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擋到我的路了!”夜辰淡淡的笑道,舉止很是雲淡風輕。
對面那白衣人“哼哼”的一聲冷笑,與周圍的十幾人漸漸形成包圍之勢,“你是順天府的?”
夜辰佯裝出一絲緊張,有些不太自然的淡笑答道:“是啊。”
“參加過神宮武比?”那白衣人緊跟着又問了一句。
夜辰“本能”的後退了一步,“怎麼?”
夜辰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白衣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參加過神宮武比,卻還活着,那自然是踏血而歸的。
白衣人的臉色頓時森寒起來,點點頭,“那就對了,擋的就是你!”
不用任何人下達命令,圍了一圈的白衣人們齊身動手,十幾只大手頓時如鷹爪般銳利的朝着夜辰抓來。
夜辰心中一驚,實在是對方的速度太快了,至少以他現在的修爲來說是很快的。但數年前受的那般地獄式的訓練他可也不是白受的,靈巧的連續幾個旋身,便在衆白衣人那一雙雙驚訝的目光中閃了出去。
再度一個閃身,已是衆人之外好幾丈遠了。
“哼,還想走了?”之前問話的那名白衣人冷哼一聲,虛幻的白影猛地一閃,便又一次擋在了夜辰身前的道路上,這一過程夜辰是完全沒有看清的,心中不禁一沉,但對對方的修爲也有了一個估計:至少是尊級!
也不知道是風雲府的還是應天府的,居然出動尊級修爲的人來抓自己,夜辰此刻心中真是叫苦了,似乎對方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而因爲一直都認爲在神宮中自己百分之二百的不會出任何事情,所以此刻連神魔七星劍也都沒帶在身上。而神魔七星劍的七個境界能力的發動是需要在一定範圍之內才行的。
“反應倒是挺快,動作也挺靈敏的,但你還是逃不掉的!”擋在夜辰身前的那名白衣人負着雙手,冷笑着朝夜辰緩緩走來。
讓月兒出來麼?夜辰心中拿不定主意,畢竟對方也是尊級,月兒不一定能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隕滅於此,萬一有一個人逃了出去,月兒的身份很有可能會被曝光。而且,即便是月兒出來了,到時候是誰要逃還不一定呢!
白衣人面色冷峻,忽然站在了夜辰面前,很近很近……
就這麼雙目不帶絲毫感情的俯視着夜辰,冷言問道:“你是自己跟我們走還是讓我們請你走?”
夜辰心中一凜,就在他準備拿定主意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連串的爆響,似是音爆之聲。
這名白衣人猛地一驚,受過多年訓練的他絲毫不遲疑的擡手一掌,卻是發現一道人影早已是鬼魅一般的閃現在了自己面前,頓時不由得一駭:聲音未到人已到?尊級!
來者的修爲已經不言而喻了,雖然這名白衣人已經出了手抵擋,但心中卻是明白得很:今天想要抓走夜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但接來下的事卻是再次令他駭然了……
“嘭!”
一股巨力如狂濤駭浪一般爆發而出,順着白衣人的手掌瞬間侵入到了五臟六腑,瘋狂的肆虐着。白衣人一聲悶哼,連連倒退,口中的鮮血卻是止不住地溢出着。
“噗通”一聲,白衣人一個踉蹌摔坐在了地上,口中又是猛地噴出一地鮮血,整張臉頓時煞白了下來。
“你……”滿口染血的白衣人剛吐出一個字就說不出話來了,而他也是險些就這麼昏死過去。
“嘩啦”一聲,另外十幾名白衣人將這名白衣人圍擋在身後,卻又一個個目露警惕的盯着不遠處站在夜辰身旁的一名身穿白甲的中年男子。
這名男子先是目露不屑的掃了眼這羣白衣人,隨即就又朝着夜辰單膝跪下,聲音鏗鏘:“屬下董哲救駕來遲,還望府主恕罪!”
救駕,這個詞在如今的神魔大陸中已經是不止用於皇帝那種地位的人了,只要是有很高身份地位的人,都可以用這個詞。
董哲的聲音很是鏗鏘有力,也很大,以至於聽在遠處的那羣白衣人的耳中時,個個都流露出了震驚之色。而遠處急忙趕過來的其餘的順天府的士兵們此刻見到這幅情景,也是紛紛效仿董哲,朝着夜辰單膝跪地,說的話都是一模一樣。
“他……他是什麼府主?這怎麼可能?!”一名白衣人忽然怪叫道,情緒很是激動。
“這……這……”
夜辰瞥了眼遠處的那羣白衣人,心中暗想:怎麼回事?難道他們之前還不知道我的身份不成?還是說,他們此刻這麼說只是爲了一個不知者無罪而儘可能減輕以後的懲罰?
畢竟現在大勢已去啊!
心中這麼想着,夜辰卻是對着董哲輕擡了擡手,“起來吧。”
“謝府主大人!”董哲等人深深的躬了個身,這才站起。
目光一轉,董哲那銳利的目光就鎖定了被一干白衣人擋在身後的那名胸襟染血的白衣人。
衆白衣人心中一凜,正要出手抵擋什麼的時候,卻是被一股勁風向兩邊推開,董哲身形一閃,就抓着那氣息微弱的白衣人的胸襟,一個衝刺,將對方的後背狠狠的撞在了牆上,毫無疑問,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董哲右臂死死低壓着這名白衣人的喉嚨,面目有些猙獰,咬牙切齒的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順天府府主大人不利,我看你是想死了!”
白衣人那張煞白的臉漸漸的又轉變爲了赤紅色,歇斯底里的道:“這……不可……能……我……不甘……心……”
“呵哼哼哼……”董哲忽地冷笑起來,語氣陰寒,滲人心魄,“不甘心?”
董哲嘴角微微翹起,笑了笑,“雖然亂斬不奏只是府主大人的特權,不屬於我這等屬下可享的,但是……”董哲的語氣猛地一沉,一道冷芒自眼底一掠而過,“你敢對府主大人不利,我就有權利有職責將你就地正法!”
“你……”白衣人雙瞳駭然一縮。
“噗嗤——”董哲面色陰寒,右臂橫切而過,只見一道刺眼的白芒一閃即逝,一道血光就在白衣人的脖頸處飆濺而起。
身後,一干白衣人瞬間心膽俱寒,齊刷刷的後退了一步,渾身顫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