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溼婆族的人包圍了,這就是一個再純粹不過的陷阱了。
衆人慢慢爬了起來,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盯着周圍環形牆上下的溼婆族人,這些人都面無表情,雖然射出的是羽箭,但是手中卻提着如槍一樣的武器,只是橫在那種如突擊步槍一樣的武器側面的彈夾中放着的全是比普通劍支短一半的羽箭。
“全自動化的冷兵器”阿米微微搖頭,“太神奇了,這個部落根本就不原始”
其他人都慢慢後退着,大家背靠背圍成一圈,警惕性地看着周圍的溼婆族人,誰也不敢做刺激對方的動作,即便他們手中有槍,但是面對鋪天蓋地的箭雨還是死路一條。
“顧瘋子,怎麼辦”唐術刑低聲問道,顧懷翼未說話,眼神在溼婆族之中搜索着,像是在找什麼人。
“不知道。”顧懷翼竟然說了這三個字。
“大家千萬不要動。”姬軻峰低聲道,“不要把槍口舉起來,都放下去朝着地面。”
“知道。”阿米點頭,賀晨雪也單手提着槍,槍口朝着地面,手指卻放在保險上面。
“來了他們走過來了”唐術刑盯着前方從拒馬後面慢慢走出來的一排排溼婆族人,他們都端着手中的箭槍,徑直朝着唐術刑等人走過來。
“都放下槍”顧懷翼喊道,隨後自己將槍扔到地上,但也沒有舉手。其他人也立即照做,但很快等溼婆族人圍攏過來的時候,卻繞過他們身邊,來到天坑邊緣,在其中一人的口令下,用箭槍繼續射殺着裡面那些少數還在抽搐的大型蠕蟲。
很快,溼婆族人的絞殺行動結束,他們又轉身返回了拒馬後面,繼續與唐術刑等人對峙着,很快。一個聲音從天坑之中傳來:“這場戰鬥之後。要重新哺育出這麼多蟲子,又得花上好幾年。”
那是真魚的聲音衆人忍不住都回頭看着,看到真魚從他們逃離的洞穴口出來,眉頭緊鎖。手中還拖着一根蔓藤。當他走出洞穴。奮力將蔓藤連接着的另外一頭的東西扔了出來那是一顆古怪的植物,身體像是大蒜,帶着無數的蔓藤。像是一隻章魚。
“天陰花樹這幾年之中只得靠我們人力來制約了。”真魚回頭看着洞穴之中,那些根鬚開始慢慢地收了回去,沒有再追趕出來,隨後真魚擡眼看着上面的衆人,接着慢慢爬了上來。
爬上來之後的真魚,看着都無比緊張的衆人,咧嘴笑了,搖頭道:“我知道,不是你們願意來的,知道嗎其實按照規定,你們已經離開蠱獵場的範圍了,我需要做的是,馬上幹掉你們。”
什麼離開賽場範圍了衆人心頭一驚,知道那意味着死定了。
“不過,我可以給你們一次機會”真魚揹着手離開他們所在的範圍,隨後停下來轉過身面朝他們,“你們要是打贏我的族人,我就放你們走。”
“你開什麼玩笑”唐術刑走出去指着周圍的人說,“這裡少說上百人,我們就五個人,還有一隻動物,你們一人尿一泡也能淹死我們”
真魚搖頭:“我沒那麼不講道理,你們一共五個人加一隻動物,你們只需要戰勝五十個人和十隻動物,也就是戰勝你們數量十倍的敵人就可以離開。你們可以選擇一起上,或者是車輪戰。”
一起上不行,六對六十,毫無勝算。唐術刑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的顧懷翼,又問:“車輪戰怎麼個打法”
“規則很簡單。”真魚看着唐術刑昂頭道,“如果第一場你來打,你戰勝了十個人,你可以選擇再戰,再戰的對手人數由你選擇,但對手數量總共只有六十,你戰勝得越多,後面接替你戰鬥的隊友就越輕鬆”
“噢,這個和田忌賽馬的道理差不多嘛。”唐術刑說完,側頭對阿米說,“第一場讓顧瘋子先上,說不定,他一出手打死五十來個,剩下的我們一個人對付一個,搞定完活兒”
“我不去,我墊底。”顧懷翼聽完唐術刑的話,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帶笑容地看着真魚。
“那”唐術刑手剛要指着姬軻峰的時候,顧懷翼舉起手來問道,“同意第一場唐術刑上的舉手”話音剛落,阿米、姬軻峰,甚至是抹茶都舉起手來,賀晨雪面露難色,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對不起”,然後也高舉自己的手。
“你們這羣王八蛋”唐術刑指着其他人,“我平日對你們怎麼樣自己摸着良心想想現在倒好,讓我一個人上”說到這,唐術刑變了一副表情,站在真魚身邊搓着手問,“大哥,投降輸一半可不可以”
“投降就死,懦夫沒有資格活下去。”真魚正眼都不看唐術刑。
