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論是男是女,只要是長得漂亮,到哪裡都能引起關注。汪健正是如此。
自打到了明河區公安分局報到的那一天起,汪健就被局裡一些熱心的大姐給“瞄”上了。這小夥子面貌清秀、身材挺拔、熱情揚溢,絕對是百裡挑一的帥哥一個。再加上後來汪健在大案組的出色表現,更是讓人刮目相看。於是就不斷地有人爲汪健牽紅繩、介紹對象。
汪健在警校時,就有不少的女同學主動地追求過他。可汪健早就把事業放在了自己人生的第一位,男人嘛,就應當追求個“出人頭地”。如果婚姻對自己的事業沒有什麼幫助的話,也要靠邊站。四年的警校生活,正應當爲以後的事業打牢基礎,所以汪健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學習和訓練上,也不知道創造了多少“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校園青春故事。
參加工作後,汪健有時也會捉摸捉摸自己的終生大事。本着婚姻讓位於事業的想法,他在心裡給自己訂了四個規矩:一是戶口不在本市的免談(家庭成員不足會影響婚姻的長治久安);二是家裡沒有一定經濟基礎和社會地位的免談(對自己事業沒有任何幫助);三是明河區分局內的女警免談(兩口子同在一個單位,提拔的機會減半,最起碼汪健是這樣認爲);四是人長得不漂亮的免談(這個是男人都懂)。要說汪健清高吧,他自己倒認爲自己的確有這個本錢。可就他這四個“免談”,也不知道錯過了多少可能會非常美好的姻緣。一來二去的,那些熱心的大姐們也不知道汪健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紛紛地“降了溫”,背地裡一議論,都覺得汪健太過輕狂了。
汪健卻依舊地我行我素,全然不理會別人對他的議論和看法。男人嘛,只要你事業有成,還怕打光棍?“不是不找,條件未到”,他真不相信上天會不給他這麼優秀的男人一個機會,慢慢等就是了。
這天休息時,汪健閒着無事,信步走進區裡的商業街逛了起來。臨近中午時,腰裡的傳呼機響了,汪健一看號碼不是局裡的,先放了心。可不管是誰呼叫,總得回個電話才行,這是最基本的禮節禮貌。汪健四周一看,這個時段商業街裡的公用電話前卻全部都排起了長龍。左右無事,汪健也就找個相對人少的電話亭,慢慢地候着。
“喂,你能不能快點啊,怎麼用公用電話煲起電話粥了!”
前面一個小夥子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對着正在打電話的一個姑娘叫嚷了起來。那姑娘也不知在和誰通話,有說有笑的,再加上鬧市嘈雜,也沒加理會。那小夥子見自己說出口的話,對方竟然不理不睬,有些火了,提高了一倍的音量喊道:“喂,我說話你聽到了沒有?一個電話都打了快十分鐘了,你沒見後面還有這麼多人等着嗎!”那姑娘顯然是聽到了小夥子的喊聲,卻只是扭頭瞄了他一眼,擺了擺手,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隨後依舊對着話筒嘰嘰喳喳,全然沒有結束的意思。
那小夥子見對方把自己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了一股子邪火,他離開隊伍走到電話機旁邊,不由分說一手按斷了電話,緊接着就搶姑娘手中的話筒。那姑娘先是一怔,等她明白過來後,也是不依不饒,嘴裡一邊質問“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一邊用雙手握緊了話筒。兩人就在這電話亭邊拉扯起來,引得一羣不明就裡的人紛紛駐足圍觀,七嘴八舌地解勸,那亭子裡看電話的老大娘早就慌做了一團,只是一個勁地喊:“小心電話……小心電話……”汪健只想着快點回復傳呼,見這裡起了紛爭,也無意看這熱鬧,擡腿就走。
就在此時,兩人的拉扯終於將那電話線弄斷了,電話機“叭”的一聲掉在街面上,整個散了。小夥子氣急敗壞,擡手就打了那姑娘一巴掌。圍觀的人發出了幾聲驚呼,卻沒人來上前阻止。汪健發覺兩人動起手了,也許是出於職業的敏感,他折回頭分開衆人就搶了進去。只見那姑娘捂着臉,用驚恐的眼神盯着小夥子,怕得連哭都忘記了。
汪健自小就容不得欺凌弱小的行爲,見此情景,一股怒火猛地從他的體內燃起。只見他上前一步,一把扯住了那小夥子的脖領子:“一點小事就動手打人,虧你還是個男人,怎麼欺負起女人來了?你要有本事,儘管朝我來!”那小夥子本就餘怒未熄,現在被汪健扭住了,再加上聽了這極具挑釁性的話,想也不想,掄起右胳膊想要擺脫汪健的手臂後,再跟他理論。汪健眼疾手快,左手迅速搭在他的右肩上,右手鬆了衣領,卻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手腕子,藉着小夥子左旋的巧勁,雙臂一用力,順勢將他的胳膊反扭過
來。小夥子只疼得“啊”的一聲大叫,立即跪倒,齜牙咧嘴的哪還有反抗的餘地?汪健這一手漂亮的擒拿,只招來周圍一片的喝彩聲。
“你如果不服,咱們再來過。”汪健放開那小夥子,退後了一步。
那小夥子也不是什麼地痞無賴,只不過因爲有事想早點回個電話,一時心急,這才和那姑娘起了紛爭。現在被汪健一招制住,火氣竟跑了個一乾二淨,哪裡還有膽量起來再打?他用手揉着胳膊,只是低頭不語。
“不打了?我告訴你,以後不要再幹這種恃強凌弱的事!沒的說,賠了電話錢,你該幹嘛幹嘛去。”那小夥子似乎也知道自己出手打一個女孩子確實不該,不敢不從,老老實實地掏了錢交給正在亭子裡發呆的老大娘,滿面羞愧,頭也不回地去了。
那被打的姑娘見汪健猶如“飛來俠”一般,三下五除二就將對手製服了,只看得個目炫神搖,滿腦子盡是剛剛的場景,站在那裡居然發起愣來。汪健走過去輕聲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見對方沒什麼反應,笑着搖了搖頭,回身走了。
還沒走出幾步遠,汪健就聽後面有人叫他:“大哥,你等等。”汪健回頭一看,卻是剛剛那個被打的姑娘正向他跑過來。
“剛纔真是多謝你了,一招就把那人給制住了,這功夫可真了不起。”
此時汪健細看這女孩兒,二十出頭的樣子,一張娃娃臉倒也生得眉清目秀,只是半邊臉已經被打紅了。也不知爲什麼,這女孩兒只讚了一句,汪健竟有些飄飄然的感覺。“這沒什麼。就那路貨色,兩三個我也對付得了。”
“對了,我叫柳茗,是個護士,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啊?”
“我叫汪健,在區分局刑警隊工作。”
“哇——,怪不得身手這麼了得,你原來是個刑警!也將近中午了,如果你有空,我們去吃點東西,我請你怎麼樣?”柳茗滿眼真誠地看着汪健,似乎就怕他推辭。
汪健被她這一看,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想想下午也沒什麼事,真要是拒絕了,反倒讓人家失望,於是就對柳茗說:“那好啊。不過我得先復個電話,剛纔被那小子一鬧,連電話都沒打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