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六隻羊
六隻羊
小金毛事件明明就沒什麼,她真的只跟那暴躁的美少年玩電動誘導出他對血腥的愛好而已,後來卻還是被俠客明整暗整多時，還動不動就拿小金毛的事要挾她，以致她現在一聽到小金毛的名字就有陰影臉色發青。
果然寵物這種東西還是別隨便亂養的好,尤其當那寵物是一個獵人美少年時。
楊雪安評語：「就叫妳養正常一點的寵物，妳偏偏要養男人！」
雪安姐說的是。
略過小金毛事件假裝沒發生不提他，貪婪之島的遊戲機真的在短短兩週內就弄來了，茉緹不得不佩服俠客的情報能力和旅團的搶奪能力，旅團這看似鬆散的砍人專門戶說不定比獵人協會還有效率。
今日茉緹跟着俠客來到旅團暫時基地時已經有幾臺遊戲機在那了,畫面簡單看起來沒什麼特別,卻散發着不可摧毀唸的氣息。這不知道從哪奪來的遊戲機空位數量竟夠多位團員進入。人員的部份茉緹聽說飛坦芬克斯組幾天前已經進去找除念師，其他人則是沒興趣的先解散了。
把戒指套上自己右手無名指，打量着,覺得金那羣人的品味真是差。
「一起進去玩吧？」她把另一個套上俠客右手無名指，笑着說道。
「本來就打算要進去不是嗎？」他靜靜笑着反問。
是嗎？
茉緹仰頭看他，那是俠客自己都沒發現的溫柔的眸光，與最初冰冷漠然的眼神截然不同，過往的漠然與虛假及迴避一點都不剩了。當初的眼淚和絕望都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茉緹伸手擁住了他。
命運這種東西，真的很離奇。
兩人牽着手，一同進入貪婪之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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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緹到貪婪之島遊戲起點那片大草原時俠客已經等在那了。
他正看着遠方。
漂亮的背脊與茶發與他微瞇的綠眸，側面線條利落而勻稱漂亮。俠客很明顯的是在快速分析環境與這遊戲的組成元素，背對她的側面茶發隨風輕揚。他身後的淡黃色系乾草原順風低拂，竟有點像是在紅狐魂隨石的幻象裡，茉緹徵了徵，那隻漂亮的大尾巴狐狸好像隨時會出現般。
有人窺探的感覺再清晰不過，俠客轉頭看茉緹的神情裡那狡猾的笑意清晰可見。
茉緹報以愉快的笑容。
五分鐘後兩人各擊昏了一人，從容打劫他們身上卡片與遊戲中金錢。
「給他們留點活路以後才方便重複打劫。」俠客友善笑道，那友善讓人不寒而慄。
茉緹笑呵呵湊過去看俠客拿到了些什麼，感嘆道：「盜賊真是個不錯的行業，痛快，俠客你說我們這樣是不是鴛鴦大盜？」
毫無預警的，俠客俯身在茉緹頸上狠狠印了一個吻痕，茉緹呆在原地。
「這樣纔像，不然別人老以爲我們是兄妹，別自愈給弄掉了。」
仰臉露出瞭然的笑，小獠牙若隱若現，勾住俠客脖子踮腳閉眼就是一陣狂吻，把全身重量都壓在他身上。俠客笑着，單手就環住她腰肢支撐所有重量與她脣舌交纏。
遠一些以望遠鏡監視的幾個人不禁爆冷汗，那對變態情侶怎麼回事呀？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亂閃人的沒公德心情侶！竟然踩着人家昏迷的身體在那愉快的交頸廝摩，以爲這裡是歡樂的觀光景點嗎？還把不把其他玩家看在眼裡呀！再說那兩人從一進遊戲就很像觀光客，還是渡蜜月的觀光客！貪婪之島這兇殘的遊戲怎麼會出現這種看夜景地點似的情侶組合？
