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發亮,楚逸聽見營帳外的動靜之後,便小心翼翼地起牀,唯恐將俞靈瑞驚醒了。
就在楚逸躡手躡腳下牀的時候,俞靈瑞忽地伸出一隻光滑的手臂纏住了楚逸的腰身,從楚逸的身後牢牢地圈住他。
楚逸微微一顫,這樣情景不是隻有他這樣對她嗎?怎麼今早,換成了她對他如此。
楚逸一頓之後,便主動轉身,捧着俞靈瑞紅潤而又軟軟的臉蛋,驀地低首,在那軟軟的脣瓣上,輕輕淺淺地啄起來。
越啄越重,就在俞靈瑞有些喘不過氣,感受到楚逸一隻大掌開始不安分起來之際,便驀地抓住了楚逸手中的動作,推開楚逸,然後調頭轉進被窩裡,嬌羞地囔着,“你快去洗臉了,等一下,我給你梳頭。”
楚逸微微一頓,便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俞靈瑞,你一早就開始撩他,撩到一半,他興頭正起的時候,她無情地推開了他。他怎麼能就此作罷?
於是,楚逸便驀地撲上去,緊緊地抵住俞靈瑞,俞靈瑞一驚,蹙眉,“你等下還要去作戰那?時間快來不及了,別鬧了……”
楚逸封住了俞靈瑞的嘴,吻了好一陣之後,吻得俞靈瑞氣喘吁吁,臉色緋然,腦子昏昏,才依依不捨地離開那柔弱的脣瓣,輕輕地在俞靈瑞的耳邊吐氣,“恩,靈瑞,我先去洗臉了,回來,你給我梳頭。”
楚逸去洗臉了,俞靈瑞緩過神之後,便紅着臉站起身來,默默地穿好衣物。
楚逸回來後,俞靈瑞便主動迎上去,按着楚逸的肩膀,將他按到一個凳子上,“來,好好坐下啊,我現在就給給梳頭髮。”
俞靈瑞便拿起梳子將楚逸的頭髮梳成一束,高高的,然後從自己的衣兜裡取出一條髮帶,給楚逸圈上。
楚逸則閉着眼眸,默默地享受俞靈瑞仔細地爲他梳頭髮。她的動作並不是輕,有時還點重,扯得他的頭皮輕輕發癢。
俞靈瑞給楚逸梳好頭髮之後,便遞給了楚逸的一個鏡頭,“當!好看吧?”
楚逸微微一頓,盯了盯着自己頭上的髮帶,並是他貫使用的那條黑色的髮帶,而是換成了一條藏色的髮帶,“這是?”
俞靈瑞輕輕地笑,俯身用自己的下頜抵着楚逸的肩頭,“我揹着你討論事情的時候,給你做的髮帶,好看吧?你看,我還在這上面繡了字啊。”
楚逸眼眸一閃,那髮帶的中央,顯露在外的那一面,有緋色的一團刺繡圖案,只是他並看不清什麼字。
瞬間,一股難以名狀的美好之感便在楚逸的心頭蔓延,楚逸輕聲地問:“靈瑞,你繡得什麼字?”
“小逸靈瑞,嘿嘿……”俞靈瑞羞澀地吐氣,樂呵呵了一陣,見楚逸默默地發愣,便繼續說着:“我本會做什麼平安符之類的複雜東西,這個最簡單的,我就選了這個做。當然,我也希望你你帶着這個,能護你平安。”
楚逸聽着俞靈瑞說完,微愣一刻,便站起身來,轉過身子,伸出一手,輕輕地揚起俞靈瑞的下頜,從俞靈瑞臉頰的一邊吻到了另一邊。
俞靈瑞
眯起眼眸,笑得開懷,“好了,大軍都在等你,你快出去吧。”
楚逸在最後吻了一口,便鬆開了俞靈瑞,深情地望了一眼俞靈瑞,道:“等我回去。”
“恩。”俞靈瑞點了點頭。
楚逸說罷,便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營帳。
俞靈瑞見楚逸離開之後,便緩緩地走到營帳門口,掀開營帳的簾子,默默地望着在還灰濛濛的晨色中,一個威風凜凜的身影淡然自若地指揮着整裝待發的軍隊。
一聲令下,那領頭的身影和那批軍隊便齊聲陣陣地離開了軍營。
那在這灰濛濛的晨色之中,俞靈瑞的目光也漸漸模糊,他威風凜凜地背影也漸漸地遠也。
忽地,那威風凜凜的身影一個回眸,直直地朝着俞靈瑞而來,俞靈瑞便驀地放下簾子。然後,一臉淡然地走到牀邊,倒下去。倒下去,便開始在牀上翻來翻去。翻來翻去了好一陣子,俞靈瑞想着楚逸應該帶着大軍離開,便從牀上爬起來,默默地走到了營帳門口,準備去吃個早飯。
俞靈瑞一掀開簾子,走出一步之後,便收住步子,回眸一瞥,風影正愣愣地守在這營帳之外。
而風影見俞靈瑞蹙眉望着他,便低首沉聲地道:“俞姑娘,王爺讓我在此保護你的安危。”
俞靈瑞眉頭蹙緊,哎,小逸,這個人怎麼這麼固執那?怎麼就怎麼愛她那?
