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秘藥聖霖
也許是起到了一點作用，那幾只死死咬着自信哥的巨蛇都是鬆開了大嘴，可那深痕的牙印依然存在，鮮紅的鮮血不斷從中溢出，彷彿沒完沒了。
但這種似乎阻不住鮮血的傷口，卻不是最可怕的，自信哥感覺的出來，或者說，這幾隻由【惡魔眼淚】所飼養出來的巨蛇，在它們咬上自信哥的那一刻，那麻痹神經與魔力的毒素早已悄然注入，如果沒錯的話，不需要太多的時間，嘴脣漸漸泛紫的自信哥終究會死在這樣致命的毒素下。
關於這點，短短數秒鐘，感覺越來越糟的自信哥毫不懷疑，他深信，如果眼前這個女人，或者說女巫，她不打算給自己解藥的話，他絕對必死無疑，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他很清楚這點，也是知道自己此刻的危險，但還是蠻讓人意外的，這個自信滿滿的男人，到現在還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一點也不着急，更不恐慌。
即使在這樣對自己十分不利，更是致命的情況下，自信哥還是深深吸了一口手上的香菸，在緩緩的吐出一口煙霧以後，他最後才懶懶的說；“也許我們可以再次合作，”他聳聳肩，盡顯從容：“你知道的，顧客就是上帝嘛，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你們這些衣食父母。”
說到這裡，他微微皺眉，隨即就是輕輕一笑：“……就當是售後服務……我是說，既然您不滿意，我想我應該再做點彌補什麼的。”他是在表達，萬若翔這件事他不會不管，無論怎麼說，萬若翔現在的結果不是兩人事先想象的那樣。但同時，他也要讓眼前這個危險的女巫明白，如果她不能和善一些，拿出點誠意，就算他掛在這裡，獨一無二的萬若翔也不會那樣輕易的被她收割。
“…………”美麗的女巫依然沒有任何表示，她的神色還是最初的那種冷豔，而那雙似乎有着無窮魅力的溫柔眼眸，靜靜卻冷冷的盯着身旁的自信哥，似乎想要從他剛纔的‘信誓旦旦’看出點什麼，不不不，應該說，她要確定萬若翔是不是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她自認爲自己不是傻子，旁邊這位自信哥顯然也不是。這就讓女巫不得不去在意了，既然自信哥沒有腦殘到要送死的地步，他這樣大搖大擺的找上自己似乎於理不通。
她對自信哥是十分不滿意的，更是一度認爲現在這種結果，是自信哥一手導致，要知道，從始至終自信哥都沒有明確的跟她表示過，萬若翔不惜出賣靈魂也要挽救的那個人到底是誰，而直到最後，她不能收割萬若翔靈魂的那一刻，她最終才意識到，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是唐佳，一個有着相當聖潔力量的聖女。
然後就是自然而然的，因爲唐佳的有意守護，縱使是這個還算強大的女巫，她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實際上，就算是大惡魔，在聖女的面前，它們也撼動不了聖女所守護的那個靈魂。
眼下這個女巫當然明白，更是清清楚楚，如果自信哥一早就表示，萬若翔想要挽救的人類是那個聖女，她一定不會完成這個交易，無論怎麼說，聖女的存在對它們這些惡魔來說沒有一點好處。
現實總是‘驚喜’不斷，她不但莫名其妙的挽救了唐佳，反而連‘成本’都收不回來，整整半個月，萬若翔雖然奄奄一息，卻沒有逝去，他的靈魂自然也不被女巫收割。
然後，在這半個多月裡，知道事情不對的自信哥一直消聲滅跡，踏無音訊。女巫幾乎都以爲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不會在看見這個沒品的走私販，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在這一天，這一刻，自信哥居然主動找上門……
女巫自然感覺不對，一般來說，連魔神撒旦都抓不到的自信哥，他想要躲她一輩子不會是什麼難事，更別說將自信哥凌遲處死，以泄心頭之恨。
所以，女巫一時間不能確定，自信哥這樣找上門，到底想要什麼，或者說，因爲什麼，他有這樣的自信可以爲之冒險。
“……說說看，”女巫倒也不含糊，她開門見山：“……你憑什麼以爲，我會給你這樣‘改錯’的機會。”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在她完全瞭解自信哥這樣做的目的以前，她不會給任何的解藥，在她看來，與其讓這個可能會在戲耍自己一次的自信哥再一次機會，還不如讓他就這樣逝去，一了百了。