下一秒望遠鏡裡的兩人同時停下擁吻不滿的往這個方向看來，監視者馬上從腳底一路寒到頭頂。
幾秒後這一羣人馬也受到了洗劫趴倒一地。
「這遊戲做什麼都有人在監視的感覺，」茉緹踩在一人身上喃喃道，轉頭看向俠客：「所以你也不用想在奇怪的地方做不該做的事了，俠客。」
俠客充耳不聞的檢視他們的口袋卡片，非常自然的換話題問道：「妳現在有什麼打算嗎？預見除念師了沒？」
「有，在一個不小玩家組織裡。」
就不知道在一大段被擄的空白期後現在劇情走到哪裡了。
茉緹解釋一張名叫通信的卡片，他們打劫了兩小羣人竟然還是沒拿到這張卡片，可見這些專盯新手的傢伙都是廢物，「能趕快跟芬克斯那兩個不用想就知道會一路砍人的傢伙會合最好，要提醒他們別動一個叫甘舒的男人。」
「他就是除念師？」
「不是，只是找到除念師的一個路標罷了，個性和念能力都有點討厭。」
「是嗎？」俠客看着手中的牌與書本，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這遊戲真的挺有意思的，難怪連妳這種傢伙也有興趣。」
「我就說吧，」茉緹笑嘻嘻的粘上去邀功，「一直購物也會無聊的好嗎？」
遠遠飛來了一個人，那人才剛叫出書本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打倒在地，茉緹連那個人長什麼樣子都還沒看清楚，無言看着俠客蹲在地上興致勃勃的檢閱那人的書本。
多麼優秀的在發揚旅團精神……攻擊所有站着的的人……
俠客整理和研究卡片的同時，茉緹閉眼嗅聞着空氣試圖尋找飛坦身上熟悉的濃重血腥氣味，卻找不到，大概是不在附近或者風向不對。
「想走到最近的小鎮還是飛過去？」很快就融會貫通使用方法的俠客笑得愉快，抽出兩張卡片問道。
充滿惰性的茉緹接過那張卡片。
「當然是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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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飛到最近的一座小鎮，懸賞都市，茉緹有點不記得了，但應該跟原作的小杰和奇犽一樣。只是一到這小鎮兩人就聽到隱隱地喧鬧聲，似乎有一點距離的地方在舉辦活動。
但茉緹很快就注意到他們兩個一到這人多的地方就受到大家的注目禮。
俠客在旅團裡不是最強的但在外面無論如何都還是頂尖的水平，在人人都懂念得貪婪之島里人人都看得出俠客的纏雖不張揚卻是完美的很。而看着茉緹的目光大概多半是因爲她那高調的高跟鞋和外貌吧，也許還有俠客隨意放在她腰上宣示主權的那隻手。兩個無論外貌或實力都鶴立雞羣的異類，還是以囂張情侶的方式出現，要不注意他們都難。
不知道情侶結伴來貪婪之島的有多少，茉緹想着，也將手環上了俠客的腰。
這座懸賞都市非常有味道，觸目所及所有牆壁、櫥窗上都貼滿了各種懸賞，連路燈上都是，風一」吹滿街都是紙張劈哩啪啦摩擦或在牆上拍的的聲音，充滿了異國情調非常有特色。他們散步般邊看邊走，速度不算慢，經過都市活動告示牌時兩人心有靈犀的都不打算看。
高價的懸賞都不打算接了，更不打算爲了卡片去參加活動。
想要的卡片，搶來就好了。
但走了一段茉緹卻沒發現任何小團體的蹤跡，本以爲可以很快的循着團體足跡找到甘舒並一併找到大天使的氣息的，卻沒發現，只怕劇情已經走到甘舒開始屠殺同伴或之後了。
