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續的有人進入獸場,有的三五成羣,有的則是孤身一人。有的是小心翼翼,有的則是前呼後擁,明目張膽。獸場之內人頭攢動,卻井然有序,各自找好自己的位置坐下。
除了少數幾人不帶面具之外,大多數人皆是佩戴不同種類的面具,恐是怕被人認出。畢竟鬥獸場不僅鬥獸,還有人之間相互搏鬥,倘若有死傷,爲防止報復,戴着面具實乃上上之舉。等到鬥獸場之內座無虛席,只見一人凌立於深坑之上,與最下排衆人平齊。隨後開口道:“歡迎各位來到鬥獸場,美妙的夜晚需要無盡的激情,強者的戰鬥一觸即發,讓我們一同歡呼,共享這美好的夜晚。”
言畢,周圍響起雷鳴般的歡呼聲,來此之人大多數都是觀戰之人,自然輕鬆,自然希望氣氛活躍,倘若沒有一些激情,來此又有何意義呢。
等到衆人歡呼之聲漸小,那凌空之人又道:“廢話不多說,觀看今日開場大戲,鬼刀。”說完,那人飛到看臺之上,周圍衆人口中歡呼“鬼刀”,歡呼聲不絕於耳,四周聲浪滔天。欽天見此,氣血上涌,甚是激動。
此等壯觀之景象,欽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從衆人歡呼聲來看,這鬼刀只怕不是泛泛之輩,聲望如此之高。
欽天朝下望去,只見一人身扛一柄半圓彎刀,彎刀漆黑髮亮,寒冷的氣息從那短刀之上散發出來,猶如幽泉。一副半遮臉的骷髏面具,右臉頰下一道刀疤,冷峻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姐,臉上這麼明顯的記號,戴着面具還是會被人認出吧?”欽天疑惑,按理說戴着面具是爲了讓人不知身份,可是爲何又露出如此明顯的破綻?那不是告訴別人自己的身份?
“這就是鬼刀的真實樣子,至於面具之下如何,從沒有人看見過。”琴姐不去看欽天,恢復了冷冰冰的樣子,只盯着鬼刀,像是要將此人看穿一般。
鬼刀,人如其名,人鬼,刀更鬼。只見另一扇門打開,一頭巨大的齒虎獸從門內奔躍而出,直朝鬼刀而去。只見那齒虎獸一躍竟有那深坑一半之高,欽天終於得知,爲何會建如此高的看臺了,要不然這些猛獸還不一下子就飛了出來。
齒虎獸一雙大掌眼見就要拍到鬼刀臉上,卻仍不見鬼刀有所動作,只是眨眼之間,一個黑影穿過齒虎獸,留下一道長長的影子線。
鬼刀仍是如之前那般站着,一柄彎刀還放在原來的地方,沒有絲毫偏差,好像都沒有動過刀。只見那還未着地的齒虎獸在天空之上,被一分爲二,整個口子整整齊齊。衆人見此又開始了歡呼,大喊“鬼刀”。
鬼刀乃是元輪境的強者,久負盛名,而且此人性格怪癖,倘若與人對戰,只接死戰。開始之時還有人挑戰,可是那些人皆死於鬼刀手下,一時間竟沒有人敢再挑戰。畢竟鬼刀實力擺在那裡,誰也沒有這個膽量。
等到鬼刀回去,深坑之中又不見人。只見開始凌空之人又出來說道:“看過我們鬼刀的開胃菜,現在就又到了激情對戰的環節,首先,有請第一位勇士,凌風。”全場又響起歡呼,雖是歡呼,卻不如鬼刀那般。
人們歡呼鬼刀是因爲鬼刀乃是強者,而凌風才戰過幾場,皆是與獸相鬥,不如鬼刀以前與人相鬥來的真實和刺激。只見一長髮男子,手中一根銀棒,閃閃發光。對面門中,一頭青狐探頭探腦的走了出來。
青狐不及之前那齒虎獸壯大,可卻也有一米之高,站起身子只怕有那人兩個高。一身青白相間的花紋,躡手躡腳的配上可愛迷人的魅惑面龐,只叫人喜歡。
可就是這樣一隻看着毫無戰力的青狐,卻讓那名叫凌風的人如臨大敵。手中鐵棒握的死死的,眼睛直盯着青狐,生怕不注意被那青狐抹掉脖子。可不要小看青狐,雖是體小柔媚,卻是攻擊性極強,而且善於僞裝自己,常常示弱示好,稍不注意就會被它奪去性命。
凌風雖是覺醒者,可在鬥獸場內必須遵守鬥獸場的規矩。覺醒者可凌空飛行,但倘若是鬥獸則不許飛行,只有在與人相鬥時才能飛行和其他招式。尤其是死鬥,破壞規矩要麼拿鉅額錢財買命,要麼就在鬥獸場與人相鬥,而且只有死鬥。
所以鬥獸場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凌風的對手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青狐體小輕便,速度奇快,而且狡猾,死在青狐手上的覺醒者也不少。
