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工人跑了進來,“警察局長要見你們,請你們出去。”
童瑤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的說:“我們怎麼辦?”
歐陽亂秦無奈,“走吧,人家是警察局長,能不見嗎?”
警察局長腆着大肚子坐在會客室一張大椅子上,面上汗光點點,看來是急匆匆趕來的,努力的對對面的歐陽亂秦和童瑤擠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說:“看屍體怎麼樣?嚇壞這位小姑娘了吧?”
童瑤“嗯”了一聲不知道如何回答,望向歐陽亂秦。歐陽亂秦心中暗叫要命,只好接過話鋒道:“還好,剛想看局長就來了,所以什麼樣了都還沒看到。”
局長呵呵笑了笑說:“小夥子很會說話,不過,已經過來忌日一般不會來看屍體。你們這樣好像一反常態!是不是有什麼不妥,要是發現什麼可一定要告訴警察叔叔哦!”
歐陽亂秦笑了笑說:“同學們都忙,一直沒好的機會看告別遺體,但畢竟同學一場要是一個代表都沒有又不好。而且那份報告也引起我們的興趣。”
“好,好……”局長笑了笑,向門旁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叫走了其他人,把門掩上了。
見閒雜人等都走了,局長這才直起腰俯身向兩人道:“二位都是聰明人,不會看不出報告上真正的意思是什麼吧?”
兩人臉色一變,局長得意一笑壓低聲音道:“所有的法醫都這樣對我說,這個人應該早死了,就是說,被撞死的說一具死了一個星期以上的屍體,你們跟一具屍體生活了一個星期。我只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窗戶紙已經捅破,歐陽亂秦也不能再裝傻了,道:“不可能吧,要是說他已經死了,我們宿舍的人怎麼不知道?而且人死了怎麼會到處走動?”話雖然如此說,但他腦子裡突然亮光一閃,想到施玉龍的奇怪,那個周他居然不吃其他的東西,只吃冷茶拌飯。
他們又談了一陣,局長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有些失望的把身體又靠了回去,點了支菸說:“總之,我認爲這不是一間車禍肇事,我懷疑是一樁有預謀的謀殺。如果你們發現什麼異常一定要第一時間向我報告。”
“一定,一定,告辭……”歐陽亂秦拉着童瑤一溜煙跑了。
外面那人走了進來,“局長,問出點什麼沒有?”
局長哼了一聲,道:“臭小子,滑得很,我差點都被他牽着鼻子走,找幾個得力的看住他們,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說完口中嘀咕道:“要是破了這案子,就可以升官了,呵呵……”
直到走出殯儀館很遠,童瑤才鬆了口氣道:“那個局長看起來凶神惡煞的,跟閻羅王似的,嚇死我了。”
歐陽亂秦瞄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是班長,居然在那裡一眼不發,都是我應付,你緊張個什麼勁兒?”
童瑤不服氣道:“他問起居,我是女生,我又不常去去過你們那裡,我怎麼知道?”
兩人回到電子科大門口,歐陽亂秦突然拉着童瑤望東邊走去,童瑤大驚道:“幹什麼,去那裡?”
歐陽亂秦說了幾個字,“意春園池塘。”
@@@@@@@@@@@@@@@@@@@@@@@@@@@@@@@@@意春園池塘是電子科大的著名風景之一,雖然現在是枯水季節,但秀麗風景和楚楚動人盪漾着清澈波光,加上旁邊青竹隨風發出的“沙沙”聲。歐陽亂秦暗讚一聲,真是一個好地方,難怪那些情侶愛到這裡來談情說愛。
童瑤有些羞澀的說:“你今天這麼好心帶人家來欣賞風景?幹嘛這麼急衝衝的,一點情調都沒有。”
歐陽亂秦楞了下,知道她會錯意了,拍了一下她額頭,說:“回神了,我是來辦正事的。”童瑤怔了一下,會意過來,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俏臉一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中盡是幽怨。
你看到沒有池塘是用兩層欄杆圍着的,外層有一人多高,裡層有半人高,相距有兩米的樣子,不容易翻過去,就算翻過了第一道欄杆裡面還有一層,不小心掉下去不容易吧!還有,你看水面離堤上又有一人多高吧,好像張郎的體育並不好,那晚天氣又很黑,你說……”
“他撒謊?他根本就沒有到這裡來。”童瑤驚叫起來。
歐陽亂秦笑着說:“那你就錯了,這池塘裡面多海藻,那天晚上我在張郎的頭髮上發現了這樣的海藻,也就是說,他掉進池塘是確實可信的。”
童瑤被他搞糊塗了,一會否定一會又肯定的,“你的意思明明是不可能,但現在又……?”
歐陽亂秦望着池塘的水出神,半晌才說:“也不是不可能,既然不可能是失足掉下去,只有一個可能。”說着望向童瑤緩緩的說出那句驚異無比的話:“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什麼?”童瑤俏臉因爲驚愕而變得紅潤,叫道:“開玩笑,爲什麼她要跳下去?有這麼傻麼?”
“是啊!爲什麼?”歐陽亂秦低吟一聲,彷彿自語道:“那天晚上我明明叫他守着,爲什麼他會離開?雖然他平時說話有點不着調,但也不是一個經常反悔的人,有什麼比爲同學守靈更重要的事情讓他不得不離開?所以……”
他轉向童瑤,目光炯炯道:“我想,也許他對施玉龍的死知道什麼。”
童瑤反駁道:“就算你的推理是正確的,最多說明張郎撒謊,但也不能說明施玉龍的死和人家有關啊,我認爲你這樣說是不對的。”
歐陽亂秦微微一笑,道:“話不能這麼說,他爲什麼跳下去我不知道,但他是怎麼上來的我卻很奇怪。”
童瑤以爲是怎麼大問題,原來如此簡單,隨口說道:“很簡單,爬上來的啊!”
“是麼?”歐陽亂秦指着堤說,“你看,現在枯水季節,水面離河堤有一人高吧,壁上又有青苔,你認爲身體瘦弱,游泳差勁的他有能力爬上來嗎?沒有淹死已經是萬幸了。”
“對哦!”童瑤理科明白過來,低吟道:“自己沒辦法上來,難道……”眼睛一亮望向歐陽亂秦叫道:“難道是別人拉他上來的。”
歐陽亂秦兩眼圓睜,大叫道:“對,這樣以來來龍去脈就清楚多了。也許是他要到這裡來會一個人,這才丟下守靈的事情不管,而他到這裡做什麼,就不得而知了。也許……也許和這池塘有關,比若撈什麼東西,某樣或許那人丟在湖裡的東西……所以我懷疑張郎知道施玉龍的死因或者他們有什麼聯繫。”
“嘟嘟……”童瑤的手機響起一個聲音,是短信,她看了看,驚訝的叫了起來,“亂秦,張郎說有施玉龍死亡的線索,希望和我談談。”
“啊……”歐陽亂秦愣了愣,呵呵笑道:“也許事情就要大白了,你就去聽聽他怎麼說。”
“那你呢?”
歐陽亂秦摸了摸肚子,叫苦道:“我的肚子早就再造反了,再不找個富婆我就要餓死了。”
童瑤瞪了他一眼,冷聲道:“憑你亂秦帥哥,只要幾個媚眼,就有成千上萬的美女跑過來請你,怕什麼?”
歐陽亂秦奇怪道:“咦!爲什麼班長大人對我的事情比我還清楚?再說了,我有多少紅顏知己是我的事情,你爲何動怒,莫非……”說到這裡,一塊帶着泥土的草皮就飛了過來,他“哇”的叫了一聲,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