“好”唐術刑後退一步,“打就打我要打10個”
唐術刑說着,高舉雙手,雙手五指都分開,朝着四下嘶吼着
真魚看着他冷冷道:“本來你最少都得打10個,有什麼好喊的”
“可以用槍吧”唐術刑摸着自己的步槍,雖然心知肚明不可以。
“可以”真魚微微點頭,“如果你用步槍,他們就用手中的箭槍。”
“咣噹”唐術刑的步槍落地,深吸一口氣,“好,可以用劍吧”
“可以”真魚依然那副表情,“你可以用武器,他們就可以。”說着,真魚回頭,看向拒馬之後,在那裡的不少溼婆族人已經立着長槍站好,而那些長槍明顯和中國古代所用的兵器一模一樣。
我就不信我手中的龍麟刃砍不死你們唐術刑冷笑着,剛要說準備開始的時候。真魚又補充道:“只能互相擊傷或者擊暈,不能殺死,否則殺人者必須償命”
“喂”唐術刑擡手抓着真魚的肩膀,“你們是溼婆族還是整人族啊不帶這樣的吧”
“你落在我的手中,還想公平”真魚甩開唐術刑的手,朝着拒馬的方向走去,與此同時,那十個手持長槍的溼婆族男子慢慢上前,走過真魚的身邊,在距離唐術刑十米開外的地方站定。等待着戰鬥的號令。
溼婆族的男子開始整齊地發出“哈吼”的聲音。爲自己的戰士壯大聲勢,瞬時間整個圍場內被溼婆族的叫聲所淹沒。站在唐術刑身後的姬軻峰、賀晨雪和阿米覺得渾身不自在,雖說還沒有搞清楚這場戰鬥的性質爲何,只是覺得危險係數沒有蠱獵場中大。不過顧懷翼倒是滿臉掛着輕鬆的表情。乾脆閉目養神。
“抽空睡覺吧。我們太久沒休息了。”顧懷翼和衣躺下,打了個哈欠之後竟然真的睡着了。
“他說得有道理。”姬軻峰也坐下,與阿米背靠背。“是應該休息了。”
“我們休息,唐術刑怎麼辦”賀晨雪很是擔心。
“放心,他遠比你想象中厲害。”姬軻峰閉眼,雖然內心慌張,但的確休息纔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即便是唐術刑敗下陣來,自己稍作休息,也能恢復些體力和精力。
賀晨雪沒有坐下,而是站在那看着唐術刑的背影,手心捏了一把汗。
“準備”拒馬之後的真魚高舉着自己的手,隨後將那隻手重重劈下,“開始”
真魚一聲令下之後,那十名溼婆族男子並未立即攻擊,也未作出攻擊的姿勢,只是站在那。唐術刑抱着“敵不動,我不動”的念頭,也只是提劍站在那看着,隨後聽到不斷的破風聲牆之上的箭槍手朝着他與溼婆族戰鬥男子周圍射了一圈羽箭,將兩方包圍在其中。
“離開這個箭圍就算輸”真魚在後方大聲喊道,臉上掛着狡猾的笑容。
“噢”唐術刑也笑了,提劍在自己所站的位置用龍麟刃也畫了一個圈,隨後提着劍,目光跳過眼前的十個男子,看向遠方的真魚,大聲道,“你們也別想越過我的劍圍”
真魚臉色沉了下去,賀晨雪也是一愣,不知道爲何唐術刑要給自己增加難度,雖然羽箭包圍的範圍並不大,至少也有一定的活動空間,將自己固定死在一個更小的圓圈之中,這不是找死嗎姬軻峰和阿米雖然閉着眼睛,但也在注意聽着唐術刑的動靜,不禁都挪動了下身體。
“唐術刑這小子又想幹什麼”阿米忍不住開口問。
姬軻峰微微搖頭,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道:“他從小鬼點子就多,而且主意通常都很誇張。”
你們趕緊睡吧能睡多久算多久,我是能多拖一分鐘算一分鐘。提劍的唐術刑暗想道,要是現在他一鬆懈,馬上會哈欠連天,但臉上的表情卻故作深意,讓人以爲他已經佈下了某種陷阱。
十名槍手分成兩組,走向唐術刑的兩側,採取最原始的攻擊辦法,左側五人持槍先攻,右側稍晚幾秒後再攻,這樣一來,利用中間那幾秒的空隙時間,讓唐術刑無法兼顧兩頭。這與古時“槍馬戰”戰術相同如果只是齊攻,行動過於統一,容易被目標避開,但如果錯開攻擊時間,相反會打對方個措手不及。
這場小比賽的麻煩在於不能出人命,刺死對手全盤皆輸,還得償命。
左側的五人快速衝到唐術刑跟前,舉槍要刺的時候,唐術刑突然高舉雙手對遠方的真魚喊道:“等等”
長槍手停了下來,遠處的真魚同時做了一個“有話就說”的手勢。
唐術刑指着手中的龍麟刃問:“是不是我放下龍麟刃,他們也放下長槍”
“對。”真魚點頭,“在這一點上,你們是公平的。”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賴皮”唐術刑笑道,將龍麟刃插在地上,活動着自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