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望了一眼楊天，說道：“楊天同學，下次我們見面，我會全力以赴，幫助我們巨獅隊贏下比賽。”與其他四個學生轉身跟上了前面的鄭超林去。
“到時候我也會全力以赴。”
楊天絲毫不讓的說道。
一些學生本來想看鄭超林和楊天對決，但鄭超林居然走了，他們的臉上便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過，楊天今天能夠打贏沈東，便等於是打斷了鄭超林的一隻胳膊，他們這些在籃球場上經常被鄭超林封蓋的學生也覺得楊天爲他們出了一口氣。
馬霖之前原本是想好好的訓練楊天一番楊，但他看到楊天贏了沈東之後，仍是可以保持旺盛的體力，便知道這個“弟子”已經出師了，再多的訓練對楊天來說都是枉然，只有靠楊天自己以後在球場上的琢磨纔會得到進步，遂改變了注意。
“楊天，我們有沒有一起吃過飯？”
“沒有。”
“既然沒有，那還等什麼？走，到我哪裡去，讓我給你下廚，做一頓好吃的。”
“馬老師，你會做飯？”
“這叫什麼話？你看老師像不會做飯的人嗎？身爲新世紀的好男人，會做飯是標準之一。”
馬霖說完之後，自己便先大笑了起來。
楊天以前總認爲馬霖像是一個喜歡板着面孔訓人的“軍人”，但今天，他第一次看到了馬霖身上的風趣，覺得馬霖也不是那麼嚴肅了。
馬霖自己有車，那是一輛價值八九萬的華夏v5，在第十九中衆多豪華型汽車裡面，顯得頗爲寒酸，但要與陳韜的那輛自行車比起來，這輛國產汽車就是奔馳、寶馬了。
馬霖住在一個四合院裡，鄰居都是些大叔大媽，年輕的也有四十七八歲，與馬霖的關係特別好。楊天在馬霖家坐了不到三分鐘，便先後有三個大媽進來，說是要給馬霖介紹女朋友，馬霖居然還會不好意思，說現在有客，才把大媽們打發走了。
馬霖在廚房燒菜，楊天便在屋子裡轉起來。
忽然，楊天的目光被一張照片吸引住了。
那是一張至少有十八年曆史的照片，被馬霖保存在一個相框裡。照片的背景是大雪天，一棵落滿了雪花的大樹下面，一個十二三歲，潮氣蓬勃的少年抱着一個全身包裹，只露出一張粉嘟嘟臉蛋的嬰兒坐在一張椅子裡，微笑的看着前方，臉上掛滿了幸福。
楊天拿起相框看了一會，心裡想道：“這個少年應該就是馬老師，不知道這個嬰兒是誰？馬老師現在三十出頭，這個嬰兒現在也十八九歲了吧。奇怪，這個嬰兒好生面熟，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看了一會，卻又搖搖頭，說道：“見鬼了，我怎麼會認識這個嬰兒？他那麼小，像個小不點似的，我就算見過他長大後的樣子，又怎麼可能知道他就是這個嬰兒。”
不一會兒，馬霖將做好的三盤菜和一碗白菜豆腐湯端了出來，楊天跟着幫忙，盛了兩碗飯。
坐下之後，馬霖笑道：“楊天，你嚐嚐我做的菜，要是覺得好吃的話，你給我打打分，看能得多少分。”
“好叻。”
楊天夾了一筷土豆燒牛肉，放進嘴裡嚼了兩下，感覺甚是美味。
“怎麼樣？味道如何？”
“很好。馬老師，你的手藝還真不賴。”
“你打多少分？”
“八十分。”
對於楊天來說，八十分意味“小爽”的最高層次，豪華大酒店的名廚、大廚也不過如此，馬霖能夠達到這個標準，算是很難得的了。
“才八十分啊，我還以爲你會打九十分。”
“馬老師，我的嘴很挑剔，所以只給你打八十分。說實話，你做的菜一點也不比大酒裡的廚子差，你要是不當老師，你還可以去當廚師。”
“免了吧，燒菜對我來說，只能當做一種愛好，要是變成了職業，早晚會變成大脖子。”
“怎麼說？”