於是,俞靈瑞便去了早飯,吃了早飯之後,便一個人無所事事地在軍營內轉悠起來。
楚逸和丘山帶着大軍同時出發,行至某一分叉路口之處,楚逸與丘山道別之後,丘山便目送楚逸和暗影軍離去。
丘山見楚逸離去一陣之後,便帶着大批軍馬往陡城而去。
丘山行兵至將到陡城之外十里之處,便與楚琰的大軍相遇。
楚琰見此情景,微微一頓,臉色驟變,不慍地道:“丘將軍,怎麼來了?”
丘山先行楚琰行禮之後,便淡然地道:“王爺想了一刻,還是讓老臣來幫助太子。”
楚琰見丘山說得淡然,一點也不忌憚他,微頓一刻,便沉聲地道,“哼!丘山此話倒是好聽!本太子倒是認爲是楚逸不放心本太子?”
丘山微頓,淺笑,“太子,多慮了。”
這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楚琰見着丘山如此態度,也不好在說什麼,扯過馬頭,便繼續行兵。
而丘山則自然讓楚琰先行,待到楚琰的兵盡數而過之時,他才帶着大軍尾隨而上。
而一直跟在丘山身後的丘然絕,忽地低聲一道:“爹,孩兒認爲,楚琰行兵如此早,隅中時分,便能到陡城之外,所以,他心中定然有鬼。”
丘山擡眸,望了望天色,只道:“然絕,今日必是一場惡戰,你要小心。”
“恩,爹。”丘然絕微愣一刻,便正色以待。
隅中時分,丘山和楚琰便帶兵,行至陡城之下,而陡城之下,瑾尤的軍隊正整齊而列,恭候着敵軍的到來。
丘山見時辰不到正午,便駐兵而立
,與楚琰商量一番,先行拖延戰術。
楚琰臉色不慍地點頭而應,丘山見楚琰答應之後,便讓自己的兒子丘然絕出去叫陣。
果然,丘然絕一叫陣之後,瑾尤的軍隊中一位身材魁偉的將士便出陣應戰。
於是乎,浩浩湯湯的兩軍之間,雲陽一少將,瑾尤一猛將,便開始了激烈地廝殺。
丘然絕要擊中對方的要害之時,雲陽的軍隊便齊聲稱好。
反之,瑾尤的猛將要擊中丘然絕的要害之時,瑾尤的軍隊便齊聲稱好。
而此時,在瑾尤的那層層士兵中央魁梧高大,引人注目的薩孤塢鬆,一臉冷漠地盯着在戰場上廝殺的兩將,便微微蹙眉,隨即,他朝着楚琰的方向一望,與楚琰的眼神交匯一刻。
驀地,楚琰便側目,眼冒星火地盯了一眼丘山,便收回眸光,厲聲而道:“即刻準備開戰。”
丘山微頓,便側轉馬頭,行了一步,逼近楚琰的身側,冷聲地道:“太子,這恐怕不妥。昨夜你我兩軍約定開戰時辰,是正午之後。”
楚琰冷眼側目,厲聲而道:“丘將軍,若是在拖延下去,只會讓大軍疲乏,失去了一股作戰的魄力。”
這句話,楚琰的確說得在理。丘山暗想一刻之後,只道:“太子說得在理,便此時開戰吧。”
楚琰微頓,隨即一聲令下,“攻城。”
令下一下,兩軍齊發,勢如破竹。
丘山眼眸暗起,盯着這浩浩蕩蕩相接的黑紅兩軍,暗道,“若是在正方將敵人盡數斬殺,也就不會給敵人逃跑的機會了。”
而此時,步入到混亂戰場之中的楚琰,駕馬奔騰,直直地衝到了薩孤塢鬆的眼前,開始於薩孤塢鬆刀刃相待。
一眼望着,看似薩孤塢鬆與楚琰廝殺十分激烈,實在薩孤塢鬆一邊怒顏揮刀,一邊厲聲地道:“楚琰,你還不想不想要楚逸死,居然跟哄騙本太子這前方的戰場只有你的兵。”
楚琰蹙眉解釋,“塢鬆太子,稍安勿躁,此事本太子也不知情。大概是楚逸看穿你我之間的計謀了。”
薩孤塢鬆微微一頓,“如今應當怎麼辦?”
楚琰眼眸陰險,“你挾持本太子,退到陡城之內。”
薩孤塢鬆微頓一刻,便忽地飛身到了楚琰的身後,刀抵楚琰的脖子,然後在混亂的戰場之中,將楚琰帶進陡城之中。
而隨着薩孤塢鬆的退入陡城之內,大批的瑾尤將士紛紛跟着薩孤塢鬆退入陡城之內。
丘山一邊殺敵,一邊望到前方的情景,眼眸微滯,大叫:“不妙。”
薩孤塢鬆出兵不多,許多士兵都還守在陡城之上,如今一退,陡城之外,也只剩下幾百來個零落着的孤獨士兵。
而這士兵見城門關,他們面對着雲陽的上萬雄獅,便誠惶誠恐起來。
丘然絕見狀,道:“爹,下一步,如何行事?”
丘山厲聲地道:“先將這些俘虜綁起來,便立刻攻下陡城,一定要快。”
唯有快,才能救逸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