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麓山下,一條長白瀑布貫穿而過,水澤浩渺,峭壁上正立着兩個人影。
殘風如同刀刃,隱隱間就見眸光似凌厲,視線一掃就像是無形中又千萬把刀刃席捲向對方~而他口中吐出的言語猶如寒冰般讓人不寒而慄:“接還是不接,任你選擇!”
話音剛過,一抹清風拂過,他額間原本被髮絲遮擋住的蓮花胎記時隱時現,顯得他這張原本邪佞妖冶的俊容更添幾分妖邪之氣。
“我倒是實在是很好奇,作爲獨立於五大門派的散修者,你又有什麼依仗約我來雲麓,就這麼篤定我會接這任務?”身爲白雲剎掌門座下的首席弟子,潮生豈容此人在他面前如此猖狂!在他看來,哪怕是散修的大成者又如何?有求於人纔會弱人三分,可若是不有求於人,則自然用不着低姿態了……
“看過你就自然會知曉!”誘惑力取決於價值。流傳在當世的神器只有六件,潮生又不是什麼聖人,當真就能這麼不動心?
冷笑一聲,殘風小心的取出了一個白色的瓶子。只見這瓶子一出,天地都陡然爲之變色,無數的靈氣蜂擁着匯成一股細流入了窄小的瓶口。
“你……”潮生驀地眼一亮,不自覺已然伸了手,想要觸摸瓶子:“你倒是捨得,這可是神器……”
“自然捨得,不然你肯接?”殘風一把將瓶子握在手裡,心知潮生果真上鉤了!
眼見這一下就落了空了,潮生只得訕訕的收回了手,一雙眼自瓶子上轉到了殘風身上。
殘風淡然的擦拭着瓶子……
這情景……
半晌之後,潮生微微咳了一聲。這殘風,實在可恨,明明是他有求與他,到了現在卻是端得穩穩的架子……
殘風回眸,輕語:“哦?”
話剛未落音,兩人便是見到了一個天外來客。
然後,只聽見砰地一聲,殘風連同那個天外來客一起摔了下去。準確的說,是被砸了下去……
“咦?不痛?”落酒酒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茫然的擡頭。四周一片茂密的樹木,這是……森林?擡眼向上看……這麼高的東西,這是……山?!這是……山腳下原始林一樣的地方?!……這尼瑪是哪裡!!!!
“你是玩家?”身下傳來一個冰冷至極的聲音。確定自己身下是個人之後,落酒酒一個哆嗦便爬了起來。
身……這是男人?
“我……不是玩家!”落酒酒咬着牙斬釘截鐵的說道,聽着那人的意思……小腦袋努力轉動下……
好像她剛剛正創建好了人物,要進入一款叫做碧海潮生的大型網遊遊戲,然後卡機……再然後,她就重啓一次,就華麗麗的……
白了,黑了?
落酒酒愣了……
潮生玩味的看着自塵土之中爬起來的女子。斜長的眼,看上去好似貓兒一般慵懶,可待得那睫毛扇動,風情便自然而然的流露而出,特別是嫣紅的脣,好似在誘人採摘一般。
好一個尤物。
不過比起這些來,他更加惋惜的是地下的這碎了的神器。神器本身就是十分脆弱的,除非認主加持法力。現在嘛,真是可惜了……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碎也碎了,根本沒有修復的可能。於是乎,他淡然的退後道:“既然這神器已碎,在下便告辭了……”
“不送。”坑中突然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
落酒酒再次呆了……然後就看到一個如同畫裡謫仙一般的白衣男子以一種極其帥氣的姿勢,飛走了……等等……再看看這些畫面,怎麼好像很眼熟似的?
仙俠……哦,神啊,碧海潮生的遊戲啊?這……
“他好看麼?”
“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問題,而是我怎麼覺得這裡很玄幻似的……”落酒酒搖搖頭,下意識的將心裡話說出來了。
而下巴一疼,已被冰冷的手指捏住,她不得已對上的是一張冷冽而含怒的俊臉。(⊙o⊙)啊!美男!
“你……幹什麼?”落酒酒伸手想要推開那扼住自己的手,卻沒想那手指越發用力。親,這不會纔過來就要了自己這條小命吧!
而且,這種捏下巴的動作不是隻有言情劇纔有麼?自己這是什麼情況?
殘風蹙眉,打量着落酒酒,像是這般姿色的玩家已是少見,而且,是從天上掉下來就徑直砸了自己的神器?照着這種路數,似乎也只有故意之嫌。
那麼,是誰派來的?
“你是誰派來的……”殘風緊皺眉頭,盯着落酒酒。
落酒酒對上殘風的視線,心中哀嘆,這下栽在別人手裡了吧!本來如此邪魅好看的男的,看着是舒服,可是把人下巴捏的跟鐵似的就不舒服了!
“我不是誰派來的,我是不知道怎麼就掉下來的!”
“敢騙我?”手指越發的用力。
“沒有啊……”落酒酒吃痛驚呼。媽蛋的,這人有毛病吧!這麼用力很痛的呢!
殘風思忖,這個女子瞳孔之中的痛楚是分明的,好像一隻快溺水的小獸。那麼,應該是沒有說謊了?
殘風終於是放了手,站起身來,道:“你摔碎了我的神器!”
落酒酒頓時打了一個寒顫,神器……低下頭微微的疑惑一下,難道是自己屁股旁的這堆碎瓷器?
然後,忽的一把豔紅得似血一般的長戟已然對準了她的脖子。
“喂喂……這……”一上來就刀子?不,是長戟?剛剛還捏下巴!我的神啊!這世界太危險了,我要回火星去。
“拿你償命!”銀色的眸子裡跳動着危險的火焰。
是的,他很生氣。
而落酒酒,也很生氣!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世界!不就是一個瓶子麼?哪怕是一個神器,也沒有生命的價值高啊!
看着那逼近脖頸的長戟,落酒酒危機意識來臨了,她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一把逮住了那長戟,喊道:“停……停……”
殘風怒極反笑。好,很好,這人還有膽子叫停?當真以爲他手上拿的長戟是花架子麼?
“等等,我先來問一下!這件事,是不是這樣的!我……”落酒酒指了指天,翻了翻白眼,無奈的道:“從那裡掉下來,砸到了你和你的瓶子,對吧?”
殘風定定的看着她,銀色的火焰跳躍了下。
“那不就得了,這跟你走在大街上被人丟東西一樣!即使你鮮血淋淋,病重難醫,但是你能怪的只能是誰把這個東西丟下來,而不是去怪這個東西的本身!你說呢?”管他回答不回答,她要忽悠,忽悠纔是第一的。
殘風依舊不語,銀色的火焰間或跳躍着。砸了他的神器,還想爲自己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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