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香玉同樣遭到了方纔店小二的阻攔。
讓心急如焚的她怒火中燒,喝道:“憑什麼她就能入二樓,我就不行?你們太華也太欺負人了吧。”
店小二並不知其內情,小心地道:“那位仙子有結丹前輩陪着,還與李管事相識,這才能入二樓,這位仙子您還是再等等吧。樓上貴客室已滿,等空出來了,您就能上去休息了。”
他說的很客氣,就怕又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
阮香玉的性子卻讓她聽不出這話中的勸解,她推開店小二想要硬闖進去。店小二修爲不夠,被她推得一個趔趄。
這一推不要緊,反而激起了那店小二的牛勁,使勁拉着阮香玉就是不讓她上樓。心想:“反正這是太華的坊市,雖然這女子是築基修爲,但也不能弱了太華的氣勢。”
這一拉一扯,讓店內衆人的目光都聚到這邊來了。尤其是混在人羣中的任笑婷,咯咯笑着說着一些讓阮香玉火冒三丈的話。
“嘖嘖嘖!我道是誰,原來是軒轅派的掌門師姐啊,這是在幹什麼?與煉氣小輩拉扯着真是......唉!”她搖頭輕嘆。
此話一出,道出了阮香玉的身份,讓她的臉頓時變色。
“放手!”
她厲喝道,同時雙指佈滿靈力快速地點在店小二的胳膊上,後者痛得直接癱倒在地。
“哎呀,軟得不行來硬的啊!”任笑婷依舊諷刺道。
此時店內衆修都開始議論起來,特別是那些沒有門派的散修。嘴上紛紛爲那店小二說着好話。
“阮師姐,我們都是來買靈酒的。樓上是會客室,可不是買東西的地方。莫非樓上有阮師姐重要的人不成?”任笑婷接着猜測道。
“是與不是。與你何甘!”
阮香玉無視衆人的指點,徑直走上樓。任笑婷也緊跟其後,其它店小二也都停下手中的活,店內小二們自覺身份低微也就沒人敢上前勸解,想找着高一層的管事解決。
奈何其它管事都被被斐文軒拉到太華幫忙去了,此地只有一個李石,又在樓上與林子欣談分成的事,一時也找不到其他人。這樣一來,店內秩序就亂了。
斐文軒其實早就進入店中了。他的員工竟然無一人看到他,讓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咳!”
這一聲咳嗽用上了結丹真人的威壓,讓熙熙攘攘的衆人都安靜了下來。
“都愣着做什麼?沒看到客人還在等着嗎!”他冷聲道。
店小二們這纔回過神來,重新招呼眼前的客人。一樓很大,二樓只是會客室而已,所有的買賣都是在一樓進行的。斐文軒一到,一樓的秩序頓時又恢復了正常。
眼看着阮香玉與任笑婷都走上了二樓,斐文軒也跟了上去。來到剛纔癱倒在地的店小二身邊,用腳在他的身上輕點一下。店小二便骨碌一下爬了起來,唯唯諾諾地不敢說話。
“沒用的東西!還不下去招待客人?”
店小二如蒙大赦,低頭加入下面小二的行列。
二樓經過新的裝修,分成一間間雅室。從外面看只是一道道門,打開門後實則是刻有空間陣法的屋子。
阮香玉並不知林子欣他們在哪一間,只好一間間地找。任笑婷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
“任大小姐。你來做什麼?”
任笑婷嘻笑道:“你來做什麼,我就來做什麼!”
阮香玉此時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若是稍有理智點的話,有任笑婷跟在身後。可能會馬上離去。可她此刻就想着找出林子欣與月璃,想看看他們在這裡做什麼。於是一言不發地推開各個緊閉的房門。
“你們在做什麼?二樓接待的都是貴客,若是引起哪位元嬰前輩不滿的話,出手傷了人可別怪本店沒提醒你們。”斐文軒在他們身後突然開口道。
阮香玉與任笑婷均都嚇了一跳,轉身看到是斐文軒時,兩人低頭一時說不出話來。
斐文軒不想讓她們再這麼莽撞下去,冷聲道:“跟我來!”
當他推開林子欣所在的房間時,正看到林子欣笑嘻嘻地收起靈石袋。
“合作愉快呀,小石頭!”她輕輕拍了拍李石的肩膀,笑道。
李石也是一臉的開心,回道:“這還是小仙子的功勞,又爲我們太華爭了一項榮耀。這是靈石買不回來的。”
“我只要靈石就好,其它的我不管。”
她這麼說也是爲自己好,不出面不露頭,只隱在幕後拿分成就好。
隨後林子欣又是微微一笑道:“客人來了,小石頭還不備茶?”同時在月璃的胳膊上又悄悄掐了一把。
ωωω ¸ttκǎ n ¸C〇 月璃也很無奈,沒想到阮香玉竟然如此難纏,只好對着她抱歉的一笑。
“真是佩服師妹的靈覺,不知師妹的事情辦完了嗎?這兩位掌門千金似乎有事找你,爲了不影響本店的生意我把她們帶上來了。”斐文軒進來後笑咪咪地道。
月璃用力瞪了他一眼,他只當沒看見,坐在桌子前自顧自地笑着。
林子欣知道阮香玉的目標是誰,至於任笑婷嗎,可能是跟隨阮香玉想看她出醜的吧。
“兩位找我有事?”她並未起來,依舊坐在月璃的身邊,淡淡地道。
阮香玉也不客氣,徑直走到桌前空着的位子上坐下,衝着月璃道:“我是來找他的。”
幾人都是眉頭輕皺,她還真敢說。
月璃臉上露出微怒,“阮師侄找在下何事?”