對於女巫話裡的意思，一旁的自信哥完全明白。還算在意料之中，自信哥嘴角微微上揚，從一開始他就不覺得自己會瞞的住什麼：“……簡單點說，”他看着女巫，那樣的眼神，似乎有點認真：“因爲【那個人】需要你的秘藥。”
說完，應該是認爲自己說的不夠明白，自信哥趕忙補充了一句：“呃……就是現在勉強掌控青龍的那個傢伙。”
“……？”聽到這裡，這個美麗的女巫似乎是有點興趣，原本平靜如水，更是冷若冰霜的眼眸閃過幾絲異色：“……你指的是，那個被封印在青龍裡的禁術天才？”她有點詫異：“……這不可能。”她還是比較相信的，那樣的【零】，那個人根本不可能突破。
是，她多少聽說過那個人通過一個異能者掌控了青龍，但這說明不了什麼，最多也就意味着一個容器，還算勉強可以承受他那種強大虛無形態的完美容器。
這樣的話，她不是很明白自信哥剛纔那句話的意思，畢竟，在她的理解範圍裡，沒有那樣的秘藥可以通過容器直接幫助那個人，讓他發揮這樣或那樣的能力，更別說因此突破連撒旦都十分忌諱的【零】。
女巫的疑惑，自信哥只是笑笑，他應該不想解釋太多，只是提了一下：“你可能誤會了，那個人現在可沒有完全掌控那個容器，換句話說，打算與你做交易的並不是封印在青龍裡的那個禁術天才，而是漸漸被其侵佔的那個異能者……”
說到這裡，他搖搖頭，苦笑一聲：“……那個傢伙想通過那種秘藥強行的壓制那個禁術天才，在適當的時間，適當的地點。”
自信哥的話剛說完，女巫多少是明白了一點：“……紫氣蝴蝶？”她可以展開合理的想象，可以讓漸漸被侵蝕的容器本身有那樣的力量可以壓制那個禁術天才，只有激發自身無盡的潛能，或許只有那樣，纔可以稍稍阻止禁術天才的侵襲。
“差不多，”自信哥微微點頭：“那個傢伙想要的就是這樣類似的秘藥，但不是那種要命的紫氣蝴蝶。”自信哥毫不懷疑，在使用紫氣蝴蝶以後，那個傢伙到底要承受多麼誇張的反噬，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幾乎沒有可能活下來，最終也就是變相的讓那個禁術天才輕易的將其侵佔。
這些自信哥都是明白的，女巫當然也不例外，所以，她現在基本可以確定，自信哥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聖霖】……如果沒錯的話，你口中的那個傢伙，他想要聖霖。”
“可沒有什麼秘藥比聖霖更合適了，”自信哥笑着，但這個時候，因爲毒素深入的原因，他嘴角的那個微微的笑意顯得很勉強：“……來自聖潔之力的聖霖，它完全有那樣的能力壓制禁術天才，在一段時間裡，讓容器可以稍稍輕鬆一些，嗯，至少不會被繼續侵蝕。”
自信哥：“我想，製造聖霖這種東西，對你來說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哼，”女巫冷笑起來，十分淡然的冷笑：“……我該說你天真還是別的什麼，”她將視線又一次落在自信哥的身上，那樣的眼神，帶着明顯的不以爲然；“……你想利用聖女，但你似乎忘記了，聖女的力量可不是我這種惡魔能夠承受的……”
說到這裡，她看着自信哥的眼神多了幾分玩味；“……還有，我到底可以得到什麼，纔有那樣的心情跟你做這個對我似乎沒有一點好處的交易？”
她嘴角那個冷笑變得更叫好看，也更加冰冷：“別跟我說，你所要付出的代價，只是那個萬若翔。”她應該是想讓自信哥看清形勢，萬若翔的靈魂本來就是她的，這可不算什麼必然的代價。
更何況，萬若翔現在之所以沒有逝去，從根本上來說還是因爲自信哥這個沒品的混蛋。
這樣的話，僅僅是萬若翔，顯然滿足不了女巫的胃口，要明白，聖霖這種東西雖然製作很簡單，但‘材料’卻是很難備齊。
首先就是聖潔的力量，在現在這個世界，連驅魔師都變得那麼稀有，擁有聖潔之力的人類自然少之又少，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似乎只有唐佳這個聖女擁有這樣的能力。
對於唐佳，女巫還是蠻頭大的，她懼怕聖潔之力，正是因爲這點，她纔沒有成功收割萬若翔的靈魂，換句話說，她單單靠自身的力量是無法得到那一種聖潔之力。
第二個就是眼淚，死神的眼淚。
哇哦，讓死神流淚，這想想都覺得可笑，相信吧，就算彗星撞地球，世界末日，死神也不會流什麼眼淚，話說，你見過陰險的毒蛇會流眼淚？
顯而易見，這種事情幾乎不可能。
由此可見，製作聖霖的材料到底有多棘手，單單是得到聖潔之力就幾乎不可能，更別說什麼坑爹的死神眼淚。
是，自信哥這樣的信誓旦旦，自信滿滿的樣子，也許他可以搞到聖潔之力。
這不是很難，無論怎麼說，被聖潔守護的萬若翔，他的靈魂之中就有那樣的聖潔力量，如果自信哥願意，他帶走萬若翔的靈魂也不是什麼難事，但問題是，收割靈魂與吞噬靈魂一樣，都是老爺子所不允許的，如果萬若翔真的這麼做，顯然是在與老爺子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