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影從遠處飛近,不到一息就出現在欽天幾人身前。
“誰叫欽天?給我站出來。”來人怒喝問道。
“我是”欽天越過小胖子和趙曼雅,走到前面,看着來者。
所來之人,身形高大,雖爲老者,頭髮花白,但一身肌肉,膚色黝黑中透着一些紅。
“原來你就是欽天,我徒兒呢?”老者指着欽天問道。
“敢問前輩所說的徒兒是何人?”
“哼,還給我裝,我徒兒是歐陽菲兒,你把他弄到哪裡去了?”
前來之人,是第一煉器宗的宗主,也就是歐陽菲兒的師傅。
在歐陽菲兒離開第一煉器宗的時候,歐陽菲兒就告訴了她師傅,要去半點事,原本她師傅打算派幾人保護歐陽菲兒,但歐陽菲兒拒絕了,說她要去辦的事情很重要,不希望別人插手,更不想借助宗門的勢力來辦自己的私事。
在歐陽菲兒的堅持下,第一煉器宗宗主只好讓歐陽菲兒獨自外出,再加上歐陽山嶽當時也在,想着有歐陽山嶽的保護,應該不會出事,但許多天過去,都不見歐陽菲兒回去。
外面又傳出一些風言風語,說櫻花之海發生亂戰,數十名神通境的覺醒者身亡,不見人影。
其中更提到了欽天和歐陽菲兒的名字,這讓第一煉器宗宗主對此事警覺起來,一番打聽之下,找到了欽天的所在-草堂。
此番前來,就是質問欽天,看看外面傳言是否屬實,他徒弟又去了哪裡。
“前輩,歐陽菲兒她不幸......”欽天不知該如何開口,歐陽菲兒已經遇險,現在去了哪裡也不知曉。
“什麼?外面說的竟然都是真的,我徒兒她人呢?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歐陽山嶽帶走了她,具體去了哪裡,我也不知?”欽天無奈道。
“不知?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你怎麼會不知?既然你不知,那你就下去陪她好了。”煉器宗宗主一眼不合就要開戰,身上威壓頓時出現,一身修爲,極爲強勁。
”不好,攔住他。”二師兄身上的氣息也釋放出來,但相比第一煉器宗的宗主,還是要差了許多。
三師兄和四師兄也不慢,五師姐則護在欽天身前。
在煉器宗宗主的威脅下,幾位師兄姐都將自身的力量釋放到極致,一身修爲也盡皆顯露無疑,全都是魂劫之境的修爲。
沒想到草堂的幾位師兄姐竟都有如此高深的實力,平常不顯山不露水的,真正展現實力,任何一個拉出來都是一等一的強者。
“哼,幾個魂劫之境也想攔住我,既然你們都是一夥的,那就一起去死。”煉器宗宗主實力更加高深,即便是面對幾位魂劫之境,也沒有一點害怕和震驚。
好像魂劫之境在他眼中,不過就是一般的存在而已,根本不能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受死”煉器宗宗主神通已經準備完畢,一柄猶如戰錘的武器凝聚在身後,金色的戰錘,沾滿火焰,上面的威壓讓欽天幾人都喘不過氣來,更別說運轉元力。
此時能夠站着,已經是不容易。
欽天三人受不了威壓,身爲魂劫之境的師兄姐們也好不到哪裡去,雖勉強能夠穩住身形,但頭上的汗水,不停的流。
凝聚出的神通,也在顫抖,似乎是受不了如此強大的威壓。
“死”
煉器宗宗主身後的戰錘從天而降,要將欽天幾人砸成粉末。
就在此時,草堂師傅,這個邋遢老頭出手了,在欽天幾人都沒有感受到的情況下,一道元力迎上煉器宗宗主的戰錘,將戰錘轟碎,元力四散開來,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了,有啥事坐下來慢慢談。”草堂師傅微微笑了笑,對剛纔做的一切沒有一點驚訝,將手中的酒葫蘆拿起喝了一口酒,又閉上眼睛,似乎是在回味酒水的甘甜。
“你是何人?”煉器宗宗主問道。
他雖然表面還是一如往常,但內心早已驚訝不已。他自己什麼境界他知道,要說此等境界,在當世也沒有多少人,可眼前的老者,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的招式化解,而且還是那麼風輕雲淡,毫不費力,如此實力,怎麼可能只是一個邋遢老頭?
“我啊?無名的老傢伙罷了,不說也罷。”草堂師傅擺了擺手,好像不願多說,自顧自的又喝着自己的酒。
“沒想到這裡還隱藏了你這樣一位高人,算我看走眼了,不過就算你是高人,但我徒弟的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煉器宗宗主雖然被震驚到,但他此行過來是要打聽歐陽菲兒的下落,如今得知自己的徒弟身死,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算了。
“這個能夠理解,不如先坐下說話。”草堂師傅指着自己對面的石凳,示意煉器宗宗主坐下談一談。
煉器宗宗主坐下,草堂師傅開口道:“你徒弟不幸遭此大難,我深感痛心,但人死不能復活,望節哀順變。”
“哼,不是你徒弟,你當然這麼說。”
“聽我把話說完,你知道,外面傳言數十名神通境在櫻花之海中追殺,其實這不是傳言,就是事實,如此大的實力,要說背後沒有人推動,你信嗎?”
