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輕仇,哼!”
等到飄渺神皇話音落下,豐狂握緊雙拳,目光中一縷血芒一閃而過。
“天刑者,掌管天地刑罰,千年飛昇天域,你們知道嗎?虛神界曾經出現過無數天刑者,可是因爲一個連天域都不願提及的隱秘,導致所有的天刑者在最後幾乎都成爲了天衰者!”
飄渺神皇目光飄搖,在豐狂的目光中,悠悠的說道,目光中有一絲仇恨一閃而過。
這句話的意思包括了太多的涵義,豐狂似懂非懂的望着遠方,飄渺神皇,形似飄渺,其話更是飄渺,永遠不要指望他會將一句話如實說出。
不過雖然並沒有得到太多的消息,豐狂與飄渺之間的距離卻在無形中拉近,至少從得知他爲了守護他與陸塵,敢於硬撼絕神的那一刻開始,豐狂便對他沒有任何抵制。
天色漸漸變黑,在飄渺神皇與豐狂的談話中,凝霜帶着陸塵走向數百米外的一處密林,那裡有一個密室,是陸塵曾經療傷之處。
“師尊,”
跟隨着凝霜走入密林的那一刻,陸塵那平復許久的心臟再次瘋狂的跳動起來,這次不是因爲煉神訣。
“半神皇了,難道還無法控制心境嗎?”
感受着陸塵的變化,凝霜秀眉一皺,沉聲說道。
“我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控制,卻唯獨無法在你面前控制!”
事到如今,陸塵再也無法忍受凝霜的冷漠,身軀顫抖間運起渾身神元一把抱住了凝霜,抱住她的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感覺充斥着陸塵的心懷,那股熟悉的香味順着凝霜的身體沁入他的鼻息中。
凝霜的身體很軟,可是在陸塵抱住她的這一刻,她的身體爲之繃緊,本想擡起的手掌卻彷彿無力般放了下去,她的心臟也在這一刻開始了劇烈的跳動。
一股溫馨的感覺就這麼突然的涌入了她的心懷,沒有神元的凝滯,凝霜的面紗伴隨着微風而吹開,絕世的面容浮現出來,滿頭黑髮散落出來,拂在陸塵的臉龐之上。
寧靜,溫馨而又美妙的時刻,在這片密林中出現,凝霜慢慢的轉過身子來,微紅的臉龐上涌現出一絲悸動,此刻所有的束縛都被打開,轉過身來的凝霜將頭靠在了陸塵的肩膀之上,就像一個偷心的小偷般,小心翼翼的享受片刻的溫馨。
陸塵神元鼓盪全身,正閉着眼睛等待着凝霜的攻擊,爲了這一次的衝動,陸塵已經做好了被凝霜打成重傷的打算,可是等待了許久之後,並未等到凝霜的攻擊,而是被反擁入懷的極致溫暖。
溫香軟玉這四個字將此刻的意境描述的極其徹底,陸塵雙臂慢慢用力,緊緊的抱住了凝霜。
“如果可以我想就這樣抱一輩子!”
懷抱凝霜感受着夜幕降臨之後密林之中瀰漫的霜華,心中生感湊近凝霜的耳旁輕聲說道。
這句話讓凝霜清醒過來,目中的迷戀很快便被清明取代,無盡的冷漠重新瀰漫在她的臉龐之上。
“放肆!”
凝霜在陸塵的懷抱之中化作青煙消散,隨後在陸塵前方十米處重新凝結成形,滿面冰霜之
色說道。
“凝霜,我。”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陸塵不知所措,畢竟剛剛她還被自己抱在懷中,那絕世的容顏就在剛剛那一刻完全的屬於了他。
“凝霜也是你能叫的?這是第一次,我不希望看到下一次!”
這一刻她不在是那名女子,而是重新化爲那個神秘的凝霜神皇,面紗重新出現在她的面容之上,黑色的斗篷憑空出現在她的頭上,將她的容顏與那縷清香完全隔絕,這一次他們之間的距離不止十米,而是天涯海角的距離。
“師尊!”
陸塵有些不甘的低下了頭,他不願意離開凝霜,哪怕是這般卑微。
“你跟我來!”
“保持距離!”
冷漠着臉色將這番話語說完,在臨行前再次轉過頭來補上了這句話。
相比於陸塵的不甘,她同樣不捨那被擁入懷中的溫馨,只不過她有她的原因,她無法背叛她曾經許下的諾言,要麼殺了他,要麼永世不能跟任何男人接觸!
