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哥哥，你又偷懶，好歹也練習一下啊！”宇家大院，孩童模樣的小宇靈曦發出一聲很是不滿的叫喊，氣呼呼地鼓着腮幫子，手叉着腰，瞪着眼前一臉訕笑的男孩。
男孩名叫宇凡，是宇氏家族族長的兒子，也是宇靈曦唯一的哥哥。
“可是真的太難了啊，都已經練習了這麼久，休息一下嘛……”宇凡苦起了臉，有點點委屈的叫道，不過卻似是在向宇靈曦請求。
“唔……不行！”宇靈曦鼓着腮幫子，“這哪裡難了嘛，速度和精準是我們家必修的兩大基礎，哥哥卻到現在還連一個都過不了關。哥哥總是這麼懶，能學好纔怪呢！爹爹常說……”
“勤學苦練，熟能生巧。看看你妹妹，她都比你能幹，你這個本該爲妹妹樹榜樣的哥哥有何顏面吶……”宇凡一臉鬱悶的接口道。
“呃……”宇靈很是無語的看着哥哥，不禁偏過了頭去，嘟起嘴小聲咕噥道：“哥哥明明都知道的，還這麼懶惰……”
聞言，宇凡看着宇靈曦不禁淡淡一笑，道：“我纔不喜歡這些打打殺殺的東西呢，我就只喜歡讀書寫字繪畫下棋，過閒適的生活有什麼不好的，幹嗎非得去學那些暗器的技巧，如果每個人都不去學這些的話，哪還會有這麼多不太平？”
“啊啊啊……我不聽我不聽！好囉嗦啊！”宇靈曦頭疼似的抱着腦袋一個勁的搖，忽然瞪向了宇凡，一臉嚴肅地說道：“可是，可是可是，爹爹說過，那個子……子……呃……”
“子承父業。”
“啊對！子承父業！”被宇凡這麼一提醒，宇靈曦頓時叫了出來，旋即又是一臉不滿，“唔……我自己會想起來的嘛，哥哥真是……”
宇凡無奈地笑了笑，“可是，就算你這麼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沒有那個興趣，即便是強迫去學習，恐怕也是學不好的吧。”
宇靈曦撇了撇嘴，嘀咕道：“還不都是哥哥自己的原因……”
一陣風忽然吹過大院，遠處的幾片樹葉飄落而下，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度。宇靈曦目光一閃，條件反射的甩手拋出了三枚細針。“噗”的一聲齊響，幾片樹葉皆被三枚細針穿透，牢牢地釘在了樹幹上。
“好厲害……”宇凡看了一眼遠處樹幹上的三枚細針，咂了咂舌，旋即卻又用着無奈的口氣說道：“你倒是養成習慣了吶……”
宇靈曦得意的揚了揚下巴，笑道：“那是當然，我可是很喜歡這個的，纔不像哥哥呢！”
宇凡微眯了眯眼，輕聲說道：“不過，我倒是真覺得你一個女孩子練這種東西不太好呢……”
“哥哥放心吧！”宇靈曦看着宇凡哼哼一笑，“爲了安全我現在還沒學習用毒。”
“不是毒的問題。”宇凡淡淡的回道。
聞言，宇靈曦不禁皺起了眉毛，看着哥哥疑惑地眨了眨眼，“那是什麼啊？”
宇凡淡笑着輕搖了搖頭，擡手撫了撫宇靈曦的腦袋，“沒什麼，你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是很好的，所以今後也要更加努力啊……”
宇靈曦半知半解的看着哥哥，半天才“噢”了一聲。
“那哥哥呢？哥哥要怎麼打算？”
“誒？！我嗎？我應該是不會去學這東西了吧。”
“啊？——不行！”宇靈曦斬釘截鐵地大叫了一聲，氣呼呼地瞪着自己的哥哥，“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宇凡一臉的黑線，訥訥道：“強人所難可不太好呃……”
“唔……我不管！反正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明年我要去參加神界學員招收考試，哥哥當時候也必須得跟我一起去！”
“啊……啊？！別玩笑了！就我這點實力肯定第一局就被刷下來的啦，穩穩地墊底嘛！”宇凡叫苦道。
“纔沒跟哥哥開玩笑呢！明年就去，所以哥哥必須要開始好好練習了，到時候要是連我都比不過，哼哼！”說着，宇靈曦示威似的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小拳頭。
“呃……”宇凡一臉黑線更多了，“要……要以暴力懲治嗎？……”
“當然的吧？”宇靈曦用着一種很是理所當然的口氣說道，不禁撇嘴一笑，“不然哥哥怎麼能長記性啊？所以，爲了不會挨欺負，哥哥就在剩下的一年裡抓緊時間練習吧！雖然哥哥又懶又慢又遲鈍……”
“呃……”宇凡臉都黑了。
“不過，”宇靈曦負起小手，甜甜的一笑，“爹爹說過，世上無難事，不怕有心人。”
宇凡哭笑不得，撫了撫額頭，“是‘只怕有心人’……”
“呃……啊——我知道了啦！真是……”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真的被淘汰掉了呢？”宇凡笑問道。
“那我就棄權，等下一屆和哥哥再去。”
“呃……那要是下一屆我也被淘汰了呢？”
“那我就再棄權再等！”
宇凡無語了，撓了撓下巴，“呃……我好像到那個年齡就已經不能在參賽了吧？你就算再等也沒意義了啊！”
“唔……這樣啊……那我就到成爲神界學員後，在神界等哥哥來。”
“用不着這樣的啦！”
“纔不呢！哥哥不來，我就一直等！”
“一直等……等……”
“等……”
……
往昔的記憶已不再美好，在那一刺下，所剩下來的只有痛心與悔恨，一切的一切都被那刺目的鮮血浸染成了殷紅。
……
宇靈曦渾身顫抖着，剋制着自己不再去回想這些回憶，良久才稍稍平穩下了自己的情緒。
“夜辰，你要我怎麼辦？……”宇靈曦顫抖着聲音輕輕問道，其中的哭音仍然能夠聽得出來，“一個是我最親的哥哥，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我怎麼選擇？”
夜辰緊咬着下脣，佇立原地良久不語……
與哥哥的七年親情，與朋友的十年友情，相比之下，確實是前者要更加強烈，但是，後者也並非是可以隨隨便便就直接摒棄的那種。
選擇是必須的，但到底該做出怎樣的選擇？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