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及此,欽天內心波動,歐陽山嶽幾人都是一同從荒星過來的,一路走過來也不容易。
而且要是沒有這幾大家族的幫助,欽天此時還在那個窮鄉僻壤的荒星瞎逛,可能還在滿大街的找尋覺醒者,或許至死都找不到。
一想到歐陽山嶽幾人,欽天內心就放心不下,他是不怕死,可是歐陽山嶽等人怎麼辦呢?
他們不是遊離子的徒弟,只因爲與自己同來自荒星,現在也被捲進了其中,脫身也是不可能了,只能跟着一路走下去。
“即便不是爲你自己着想,你也得爲他們考慮,而且我也打算讓你們一起走,他們也是不錯的苗子,爲師未能辦到的事可能需要你來辦了。”
遊離子爲了勸說欽天,不得不加上歐陽山嶽他們,一來歐陽山嶽幾人確實不錯,都是荒星的,而來也是爲了給欽天一個動力,讓欽天不至於陪着他這把老骨頭死在這裡。
“師尊,弟子......”欽天眼角有些溼潤,害怕未能完成師尊的囑託。
“哈哈,不要擔心,爲師相信你,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爲師就已經關注你了,不僅是因爲你來自荒星,還因爲你身上的氣質。”
“後來經過不斷的觀察,發現你這個人極具責任心,而且不畏強權,不欺壓良善,有正義感,所以爲師最後決定收你爲徒。”
遊離子對着欽天笑了笑,像一個長輩那樣看着欽天,眼中充滿希望與未來,並沒有因爲可能失去性命而擔憂,而傷感,更多的是開心,是爲後繼有人開心。
“坐吧,爲師與你也沒有好好說說話,此時時間大把,咱師徒兩好好聊聊,也算是打發下時間。”遊離子就地坐下,又對着欽天擺了擺手,讓欽天坐下。
欽天盤腿原地而坐,只見遊離子開口道:“一蛋,其實我很早就開始關注你了,當初你還沒有踏進武師的時候,我就安排你去煉體室修煉,爲的是讓你去接觸小琴,她也是一個苦命的人。”
“讓你去接觸她因爲我曾經救了她,所以知道她失去了弟弟,而你年紀又與她弟弟相仿,也是讓她有所寄託,再來就是通過她來觀察你,你不會埋怨爲師一早就算計你吧。”
遊離子說着就笑了起來,欽天連忙道:“師尊對弟子如此之好,弟子怎麼會怪師尊呢?”
“那時去鬥獸場是小琴帶你去的,而去青虛山則是爲師安排的,後面小五告訴你去黑山更是爲師一手策劃。”
欽天回想起來,總感覺背後有一雙手在推着他走,可是又找不到具體的證據,那時也就沒有多想,此時聽見遊離子這麼說,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師尊的安排。
遊離子停頓了一會,又接着說道:“你應該知道那個墓室吧?那個墓穴是爲師建造的,爲的是祭奠死去的昊蒼,後來遇到了你,爲師想着讓你去取裡面的東西,劍招還有一些功法,當然還有那些寶貝。”
“你也感受到了獸人身上的狂暴氣息,那是狂獸訣的氣息,那個粗獷漢子你應該也見過,也是爲師安排去的,爲了盤家盤海手中的狂獸訣,那本秘訣好像天生是爲了獸人而制。”
“除了這些,其他的爲師倒也沒有怎麼暗地給你安排過,後來爲師做的那些事剛纔你也知道了。”遊離子緩緩道。
欽天聽着遊離子好像在交代遺言一樣,又對劍三和塔血棱說的那個東西很好奇,而且遊離子說過當年算計過劍三和昊蒼,不知遊離子是如何做的。
“師尊,您認識劍三和昊蒼前輩嗎?”欽天問道。
“爲師認識他們,但他們或許不記得爲師了......”
