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頹敗的將臉埋進簡的頸項,簡瞬間僵直了起來,那一股股冰涼的淚水滑過頸部溫熱的皮膚,流進領口,深入到裡衣的皺褶裡,也將痛傳遞進簡的心裡。
“你們在瞞我什麼?”隔了許久,簡穩定了剛纔波瀾的情緒,問道,“即墨,你是不是見過我穆塍哥哥了?他跟你說了什麼?”
即墨的臉並沒有揚起來,簡可以感到他雜亂的氣息。
“簡,不要相信封邪,不要信他,也許在我們這些人之中,他的心機是最重的!”
簡轉過身,即墨緩緩鬆開了環繞她的手臂。
“爲什麼這麼說?”簡的聲音並不如聽起來那樣冷,裡面夾雜着微微的顫抖,即使真相就在面前,她也不願揭開,如果可以選擇,她希望封邪親口來說。
“還記得我體內的忘川之水嗎?還記得封邪給我解毒嗎?你從沒有懷疑過一個奴隸爲何會懂那麼多?簡,你的感情矇蔽了你的理智,即使你愛他,我也不能讓你和他一起。因爲那毒就是他給我下的,他和桔族有交易,甚至和懷沙也有間接的交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包括接近你。”
簡的臉色煞白,即墨說得這些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可當事實呈現在眼前時卻又是一番驚天的震動,體內的力量彷彿被一下子掏空了,簡扶着柵欄露出一絲虛弱的笑。
“那又怎樣?對於他我又何嘗不是算計?你知道我爲何要和他隱居在此嗎?那是因爲現在的他有着比穆塍哥哥更強大的軍事力量!”
即墨一下子愣住了,他不敢相信簡的話,他得知真相後日夜兼程的趕來,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答覆,他以爲簡會哭會鬧,卻不曾想她和他們一樣,早已布好了自己的網。
“可你困住他的人,卻困不住他的野心!”
即墨身後冰冷的嗓音如同初晨的炸雷,簡和即墨皆是一驚,卻見不遠處的簡穆塍一身黑衣,緩緩走來。
“簡,你還不醒嗎?雲袖死了,北里的鬼軍已經聚集在‘不周山’口,而你還要糊塗到什麼時候?”
“騙人!”簡踉蹌着後退了一大步,盯着簡穆塍冷然如冰的臉,不置信的搖頭,“嫂子怎麼會死?他明明說……”
“他說什麼?”簡穆塍向前逼來,眯起了細長的鳳眸,“他有說來東隱的目的嗎?他有告訴你香霄殿的大火是他放的嗎?他有說他最想要的其實是那個你我身邊潛伏以久的女人嗎?他有坦白過,帶你出走不過是劫人成功後一時興起的玩樂嗎?”
簡面色如土,脣色變爲醬紫,即墨的心抽痛着卻無法阻止簡穆塍繼續說下去。
“簡,你以爲你得到了愛情,其實不過是自己爬入蛛網的螻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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