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兩人已經完成他們的作品,風老師不如我們就品鑑一下吧。”江道一郎暗笑着對着風逍遙擺了擺手。
“好!先看誰的呢?”風逍遙面帶微笑的出聲道。
“還是先看看我們加藤學院的作品,我保證風老師會大吃一驚,靜美可是我們島國著名的書法大師柳川小島的愛徒,你應該聽說過吧,柳川大師可是堪比華夏的王羲之。”江道一郎自信滿滿的出聲道。
“呵呵,你聽說過那個大師的徒弟名垂千古嗎?俗話說的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可是正因爲有了師傅的存在,纔會讓弟子崇拜,模仿,失去了原本自己的特色。”風逍遙走到跟前反駁出聲。
看着那幾個字寫的確實不錯,但是卻還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出聲問道:“恕我冒昧的問句,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華夏語的意思是乃容天下。”江道一郎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傲然於色的出聲道:“在華夏有句名言,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其意我想不用我來解釋風老師也該明白吧,一個人要懂得吸收其他的東西,這樣纔會越變越強,越來越大,可以容納之物也越加的多,就像是一句諺語說的,唐朝文化在島國,漢朝文化在韓國,民國文化在臺灣一般,華夏的文化已經被其他的地方吸收發揚光大,自己卻無力傳承下去。”
這段話無疑是在貶落華夏,風逍遙嘴角微翹,出聲道:“我想江道先生還是非常的不瞭解華夏的文化,看來唐朝文化在東洋這句話詫異,林則徐曾經題過這樣一段話,大其心,容天下之物,虛其心,受天下之善,平其心,論天下之事,潛其心,觀天下之理,定其心,應天下之變。”
“用白話來說,只有放寬了心態才能容納天下之物,謙虛謹慎,接受天下仁善;平心靜氣,分析天下事情;潛心鑽研,縱觀天下事理;堅定信念,應付天下變化。”
“記得有一幅對聯說事在人爲,休言萬般皆是命;境由心造,退後一步自然寬。”
“自古以來,寬厚的品德,寬容的心態爲世人稱頌,心胸狹窄被認爲是一種病態。唐代狄仁傑根本就瞧不起婁師德,常常找其麻煩,但婁師德並不計較,還推薦狄仁傑當宰相,被後人傳爲楷模。寬厚是一種寬廣,也包含謙遜,與人爲善,化敵爲友這麼一種胸懷,它不僅僅是一種與人和諧相處的素質,一種時代崇尚的風範,更是吸納他人長處充實自我的良好品德。”
“說了半天,話說回來,就像是當年島國對我華夏做了多少讓人神共憤的事情,我們依然用一顆寬容的心在對待你們,你們有難了我們也同樣伸出了援助之手,可是換來的是什麼?這江道先生應該明白吧?”
“好!風老師說的太棒了!”風逍遙話語剛一落,頓時引來了周圍朱雀老師和同學的讚美之音,此話漂亮,簡直說出了華夏人的心扉。
而加藤學院一方江道一郎幾人卻啞口無言,事實擺在眼前,勝於雄辯,江道一郎尷尬的咳嗽一聲道:“風老師,我們現在是品鑑字,不是在說其中的含義。”
“可是剛纔不是江道先生說乃容天下嗎?”風逍遙反問出聲。
“我們還是……還是看字吧,你看靜美的字,簡直就是行雲流水,每一個字拿出來都堪稱精品,最可貴的是字體佈局合理,用墨勻稱,堪稱一代大家的風範,有沒有?”江道一郎說了一句華夏很流行的話語。
“呵呵,確實如江道老師所說,靜美小姐的字行雲流水,細緻入微,看了讓人有種心胸開闊的感覺。”風逍遙微微一笑道,人家寫的好就是好,咱不否認,也不骨頭裡挑刺。
“那麼這一局是不是該我們加藤學院勝了?”江道一郎很是期待的出聲問道。
“哎,這麼快就下定論是不是太草率了,在說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我剛纔所說倒是句句屬實,好字,好句,可惜啊可惜……”風逍遙搖了搖頭。
“可惜什麼?”江道一郎微微一愣問道。
“可惜字是好字,卻與人不配,俗話說的好,好馬配好鞍,靜美小姐如果寫了一副‘美人如嬌’也許會堪稱絕筆,可是錯就錯在她寫了乃容天下四個字,這四個字乃不是胸,而是胸懷,我這麼說靜美小姐千萬不要誤會啊,我沒有任何的褒貶之意,女孩子寫字正是因爲多了一份細膩,卻少了一分胸懷,霸氣,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幾個字靜美小姐已經練習了五年以上,是不是你的老師總是說你在寫這幾個字的時候,少了一分感覺?”風逍遙目光看向櫻木靜美出聲問道。