青狐朝着凌風靠近,走到還有約十米距離遠時忽然停下,對着凌風咧嘴。充滿魅惑的表情,好像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絲毫不懼危險性。還半躺着身子,露出自己脆弱的肚皮,好像在求饒,好像在說“你看,我沒有威脅,不要殺我。”
凌風以前不是沒有觀看過其他覺醒者對戰青狐,自然不會上當。揮舞着銀色的棒子就衝了上去,凌風連躍起都不敢,青狐以速度聞名,而且一雙利爪如鋼般堅硬利滑,輕鬆可穿破覺醒者的身軀。所以也有不少人收集青狐的利爪爲自己煉製武器。
青狐見自己計謀未能奏效,又見那人氣勢洶洶的朝自己奔來,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雖是如此,可身形卻飛快的閃開了,一躍至旁邊,與凌風拉開距離。仍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望着凌風,凌風卻不爲所動。
銀色棒子在手中耍的虎虎生威,銀光四射,朝青狐而去。不知是何招式,竟將全身都給護住,絲毫不露破綻。青狐見凌風得寸進尺,終於是露出了自己陰狠的面目,齜牙咧嘴,露出四顆尖利的牙齒。
面露兇相的青狐根本嚇不到凌風,仍是揮舞着自己手中的銀棒朝青狐而去。青狐步步後退,凌風步步緊逼,直將那青狐逼迫到牆角。隨即,一棒揮去,正直青狐身上。青狐猛的一躍,朝旁邊牆壁而去,利爪在深坑牆壁上留下幾道淺淺的印痕。
一擊未中,而且高臺之上傳來噓聲,衆人起鬨,看不起凌風這膽小的樣子。凌風自覺受了侮辱,緊追那遠逃的青狐而去,也沒了防禦的招式。全身放開的凌風速度極快,眼見青狐就在眼前,正要給其一擊。
卻見那青狐轉身而來,露出獠牙。一躍躲過凌風的攻擊,四角才點地又朝凌風躍去,凌風剛纔一擊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雖看見青狐躍來,卻來不及迎面抵擋。只好順着身體慣性朝前倒去,可是躍起的青狐哪裡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
一爪想要抓破凌風的腦袋,可是卻正好錯過,順着發尖在凌風背後抓出五道深深的血印,頓時鮮血直流。不顧身上疼痛,凌風反手一棍,正好擊中青狐肋骨,將青狐拍在深坑的牆壁上,青狐動彈幾下死去了。
衆多的歡呼聲響徹整個鬥獸場,不知是爲底下的凌風歡呼還是爲了活躍氣氛,但確實是十分精彩,至少在欽天看來是這樣。
看臺上的欽天看的是驚心動魄,沒想到這青狐竟然如此狡猾,而且一雙利爪也是鋒利,搞不好被它奪去小命也不稀奇。
“這青狐好狡猾,而且好厲害。”欽天看的入迷,感嘆道。“而且那人也厲害,竟然戰勝了青狐。”
“厲害?那小子是命大,要不是這是隻剛成年的青狐,這小子早就命沒了。”琴姐不屑的話語傳來,欽天只好默不作聲。
鬥獸場不僅有常勝的人,也有常勝的猛獸,這些猛獸可是狡猾的很,一般不會出場,只有遇到實力強勁,而且願意鬥獸的人才會出場。
又看了一場鬥獸,欽天看的癡了,目不轉睛。忽然,旁邊的琴姐拍了拍欽天道:“還愣着幹什麼呢?下去,上場了。”欽天擡頭一看,大牌子上寫着“猙獰”兩字。
原來進入鬥獸場鬥獸的都會有自己的代號,有的是真名,看自己的喜好。琴姐給自己和欽天取名猙獰,只是欽天想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鬥獸場最多隻可兩人同時進場,而且必須是相識的兩人。有些時候,有的人練的是合擊之術,所以允許兩人進去。
這也是琴姐爲了保護欽天,倘若欽天一個人進去,那不到一秒,直接永登極樂,可能被猛獸踩的連渣都不剩。琴姐自是不可能看着欽天去送死,只好陪着一起下來了。
凌空之人簡短的介紹後,兩人走進鬥獸區。周圍歡呼聲不斷,以往兩人一起進去必會有強大的合擊招式,招式不僅威力無窮,而且絢麗,觀賞性十足。
兩人站立於鬥獸場中間,直盯着那門後,不知會是什麼猛獸。欽天摩拳擦掌,正想好好活動一下,卻聽見琴姐的聲音傳來“我先消耗它的體力,差不多了你再上去試試手。”
聽聞此話,欽天無奈,心中想到“難道我就如此之弱?”可是接下來的事實證明,琴姐是對的。要不是琴姐,欽天只怕受了一擊就要粉身碎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