“而且我徒弟爲了保護你徒弟,失去了一臂,差點喪命,沒能保護好你徒弟,這能怪他嗎?”
欽天在櫻花之海中沒能保護好歐陽菲兒,但能算他的錯嗎?發生如此事,他也不想,但事情很多時候由不得他。
他希望當時歐陽菲兒不要爲他去擋那一劍,可時間不能倒退,世上也沒有後悔藥。
“哼,不怪他,那我徒弟就這樣沒了?不管如何,我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他。”煉器宗宗主堅決不罷休,要是不對欽天做些什麼,難以撫平他心中的怒火。
“哎”草堂師傅嘆了一口氣,隨後對着二師兄和欽天幾人道:“你們先各自忙去吧,我有些話要跟煉器宗宗主說。”
有草堂師傅親自開口,欽天幾人只能離開站在遠處觀望。
兩名老者不知在交談什麼,煉器宗宗主時不時的就要看一眼欽天這邊。
許久之後,兩人交談完畢,欽天幾人又回到石桌旁。
煉器宗宗主再看欽天,眼神之中透露出複雜之色,隨後又嘆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算了,走了。”說完瞬間身形出現在遠處,只能看見一個小點。
等煉器宗宗主走後,小胖子湊到草堂師傅身旁問道:“師傅,你究竟什麼境界,竟然這麼厲害?”
“想不想達到我這樣的境界?”
“想”
“那就好好修煉吧”
“你這說了不等於沒說嗎?師傅,你剛纔跟煉器宗宗主說了什麼?”小胖子賣乖的給草堂師傅按摩,想着套出話來。
但草堂師傅是什麼人,一把年紀不知多少歲月,哪是小胖子按個摩,幾句話就能套出來的。
“走走走,你個小孩子知道那麼多做什麼?”草堂師傅用手中的葫蘆敲了敲小胖子的肥手,敲得小胖子疼的呲牙咧嘴。
欽天也很好奇草堂師傅到底跟煉器宗宗主說了什麼,而且剛剛煉器宗宗主離去的時候,眼中的神色很是奇怪,不僅沒有了之前的怒氣,更多的竟然是惋惜和不忍。
其中一點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再加上煉器宗宗主如此厲害的人物竟然被草堂師傅一招就給折服,眼前的邋遢老頭,恐怕也不是那麼簡單。
但是這一切的疑問,欽天都不會開口問,因爲草堂師傅明顯沒想告訴他。
不過這些問題不能問,但欽天還可以旁敲側擊,於是站上前問道:“前輩......”
“哦,煉器宗那個老傢伙已經走了,以後也不會找你麻煩,你放心吧。”不等欽天開口說完,草堂師傅搶先一步,將欽天到嘴的話給憋了回去。
欽天見這架勢,草堂師傅是不想多說了,於是只好乖乖的閉嘴。
“前輩,我和水闖就先去藥王山求見我師傅了。”煉器宗宗主已走,而且不會再針對欽天,事不宜遲,是要去藥王山了。
“嗯,是要去了,時間不等人啊。”草堂師傅又喝了一口酒,感嘆道,不知是在說欽天身上的血氣,還是若有所指。
趙曼雅和小胖子準備離去,草堂師傅又叫住兩人:“欽天你跟他們一起去,這樣也好讓藥王給你看看體內的血氣,或許還有更好的辦法。”
“對,欽天跟我們一起去,這樣方便我師傅對症下藥。”趙曼雅道。
“好吧”
“我也去”要是欽天三人都走了,修竹青就要一個人留在草堂,他對這些師兄姐們又不熟悉,留下來多少有點不適應,想着要跟欽天幾人一起去藥王山。
欽天想了想道:“也好,你身上還有傷勢,讓藥王去看看也好。”
隨後四人一同去往藥王山求見藥王,有了趙曼雅和小胖子在前面開路,進入藥王山自然是不費力氣,也沒有人阻攔。
但是在進入藥王山之後,準備求見藥王的時候,一道諷刺之聲出現了。
“看,就是這兩人,一個肥頭大耳,竟然獲得了藥芳兒小姐的青睞,一個身殘,竟然和藥王關門弟子在一起,你說說這不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嗎?”
“可不是嗎,如此的兩大天之驕女,竟然被這等凡夫俗子,污垢之人染指,簡直是天理不容啊。”
“要我說啊,他們也不要悲傷,你難道不知道嗎?就那個斷了一臂的傢伙,前些天死了一個紅顏,據說也是絕世美人。”
“誰叫那女子眼光短淺呢?這怨不得別人,只能怪她自己,找了這麼一個廢物。”
欽天聽着一旁之人的談論,原本快速朝藥王殿走去的身形停了下來,緩緩轉頭看着說話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