她不願殺他,所以她選擇捨棄陸塵,在前行中,她時刻擔心着陸塵再次抱住她,她害怕她會徹底沉淪而違背誓言。
一路穿過密林到達密室門前,陸塵一直與她保持着距離,這讓她慶幸的同時又有一些失落。
這種複雜的心理,只有在經歷時纔會懂。
可惜陸塵無法知曉凝霜的想法,他爲了不會失去做凝霜徒弟的資格,強行壓制了心中的渴望,卻無形中喪失了那個再次擁香入懷的機會。
密室之中懸掛着數顆龍珠,龍元旋轉間釋放出如同白晝般的光芒。
熟悉的石牀,熟悉的洗浴臺,之前他便是與凝霜在此地度過了十天的光陰,只可惜他一直處在昏迷中,無福消受美人之恩。
“這是靈皇聖典,其中記錄着化神與化凡之間的聯繫,給你三個月時間參悟,三天後,我會讓豐狂前往另外一處密室,由飄渺神皇傳授化神,化凡之法!”
飄渺神皇說完這番話之後變直接化作青煙消散而去,不給陸塵任何說話的機會,特別是在這個密室之中,孤男寡女,如果陸塵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拒絕!
“化神,化凡,如果有你在,哪怕是永生止步又有何懼?”
看着青煙伴隨着清香飄散而飛,陸塵的臉上寫滿了失落,他走到凝霜之前所在的地方仰頭嘆息道。
密室外,一片密林之中,一身黑袍的凝霜獨自一人走在這片密林中,掩藏在面紗之下的面容顯得有些憔悴。
“永生止步嗎?這份愛太重,我承受不起,對不起陸塵。”
一絲清淚自面紗之下流了出來,神皇淚,只要擁有一滴也足夠一名凡人晉升爲天神,千年難遇之淚,卻灑在了這片荒蕪的土地上,淪爲大地的養分!
凝霜的身影消失在密林的盡頭,夜幕之下只剩下蟲鳴鳥叫。
“夢會醒,人會散,又有誰能懂我?”
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站在一座山脈的頂峰之上,仰頭望天而嘆。
十九歲修成天神,
二十三歲修成神王,隨後在百年之內衝擊神皇,飄渺神皇的一生充滿光輝,然而也正是因爲這個光輝,讓他曾經的道侶,那個他深愛之人,自慚形穢之下被淫修乘機掠走,使得當初的純真再也無法保持。
雖然飄渺將那名淫修轟到屍骨無存,神魂俱滅,可是那就能怎樣,他深愛的愛本就自慚形穢,再次受到打擊之下,自隕於他眼前。
當初的無力化作怨念永恆的環繞他身,導致他數十萬年來仍然停留在神皇境,用數十萬年的光陰晉升一階。
“總有一天,我要打破這天,化作遮天之手,阻擋天道!”
落寞的身影站在山巔之上,指天癲狂大吼!
一個剛毅的身影默默的站在他的身旁,等待着他的傾訴。
“師尊,事以成灰,有時候遺忘還是最深刻的報復!”
等待着飄渺神皇情緒漸漸穩定之後,豐狂沉聲而道。
“事以成灰,好一句事以成灰,倒是爲師迷惑了。”
平靜下來的飄渺神皇轉頭看了豐狂許久後說道。
“三天後來此地找我!”
時光消逝,在無盡的歲月長河中,根本沒有所謂的永恆。
轉眼間,一月時光消逝,凝霜神皇親自坐鎮神域,一次小範圍的衝擊瞬間便被壓制,但是隨着龍輕仇與另外一名天衰者的出現局勢逆轉,雖然他們還未動手,但是暗流已經開始涌動就不會停止。
凝霜站於一處山巔之上,凝望屏障的外圍,無盡的人海中,有那麼幾個特別顯眼的存在。
“真希望百年前的天刑者再次出現一次,給虛神界再換一次血。”
凝霜忌憚的看着外面的人海,心中的不安已經越來越濃烈。
天衰者遲早會動手,爲了道果他們可以不擇手段,時間拖得越久,他們就會越瘋狂,如果等他們真正瘋狂,凝霜就算是開啓靈皇大陣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
時光在這樣的對峙中慢慢消逝,外面的人吃過一次虧後,沒有高階修士出手就絕對不會再出手,但是卻又期待分一杯羹,在這樣複雜的心理中,所有人都不願意離開。
又是月餘時光散去,龍輕仇第一次從人海中站了出來,但是很快一頭龐大的血龍也出現在屏障光幕之上,濃重的咆哮聲彷彿在警告龍輕仇!
“放棄吧,上一次催動靈皇大陣你已經動搖了根基,在這樣催動,你就不怕我們毀掉這條血龍,徹底摧毀你的道基?”
看到血龍的出現,龍輕仇臉上出現一絲忌憚,但是隨着一個光頭老者的出現,他的忌憚之色消失無蹤,此刻帶着一絲嘲諷般的語氣脫口而出,讓控制着血龍的凝霜面色蒼白!
靈皇大陣是絕神級陣法,雖然經過了靈皇的改動,已經能夠讓神皇境的修士使用,可是這其中的消耗太大了,大到了神皇后期都無法支撐的境地。
血龍出現超過一炷香的時間後就會損毀凝霜的根基,甚至於摧毀她的道基,沒人能夠承受這樣的代價,道基是能否進階絕靈的基礎,如果損毀,凝霜將會喪失一切,包括自己已經存在的修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