櫻木靜美臉色大變,詫異的看着風逍遙,他是怎麼知道這四個字已經練習了那麼長時間,他又是怎麼知道老師常說“字堪稱妙筆,卻少了一分感覺。”
這種感覺一直找不到,聽得風逍遙的話語似乎明白些什麼,不由點了點頭,謙遜的對着風逍遙出聲道:“風老師所言正是如此,還請多多指點一二。”
這一幕讓加藤學院的人恨得櫻木靜美牙都癢癢了,就是如此你也不能承認啊,這可是比賽時刻,你這不等於間接的要認輸嗎。
“談不上指點,來,靜美小姐你換張紙,從新研磨。”風逍遙吩咐出聲。
櫻木靜美還真如風逍遙所說一般,把原本寫的直接丟棄一旁,從新研磨鋪設好一切。
“明心靜氣,閉上你的雙眼來感悟這世間的一切,你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頂點,你俯身看到的是世界的無邊秀美,奔流的江河,蔚藍的天空,曠闊無垠的海洋,繁華的都市……”
風逍遙就像是一個非常認真的老神棍一般,在誘導着一個不幸失足的少女,漸漸的把她引誘到了自己設計的世界當中。
話語之中風逍遙摻雜了些許的內力,靜靜的閉着雙眼,感悟着一切,櫻木靜美居然不用眼睛去看就抓到了跟前的狼毫,緩緩的擡起筆,慢慢的落下。
這次寫的很慢,很仔細,就像是在勾勒一幅畫卷一般,細緻入微,筆在跟着感覺走,跟着空間的想象慢慢律動着。
當一切沉靜下來的時候,所有人臉色大變,對於那些莽夫,武者來說只不過還是一副字而已,可是對於江道一郎這樣的大家來說,卻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被劈的裡焦外嫩。
這纔是字,這纔是真正的書法,精妙絕倫,美不堪言,這說是一副曠世精品也不爲過。
櫻木靜美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自己的字跡,先是震驚,她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自己寫的,當確信以後,滿臉的都是興奮,她終於找到了缺少的那份感覺,老師沒有告訴她,可是卻在一個華夏人的跟前大徹大悟。
“多謝風老師的教導,靜美定當永世不忘您的大恩,在靜美心中您猶如恩師一般無二。”櫻木靜美在衆目睽睽之下做了所有人詫異的動作,來到跟前,用最標準,島國最高的禮節躬身對着風逍遙行禮出聲。
一句話把風逍遙擡到了至高點,猶如恩師,他的老師可是在島國被譽爲在世王羲之,想想吧,這是什麼榮譽。
當然也有人心裡不爽,就是那個錢偉龍,他恨得風逍遙牙根都癢癢,裝什麼裝,你會的多不交給自己的學生,卻交給島國人,你還是不是華夏人了?
“既然風老師指出了靜美的瑕弊,那我們看看你的學生吧。”江道一郎早就心中準備好了一番說辭,只有如此把對方的字扁的一無是處自己一方纔會取勝。
可是當大家的目光注視到趙本善一副字的時候,江道一郎的話語卡在了嗓子眼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
一句氣勢恢宏的字,字字力透紙張,迎面給人一股霸道,凜然的氣勢,就連武藤野這個在加藤一方武功算是高強之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凜然的殺氣。
尤其是句子最後的那一顫的點,簡直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利刃,鋒利異常直刺心臟。
一個普通人怎可有如此的氣勢?
其實島國人不瞭解,他們不明白,在華夏人的心中,只要提及那曾經過去的歲月,心中就充滿了熱血沸騰的怒氣,誰都恨不得活在那個歲月,持劍而立,殺盡來犯之人。
“靜美小姐,你看這幅字如何?”風逍遙沒有去問江道一郎,而是問向櫻木靜美,因爲發現這羣加藤學院之中的人中,也就她算是個肯說實話的人。
“霸氣,威武,猶如一道無形的壁壘,讓人不得寸進,好字,好氣勢,絕妙之筆,和現在我所寫之字不分伯仲。”櫻木靜美很誠實的出聲道。
“呵呵,靜美小姐果然山中之人,妙語連珠啊。”風逍遙大笑出聲,扭頭問向江道一郎出聲道:“江道先生怎麼看?”
“這……我……既然當事人乃是靜美小姐,還是由靜美小姐來評判吧。”江道一郎很奸詐,把問題拋給了櫻木靜美,這樣他會少些責任。
“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風老師我爲剛纔江道一郎老師的話道歉,唐朝文化不在島國,漢朝文化也不在韓國,它們依然都在華夏,華夏依然在傳承和發揚着它們,我們錯了,錯誤的認爲華夏已經無人可以繼承,現在看來是多麼的可笑。”
櫻木靜美恭謙的出聲道。
話語一出,頓時引來了震天的呼喊,華夏,朱雀再勝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