原來遊離子年輕的時候爲了追尋覺醒者的力量,想要拜昊蒼爲師,在路上懇求昊蒼收他爲徒,可是昊蒼並沒有答應,最後也就沒有再見過兩人。
直到知道兩人因爲反抗塔族戰死,遊離子又修了一座衣冠冢,算是祭奠昊蒼了。
而對於遊離子算計劍三和昊蒼之事,當年劍三還未叛出塔族,只是攻打完那個家族後,塔族找劍三要神之令牌,可劍三已經丟棄,神之令牌被遊離子暗中拿走了。
拿走令牌之後,遊離子又散出消息,說魏家之人看着劍三將令牌丟棄了,將禍水引到魏家。
可那時的魏絕檢舉了劍三,使得魏家的懷疑清除,後來塔族又給了魏絕一個除魔的稱號,讓塔族一度難以對魏家動手,直到這些年塔族纔開始動作。
所以劍三和魏絕都沒有說謊,他們兩人一人將令牌丟了,一人確實沒有得到令牌,而令牌在遊離子身上。
說着遊離子從身上取出一塊漆黑的玉拿在手中查探,又對着欽天道:“這就是當年劍三丟的那個東西,我暗中給拿了來,塔血棱找我要的那個東西也就是這個令牌了。”
“據說裡面有成神的方法,只是爲師看不到了。”說着遊離子又把令牌左右翻轉,仔細的打量着。
過了一會,遊離子將令牌丟給欽天道:“這個爲師用不到了,就給你了,以後要是真的成神了,記住回來告訴爲師,也不要忘記,覺醒者的力量不能用來欺負弱者,否則的話爲師死不瞑目。”
欽天接過令牌,拿在手中看了起來,這塊令牌跟自己的那塊有些不一樣,可是又有些相似之處。
“師尊,實不相瞞,我也有一塊這樣的東西,是我娘生前給我的。”說着欽天也從身上取下黑玉,將兩塊黑玉放在一起。
遊離子看着兩塊黑玉一下來了興趣道:“哦?你也有一塊,給爲師看看。”
欽天將兩塊黑玉遞給遊離子,遊離子將兩塊黑玉拿在手中反覆觀看,隨後又將兩塊黑玉湊到一起,兩塊黑玉有一邊恰好縫合。
“哈哈,看來這東西還真有秘密,你看,這兩塊能夠拼湊起來,你小子好運啊。”
遊離子將兩塊黑玉湊到一起後大笑道,隨即又將黑玉還給了欽天,對着欽天鄭重道:“這東西以後不能輕易示人,否則恐招來殺身之禍。”
欽天收好兩塊黑玉,又行禮道:“弟子謹記師尊之令”。
“哎,其實爲師仔細想了下,敗在塔血棱手上不丟人,只是可惜了我手下那些人,要跟着白白丟了性命。”遊離子又嘆了一口氣道。
欽天無言,遊離子回過神來笑着道:“爲師說這些幹什麼,不過你要記住,塔血棱此人不簡單,他心思狠辣,而且善謀。”
“剛纔爲師說那個女人是爲師殺的,其實不然,爲師當時見到那個女子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不行了,爲師就將計就計,造成了獸人殺人的假象,在現場留下了一絲獸人的氣息。”
“從剛纔塔血棱的話來看,那女人很可能是塔血棱殺的,爲的是與古無心反目,好對古無心出手,或者逼古無心出手,以此來覆滅古家。”
遊離子沉思,接着又道:“當然了,這些都只是爲師的猜測,不過你以後還是小心塔血棱,就算以後想着爲爲師報仇,也要有實力了再回來,不可莽撞。”
欽天行禮道:“弟子知道了,一定不會辜負師尊的期望,只是弟子有一些不明白,之前琴姐跟我說最開始狼嚎之事不是師尊策劃的,難道背後還有其他人?”
“哈哈哈,當時我確實沒有策劃狼嚎之事,只是狼嚎之事出來後,我藉着狼嚎的名義罷了,至於誰是狼嚎主謀,其實爲師也不清楚。”
遊離子笑了,塔族還沒有找到狼嚎的真正主謀,現在他這個假的主謀死了,塔族一定會放鬆警惕,背後之人一定會趁機攻擊塔族,所以塔族還是有覆滅的可能,這就是遊離子的希望。
連遊離子都不知道狼嚎的真正主謀,欽天更加想不到了,至於誰是,對欽天來說又有什麼重要的呢?只要知道有人還盯着塔族就好了。
“一蛋,你是不是覺得爲師使用如此多的陰謀詭計,不夠仁義?”遊離子又問道。
欽天看着遊離子並未言語,如此多的算計,使得魏家和古家如此多的無辜之人死去,確實有些不夠仁義。
“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這些普通之人,因爲爲師當年也是一個普通人,只怪塔族,所到之處盡皆屠戮,你說是爲師的錯還是塔族呢?”
“爲師算計他們,要是塔族有一絲仁義,爲師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田地,要是塔族遵守覺醒界的規則,那些普通人又怎麼會死呢?”
“是他們違背道義與規則在先,是他們背棄了當年大能制定的規則,他們用覺醒者的力量來奴役普通人,這是不允許的,你要永遠的記住,我們的力量是用來守護人類的。”
遊離子很認真的看着欽天,又重複了一遍道:“記住了嗎?”
欽天重重的點頭道:“弟子記住了,永不敢忘。”
“好,有你這句話爲師就放心了,也算是後繼有人,爲師的衣鉢也算有了傳承,現在也差不多了,該出去了。”遊離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欽天起身,跟着遊離子去到外面,塔族和其他家族的人仍在攻擊結界,“水闖,你給我出來,你是不是要讓水家背上叛逆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