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叮囑的話,在心裡憋了很久了,以爲自己可以憋的住,可是竟然還是憋不住呢!”耶律慕楓愧疚的笑着,笑的蘇雨夜的心裡更加的難受了起來。
“不要總是熬夜,你都瘦成這樣了,不能再瘦了!事情再多再忙,也要有個度。累垮了自己,誰替你承受去?”耶律慕楓碎碎唸的說着:“那些什麼預言,就讓他們見鬼去吧,好好的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十五王爺哽咽着說道:“你們先聊着,葉子,走,跟我去打點獵物去,中午我們改善伙食!”
耶律慕楓也輕輕的笑着,說道:“是呢!突然想吃野雞了呢!”
“那,等我們一會兒,去去就回!”十五王爺拉起地上的葉子,兩個人擦擦眼角,轉身騎上馬背就走了。
葉子被十五王爺拽上了馬背,嘟着嘴紅着眼眶說道:“你幹嘛把我拽出來?你沒看到他說話的力氣都斷斷續續的了嗎?”
“傻丫頭,就是因爲看到他這樣,所以才把你拉出來!”十五王爺紅着眼眶說道:“最後的時光,就只留給他們兩個人吧!我們就不要打攪他們了!”
“你是說————”葉子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剛要回頭,十五王爺用身體擋住了她的視線。
“別看了,最後的時光,就留給他們吧!”十五王爺一抖繮繩:“我們去抓只野雞,如果還來得及的話!”
葉子咬住了下嘴脣,用力的點了點頭。
十五王爺帶着葉子掉轉馬頭,朝着草原深處奔馳而去。
耶律慕楓微笑着看着蘇雨夜,整個人的精氣神頓時萎頓了不少。蘇雨夜爲了讓他舒服一點,轉過了身體,扶着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枕着自己的大腿,伸手輕輕梳理着他的頭髮。
他的頭髮還是那麼的濃密,只是整個人,怎麼就憔悴成了這樣呢?
耶律慕楓看着蘇雨夜的眼眶再度蓄滿淚水,輕輕伸手擦拭掉,微笑着說道:“別哭!能這樣近距離的靠着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呢!這麼開心的事情,怎麼可以掉眼淚呢?”
蘇雨夜輕輕點點頭,可是淚水越發的止不住了。
“蘇蘇,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耶律慕楓輕輕的開口問道:“如果當初,我可以第一個遇見你,你會不會愛上我?”
蘇雨夜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輕輕的點了點頭,哽咽的回答:“會的,一定會的!!”
“呵呵,聽了你的回答,我好開心呢!”耶律慕楓輕輕的說道:“可是爲什麼,老天爺就是不肯安排我第一個遇見你呢?爲什麼要等到你有了心上人,我也娶了別人之後,才遇上了你呢?如果可以早一點,可以再早一點,我可以不做這個皇帝,我可以不要這個江山,我就可以像十五弟一樣,帶着你,騎馬去抓野雞,可以跟你吵吵鬧鬧卻不言分離,可以跟你生一堆的孩子,當然,我也會把你的孩子當成是我自己的孩子。還可以陪着你走遍想去的地方,吃遍想吃的東西,你去哪裡我就跟着去哪裡!”
蘇雨夜用力的點了點頭,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不停的點頭,哽咽着回答:“嗯!”
“呵呵,在夢裡無數次的夢到呢,夢到跟你一起浪跡天涯!”耶律慕楓輕輕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可惜,每次你走的都很快,都不肯停下腳步等等我。我看着你的背影,大聲的呼喚你,可是你卻從沒有回頭,就那麼一直走,一直走,就那麼走掉了!”
蘇雨夜不停的搖頭,哽咽着說道:“你看,我現在不是停下了嗎?”
“是啊!能這樣躺在你的懷裡,真的好幸福!”輕輕的微笑:“只是這幸福來的,是不是太晚了些?我想給你的,統統都不能給你了!對不起,我本來可以給你更多的!”
蘇雨夜不停的搖頭:“別說了!我都知道,我都懂!”
耶律慕楓微笑了起來,伸手撫摸着蘇雨夜的臉龐,蘇雨夜一隻手按住了他的手背,緊緊的貼在了自己的臉龐上!
淚水順着他的指縫滑了下去,落在了他的臉龐之上。
“你看你,又哭了不是?”耶律慕楓擡頭看着蘇雨夜:“不是答應我不哭了嗎?”
蘇雨夜重重的點頭,又輕輕的搖頭。
“我死了之後,就葬在這片草原上吧!這裡是我的家,這樣,我就可以守護着家園,還可以遙望着你。這輩子,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下輩子,我一定一定爭取第一個認識你!到那個時候,我一定要緊緊握住你的手,再也不會鬆開,再也不會給其他男人可趁之機,再也不會讓你哭,再也不會讓你爲這些瑣事而勞神!”耶律慕楓癡癡的說着:“蘇蘇,這麼久了,我好像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你,我喜歡你。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不想讓你困擾,不想讓你爲難,更怕看到你爲難的樣子。你既然把我定義在了朋友的位置上,那我就好好的守住這個位置,不會也不敢超越半步。我要看你幸福的樣子,我要看你微笑的樣子,只要你覺得是幸福的,我就算站在朋友的位置上又如何呢?至少,還可以見到你,還能跟你一起喝酒,聊天,甚至被你數落。”
蘇雨夜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的聲音哭出來!
“你能來見我最後一面,我真的好高興!可惜我現在的樣子應該是醜極了,配不上你了!”
蘇雨夜不停的搖頭:“別這樣說!你在我的心裡一直都是那麼的高大英俊威武不凡!永遠永遠都是!”
“是嗎?”耶律慕楓的眼眶也有點溼潤:“這是第一次聽你誇我呢!蘇蘇,我們一起經歷的那些日子,好像還在眼前呢!你的一顰一笑,怎麼就那麼的難忘呢?”
“好冷啊!”耶律慕楓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了,聲音也開始變得斷斷續續:“還沒到秋天,怎麼就這麼冷了呢?”
蘇雨夜趕緊將所有的衣服都蓋在了耶律慕楓的身上:“這樣好點了嗎?暖和點了嗎?”
“你……你可以……再抱我……一下嗎?”耶律慕楓的聲音變得低沉了很多,聲音的力度也減輕了很多:“蘇蘇……再……再抱我一次吧!”
蘇雨夜俯下身體,一把抱住了耶律慕楓,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撲簌簌的掉下來。
感受着蘇雨夜的懷抱,懷裡的耶律慕楓輕輕嘆息一聲,說道:“天空真藍啊!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天空這麼美麗呢?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麼……好呢?蘇蘇……蘇蘇……對不起……我累了,太累了……我堅持不住了!……我要先走一步了……剩下的路……全都交給你了!……路不好走,……你一個人……一定一定一定……一定多保重自己,多照顧自己!……聽見了嗎?”
蘇雨夜用力的點頭,更加用力的抱住了耶律慕楓。
“蘇蘇……好好的,……一定好好的!我……我……我愛……你!我……我……一直都很……愛……你!……”說完最後一個字,緊緊抱住蘇雨夜後背的那隻手,輕輕一垂!
“我知道,我都知道!對不起,對不起!”蘇雨夜哽咽着哭喊着:“對不起,是我自私了!對不起,慕楓,這輩子我欠你的,下輩子如果有機會,一定一定一定第一個遇到我!然後抓住我,再也不要鬆開了!”
如果還有下輩子,請記得提前告訴我,我還欠你一個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