還是那句話,成魔成佛,只是一念之間,你們都好自爲之吧。”
見冷俊默不作聲,冷靈兒又說:
“你們都知道,我從小就有一個偉大的志向,長大後一定要做一位,能伸張正義,除暴安良的鐵警,
可是,現在的我,已經玷污了這身神聖的衣服,我不得不選擇逃避,
因爲,我做不到那種無情無義的大義滅親,我不能親手去網羅爸爸和哥哥罪證,我更不能親手把爸爸和哥哥送上不歸路,
既然忠孝不能兩全,我索性一樣都不要了,我會立即辭了一切離開警隊,儘快離開這座沒有安全感的城市,
你們也不必牽掛我,我有一雙手,我能養活自己,等需要我再出現時候,我自會出現!”
掙脫開冷俊後,冷靈兒痛哭着走了,冷鵬程卻悄悄從冷俊的臥室裡出來了。
又來放鬆的封疆大吏,這麼多年來,是第一次看見兒子的眼睛紅了,冷鵬程也輕輕嘆了一口氣說:
“就由她去尋找一片淨土吧,是我們害了她,成佛,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即便是下地獄,我也要做一個至高無上的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