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崬一次又一次的在鼓勵與嘲諷中爲他吶喊。
龍羽刃呢,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倒了又起,起了又倒。
在短短半個時辰裡,龍羽刃已經是千瘡百孔。
那九劫登雲障,少說也有些堪比氣仙或者大體左右的絕對實力,所以,在這麼強的障礙下,龍羽刃被完全拒絕於千里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由此也可以看出,龍羽刃面對的是什麼。
而現在,此時此刻。
他已經站不起來了。
龍羽刃已經是終於到了他身體所能承受的全部極限。
當然了,這還是因爲他的體內,有五還歸元丹的因素,如果不是,他根本不可能支撐到這一步,縱然他是龍陽心的兒子,縱然他是龍陽心與白風豔兩個怪胎的結晶,沒有五還歸元丹的這一保命王牌,龍羽刃,走不了這麼遠。
天空,大地,陽光!
龍羽刃此時此刻,竟然感受到了這些東西的美好與價值。
但,隨着一個人頭的涌入,龍羽刃又失落了。
掃興!
“起來,繼續!”易崬俯視着已經躺在那裡的龍羽刃,就是一頓催促。
龍羽刃搖着頭,揮着那抗議的雙手,回道:“不行了,不行了,我放棄了!”
“你當真不起來?”易崬怪笑着,當他見龍羽刃,死活不肯起來的時候,竟然果斷彎下腰,隻手提起他,就將那龍羽刃,整個人那麼無情的扔到了九劫登雲障的入口上。
隨着那一聲碰撞,加上易崬的出手過於太重,使得龍羽刃竟然受到了同等力度成倍的反噬力度,只聽“zhu……咚……”
龍羽刃瞬間離九劫登雲障已然幾十丈開外。
緊接着,傳來了龍羽刃的謾罵聲:“易崬,你混蛋……”
易崬笑之,得知他還有力氣辱罵自己,在龍羽刃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易崬又一次來到了他的身邊,仍然是那麼盛氣凌人,問道:“你是自己去試,還是讓我把你扔上去!”
龍羽刃惡瞪着他,怒道:“可惡!那人也讓你虐待我嗎?”
易崬仍然是那和藹可親的笑容,卻充斥着陰謀,回道:“我這都是按計劃行事,如果這也算虐待,那就是吧!”
這不,易崬剛說完,那令龍羽刃恐怖的手,又一次觸及到了他的底線,龍羽刃當即求饒,只能選擇順從,並急道:“別,你別扔我了,我自己去!”
“那就快點,時間不多了!”易崬怪笑道。
雖然,易崬不知道,爲什麼麼一定要這樣,可是,他知道,造成必要的程序,他就能得到應有的好處,至於爲什麼要這樣,他真的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他的職責,就是履行承諾。
在易崬的威逼下,龍羽刃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一次次失敗、一次次嘗試。
結局嘛,也是一次次的找罪受。
要說有什麼收穫,就是他那越來越多的重創,越來越虛弱的體質,接近邊緣奔潰的靈魂。
“站起來,繼續!”易崬又來了,來的那麼讓龍羽刃討厭、憎恨、無感。
龍羽刃此時已經徹底趴下了,他真的站不起來了,他回道:“不…不行了,我…撐…不住了!”
易崬居高臨下的盯着他,那風涼話也是不停的嘲諷着他,道:“撐不住啊…那就爬進去!”
龍羽刃仇視的眼神,在那瞬間,向他仰視而去,儘管龍羽刃不曾罵他什麼,可是,心裡面的怨氣、憤怒,明顯已經瀰漫金山,且絲毫不遜色他對於龍陽心的各種不滿。
“好,我爬!”龍羽刃簡單的三個字過後,硬着頭皮,向那九劫登雲障摸索了過去。
其實,這時候的龍羽刃,纔是最艱難的一刻。
第一、身體極限已到。
第二、他的堅韌,他的自信,都已奔潰。
第三、他已千瘡百孔。
所以,當他的手、當他的頭、當他的胸膛、他的整個人,被那股幾乎能毀滅他的力量所包裹其中的時候,龍羽刃心如刀絞,他只有一種感覺,不是痛,而是生不如死!
但,他成功了。
他不是站着走進去的,而是爬着死進去的。
他知道,自己這一次,不死,也得報廢在裡面。
但,奇蹟發生了,龍羽刃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下,竟然爬到了一個他自己都不信的距離,那距離,讓易崬,都歎爲觀止。
“怎麼可能,這小子竟然修爲大增?
那是?
……
起靈,峰極期?”易崬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確信,一個毫無修爲的人,竟然在如此的折磨下,一舉來到了起靈,峰極期的這一不錯的階段。
然而,就在他震驚之餘,龍羽刃拼命前進的胸膛,楞是讓自己的努力,停留在了一個新的高度。
“起靈,空絕期?”易崬甚至戲劇性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球,直勾勾的盯着龍羽刃被排斥出來的那個方向,他確信,自己沒看錯。
易崬向前大步一跨,將半死不活的龍羽刃接了下來,但,在那觸及龍羽刃身體的一瞬間,在龍羽刃的體內,傳來一種炙熱的力量,讓他不得不鬆手。
一股燒焦的烤肉的味道,涌入了自己的鼻腔。
“可惡,怎麼會這樣!”易崬落地的瞬間,已然發現,龍羽刃下墜途中,在那平坦的地板中,咂出一個裂紋深坑。
那,不是咂出來的,而是被焦灼燒延成型的。
易崬迅速邁步過去,俯視着半死不活的龍羽刃,喃喃道:“不會真死了吧?”
他彎腰,一頓檢查,還好,還有呼吸的徵兆,只是,龍羽刃全身的衣物,已經被灼燒的一乾二淨,這也幸虧這裡人不多,幾乎除了他就幾個在遠處指指點點,不然,龍羽刃出醜,可就真的是免不了了。
易崬趕緊將自己身上的長袍脫下,想要將自己的衣服,給龍羽刃遮羞。
可是,不知何時,來了一位老頭兒,提醒道:“你現在給他衣服穿,還是會被化爲灰燼的!”
易崬聞聲望去,脫口而出:“首……首座,你怎麼在這裡?”
那老頭兒,沒有回答易崬的話,倒是自顧自的向龍羽刃的方向,近了過去,他摸着那本就象徵性的鬍鬚,滿意的點點頭,臉上的笑意,也是自始至終沒有停過。
看的易崬,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