“師侄?”她苦笑道。 一句師侄堵住了她不該有的想法,可阮香玉今日好像豁出去了,她指着林子欣問道:“你們是兄妹嗎?”
“我們自幼就已訂親。年少時爲了相處方便,才以兄妹相稱。怎麼。你有意見?”月璃把話將得很明瞭,想來應該打消她這不該有的念頭吧。
可沒想到阮香玉竟然死死地盯着林子欣。一言不發,那個樣子似乎是想將她吃了才解恨。這個樣子連一向與她作對的任笑婷都看不下去了。
“咳!似乎我沒有茶喝啊,哈哈!”她慢慢走到桌子前,笑道:“斐師叔,不知今日我來貴店買靈酒的話,可否打個折扣呀。難得聽到這麼好的消息,似乎太華又要辦喜事了啊!”
除了阮香玉外,幾人都是擡頭看着她,沒想到一向嬌蠻之人關鍵時刻還能說出句像樣的話。
“沒問題。就怕任師侄不在乎那幾塊靈石啊。”斐文軒笑道。
“嘿嘿,不過此次太華得到酒絕的稱號是名至實歸呀,真是好酒!我那父親天天嚷着讓我們有空就給他帶點回去呢。”
“都是諸位同道的捧場罷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着坊市中的各種見聞,一時竟把阮香玉故意忽略了。林子欣也是如此,她竟然會問出這樣的話來,可見心中仍有不甘,也就把她當成了隱形人。
突然,阮香玉乾笑了兩聲,“不知沐師叔。何時娶我們林師妹呀?”
“待她結丹有成,我們就正式結爲夫妻。”
林子欣還是第一次聽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感覺臉上發燒似的,她忙低下了頭。藏在袖中的手使勁捏了他一下。換來的是手被他緊緊握住不放,嘴角無意識的露出一絲笑。
“到時不要忘記請我們前來喝杯喜酒呀。不過,現在你們的身份不同了。林師妹是否也稱沐師叔爲師叔呢?畢竟這是在門派內,規矩不能廢!”她笑盈盈地道。
林子欣不知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一聽這話有點小孩子鬧脾氣。她擡頭看了看眼前兩位結丹真人,叫道:“斐師叔。沐師叔。”
斐文軒一愣,爲這個稱號感到不習慣,而月璃直接回道:“不要!”
“哈哈哈!”
阮香玉大笑,隨即起身道:“祝林師妹早日結丹,我等着那一天的到——來!”
轉身又對着任笑婷道:“任師妹,我們該去買酒了。剛纔買的這一點酒還不夠我家老爺子喝上兩天的呢,走吧!”
她拉起怔愣的任笑婷就往樓下走去。
留下三人面面相覷,均都大感奇怪。阮香玉這個樣子讓月璃感到了危險,看着皺眉不解的林子欣,暗暗下定決心,日後看到女人遇險不管是誰決不會去救。
她們走後,斐文軒打破了短暫的平靜,問道:“沐兄真的決定師妹結丹後你們就結成道侶?”
“真的。”
“哎,我怎麼不知道?斐師兄,啊不,斐師叔不要聽他亂講,剛纔只是權宜之際罷了。”林子欣辯解道。
“叫師兄就好,叫師叔不習慣。”
月璃再次鄭重地說道:“我說的是真的,這是我們長輩還在的時候就定下來的。”
林子欣一下子沒話反駁了。
斐文軒直接道:“真希望師妹不要那麼快結丹。”
這話讓林子欣更沒話說,難道她能說,其實自己已經結丹了嗎?
“今日斐兄正好也在,我們就把這事訂下來吧。子欣,你是知道我的心的,不許裝傻!”月璃再次緊逼。
林子欣第一次面對談婚論嫁,有點手足無措,她半開玩笑道:“你不會是想說月亮代表你的心吧?呵呵!呵呵!”
“就是月亮代表我的心!”
斐文此時也不再做燈泡了,起身道:“你們先談,我還有事,告辭!”
他的離開沒有讓兩人的目光移開,許久兩人才撲哧一笑。
“這話太俗,你也不想個新意的詞。”
林子欣想到了初次見面時那晚的月亮,是真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