“你沒有聽說過那句話嗎，好像叫什麼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廚子就是伙伕。”
“哈哈，馬老師，你是北方人吧？”
“是的，老家在東北。”
“你還有一個弟弟嗎？”
楊天的目光望了一眼那邊桌上的相框。
馬霖詫道：“什麼弟弟？”接着便知道了楊天指是什麼，笑了笑，說道：“不是弟弟，是妹妹。”
“妹妹？”
“不錯，是妹妹，她……”
馬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痛恨，語氣也冷了下來，說道：“她兩歲的時候就被人販子拐走了，我長大以後，一直在找她，但都沒有半點線索。”
“啊，原來馬老師你的妹妹被……人販子真是該死，不知道害了多少家庭，叫我說，抓到一個重判一個，決不輕饒。”
只要有空，楊天每天都會上網，看到不少父母在網上發帖尋找丟失孩子的消息，與許多人一樣，對人販子特別的痛恨，希望國家能夠嚴厲打擊。
“我妹妹非常聰明，不到一歲就能識字看書……”馬霖一臉自豪的說道。
“馬老師，你妹妹是天才啊。”楊天大聲道。
“是的，她是天才。我媽媽以前說過，妞妞的智商很高，如果沒有被拐走的話，十五六歲就能讀博士，可惜……哎，不說這事了，來，咱們喝一杯。”
馬霖說完，拿起桌上的一瓶二鍋頭，給楊天倒了一杯，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
“馬老師，你真的要我喝嗎？”
“沒事，你是大齡高一生，喝了也沒什麼。”
“那好，我就喝了。”
說完，楊天拿起酒杯，與馬霖對碰了一下，喝了一口。
“來，吃菜，不要跟我客氣。”
“馬老師，你也吃。”
兩個年齡相差十多歲的老師和學生一邊聊着，一邊開吃起來。
這頓飯兩人吃了很長時間，北方漢子向來豪爽，馬霖一個勁的勸酒，若非楊天酒量很好，怕是早已喝醉了。
饒是如此，楊天也喝得有些酒意，話匣子噼裡啪啦的打開，從南到北，從天上到地面，從華夏國到美國，從天文地理到現代科學，從男到女，即便是小到如何預防蚊蟲叮咬的知識，楊天也能娓娓道來，就好像體內裝了一部百科全書。
馬霖起先還以爲楊天之所以懂那麼多，是因爲楊天特別聰明的緣故，可到了後來，他驚奇的發現楊天已經不是“聰明”二字可以形容，楊天簡直就是一臺電腦，無論他提出什麼樣的問題，楊天都能對答如流，從不思考，感覺就是負責粘貼過來的。
“楊天，你還是不是人？”馬霖忍不住說了一句。
“什麼？我不是人？”
“你要是人的話，怎麼會知道那麼多？我也見過不少天才，但再怎麼天才，都會有盲區。像你這樣的，簡直可以說是神人，也只有神人才可能什麼都知道。”
“是嗎？”
楊天招牌性動作的搔了搔頭，笑道：“馬老師，你別逗我了，我要是神人的話，我就不會住在凡間，而是住在天宮上了。”說完之後，大笑一聲，咕咚倒地，像是喝醉了。
馬霖見了，便也笑道：“你這娃兒不能喝那麼多就別逞強，現在喝得倒地，看來是回不去了。也罷，今晚就在我這裡過一夜，明早再回去也不遲。”
就在這樣，楊天被馬霖從地上拉起，扶着他進了臥室，讓楊天躺在牀上，給他蓋好被子以後，這纔出來。
稍微收拾了一下，馬霖便在客廳裡那張兩米長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他看了一會電視，走出門去時，院子裡靜悄悄的，鄰居的大叔大媽們都睡了。
他在院子裡呆了一會，便轉身進了屋子。
驀地，一條黑影閃電般的從外面跳了進來，速度快到極點，巨大的手掌輕輕一拍，落在了馬霖的脖子上，頓時將馬霖震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