「可以治癒的大天使氣息在甘舒那羣人手上，那一團人很大團但也很有可能自相殘殺到沒剩多少。」茉緹跟俠客解釋起甘舒的念能力和特徵，以及他們團體內不的糾紛與廝殺。
俠客靜靜聽着，眼中連一絲疑惑也沒有。聰明如他必定知道茉緹知道這些的不合理，就算真的有預知能力好了，其範圍卻總是侷限的這麼奇怪。但他卻是全盤接受，是怎麼樣都好完全不在乎茉緹身上可疑之處。
就好像在說，只要是妳就好。
但關於她不清不楚的秘密俠客真的都不在意嗎？茉緹抓緊了他的手，眼中有了點恐慌，俠客轉身回眸，神情中的戲謔像是在嘲笑她的想太多，他問：「所以呢？現在身邊這麼多玩家，一組組打劫？」
「一邊打聽飛坦他們下落一邊玩玩吧。」
以甘舒他們實力大概是打不贏躲避球那關，而小杰他們少了奇犽必定要花更多時間去找同伴，就不知道她仰慕已久的比司吉在不在了。
於是俠客開始發揮他求知的精神調查島嶼並發現這是真實世界的某個島嶼，但他想要帶着整團蜘蛛殺來島嶼的構想很快就被茉緹駁回。
「會被遊戲管理者的特殊咒語卡強制遣返。」
俠客看起來對不能無視規則大鬧一場非常失望，但還是嘆道：「不用白跑一趟也好。」
他們都知道飛坦他們必會、絕對會殺人收集卡片，不知道可不可以打聽到他們的消息，希望不要興致勃勃的把所有遇過的玩家都殺了，這樣會很難得知他們準確下落。
「怎麼搶來的都是便宜地圖。」茉緹抱怨的翻着自己咒語書，她和俠客已經很有共識沒什麼用的卡都放她這，反正她也懶得動腦。
「剛剛買了一張完整的。」俠客抽出一張卡片對她晃晃，順便調侃她：「打劫來的錢還算充裕，還有遊戲裡的伙食對妳而言算很棒吧。」
是呀，都念能力者，但現在因爲眼睛廢掉要獵食都要俠客幫忙實在有點麻煩就是了。
就在這時遠處剛剛還是隱隱的喧鬧聲響突然爆出震天的喧譁，就像茉緹以前世界的小型球賽比賽結果出來般的那樣吵雜。她往那個方向看看想起這城好像定期會舉辦猜拳大賽，小杰奇犽原作裡參加的那個，被他們剛好碰上還真幸運。
當然要去觀光一下。
「我們去湊熱鬧！」
茉緹拉着俠客就要往高處跳看比賽到底在哪裡舉行，俠客卻是唉聲嘆氣道：「我剛剛看了比賽的優勝卡片，沒什麼意思，我們又不打算在這時湊齊卡片別去湊熱鬧吧……」
「老狐狸別那麼懶惰看一下又不需要多久，我們現在也沒事做呀！」
「小鬼頭才別到處湊熱鬧，精力過剩晚上我替妳解決……」
「吵死了老男人！」聽到俠客在公共場合調侃她，茉緹微窘，「快點去不然就要散場了！」
兩人在原地拉拉扯扯幾分鐘，俠客終於屈服於茉緹蹭來蹭去的軟磨硬泡，不甘不願的同她一起跳上建築物樓頂往聲音方向去，只是會場還沒到卻遇到了獎品得主。
怎麼會知道那一小夥人是獎品得主？因爲他們被另一大夥人圍住呈困獸猶鬥狀再明顯不過。
茉緹在附近一棟建物頂樓停下伏在石制扶手上往下看戲，一旁覺得這真是無聊至極的俠客挑挑眉，還是靠在扶手上一同往下觀察戰況，順便研究那些人有沒有秀出什麼使用卡片的秘訣之類。
樓下吵成一片。
「又是你們這幾羣人！每次都是你們！只會堵人搶卡片，不會自己去拿嗎！」
被包圍的那羣約五六人，皆憤怒的嚷嚷。包圍他們的十幾個人不像同一團體，他們少不了一陣協調爭奪優先攻擊權，但他們都對被包圍者嗤之以鼻。
「笨蛋纔會去參加活動，快把卡片交出來我們省的麻煩。」
「是呀，別浪費我們時間。」
他們吵了起來，包圍的幾個團體互相吵、被包圍的和包圍者也吵，頓時一片混亂，雙方動手的氣氛越來越濃。但忽然之間他們都安靜下來，震驚的往同一個方向看去。
一個黑髮的漂亮少女不知何時出現，也就是茉緹，已經有兩個人倒在她腳邊，同時也看見她露指的高跟鞋露出了擦有黑色指甲油的漂亮腳趾，只見茉緹微微一笑。
「嗨，你們看起來真讓人不順眼。」
像是就在等她發言完畢般，衆人眼前黑影閃過，連問「妳是誰！」的時間都沒有，不到幾秒竟全都倒下。頓時還好好站着的只剩被包圍的那羣得獎者，他們有點驚愕的看着那黑髮少女和不知何時出現的俊朗男子。
少女漂亮的嚇人，長髮披散只戴了一個樣式簡單的白色髮圈，衣着精美，那雙眼眸即使半瞇還是讓人移不開目光。但其身旁茶發青年站在她身旁竟也不遜色，高挑的身材與隨意卻好看的穿著更替他那俊朗容貌添色不少，青年單手插腰微笑得友善，讓人幾乎以爲他是好心解危。
「妳是打好玩的還是要他們手上卡片？」
沒想到那青年一句對身後女伴的涼涼問話，就瞬間打碎衆人感動「這世界還是有好人！」的情緒。
「其實我只是看他們不順眼而已。」就是打好玩怎麼樣，茉緹囂張踏過撲倒一地的昏迷者。
還記得先前跟着伊凡到處玩、因爲被他竄改記憶而心情煩躁時，她可不只是輕巧踩過人家背上這麼簡單。那一陣子她頭極痛，動手後從沒留下活口，她還會在經過死者屍體上時踩碎他們的脊椎聽那啪喳啪喳的聲音。
伊凡都爲她殘酷的行徑皺起眉頭，茉緹卻一點都不打算改。
回到俠客身邊記憶和身體都恢復後就不曾再發生這樣的事了，她不再渴望殺人，大概是已經滿足的關係吧，不再需要經由殘酷的作爲來抒發抑鬱。
眼前這一羣人讓茉緹想起原作裡贏得大賽獎品而興高采烈的奇犽和小杰，很自然而然的就想整整那些只會搶人卡片的人。茉緹站到俠客身邊正想開口問他們有沒有飛坦或芬克斯的消息，沒想到那羣人像是被他們嚇到般立刻抽出卡片。
那人才剛說一個字眼前就一花，茉緹已經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面前，擦着漂亮黑指甲油的手上還拿着前一瞬間還在他手裡的咒語卡片──同行，速度可媲美瞬間移動。她無奈的把卡片往後丟給俠客。
「別緊張我只是……」
又有人要用卡片，她又快手一抽，只是想問情報那些人卻一直拿出卡片，她只好一張張抽掉他們手中卡片丟給俠客無言道：「沒有要搶你們卡片，問幾個問題總可以吧？」
那幾個人楞楞地看着茉緹，神情微呆似乎不太相信。
「有見過或聽說過矮子和無眉男性二人組嗎？或是聽說玩家甘舒那夥人最近的下落？」
他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短髮的俏麗女性答道：「妳說得那兩個人沒聽說過，但甘舒他們組織不小，很有名，大家都知道。」
「他們最近內部出現了糾紛，好像死了很多人，卡片的持有變化很多，詳細情形不清楚。」
那麼大天使的氣息大概還在甘舒他們那裡，她想着，在一旁聽俠客和他們打聽一些基本的問題如知名城市或卡片。那夥人神色有點遲疑但還是一一回答，畢竟眼前這兩個傢伙雖詭異但也算幫他們擊退搶奪卡片者，但他們的目光也不住在俠客和茉緹兩人之間飄動。
很明顯是在好奇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同時這一羣人也有點無言，聽這個青年問的問題都是最基本但最核心的問題，可見這兩人絕對是剛進遊戲新到不行的新手，可是卻強悍到幾乎變態的程度……
問完情報，茉緹對他們笑道：「我覺得你們能夠這樣認真的玩這遊戲，真的很棒，加油吧你們。」
正當衆人好不容易放下心來打算對他們改觀時，茉緹卻又巧笑倩兮加了一句：「記得時常祈禱別遇見矮個子和無眉二人組或是我們，現在拿點遊戲貨幣來用用吧。」
果然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