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羽暮然想起盤龍戒內那團霧氣,見暫時沒有其他事,叮囑李石敏一番後,沒有等暴石等人醒來,便是先行離開。
當初踏上鬼嘯山時,龍羽就已感到此事不同平常,哪裡僅僅是因爲殭屍王古澤的存在,還是隱藏着別的原因?這一切,彷彿就是一個巨大的謎團,龍羽急切地想知道謎團的答案,然而卻不知道從何入手,現在好不容易發現相關的線索,又豈能放過?尤其是最後時刻,‘犼’古澤的詭異消失,更是令龍羽感到寢食難安,迫切地想知道謎底。
於是,回到家中,龍羽和龍若瑄、蕭於軒交待一番後,考慮到可能會出現一些突然變故,便再次出門。出門後,龍羽略一思索,便直接向城西而去。
亂墳崗,又叫鬼泣冢,被鳳城居民列爲禁地之一。
鬼泣冢,一片荒涼雜蕪,就是大白天,也顯得陰氣瀰漫,甚少有鳳城的居民踏足,正是理想的偏僻之所,就是意外地發生點情況,也可以推脫到那子虛烏有的‘鬼’身上嘛。龍羽站在鬼泣冢前,滿意地點了點,看中一處隱蔽的地方,便飛掠過去。
爲了那萬一之外的意外,龍羽又在選中的隱蔽之地外,悄然佈置了一個障礙的粗淺小陣法。當然,這個小陣法,是龍羽從蕭於軒身上偷學而來的,對於普通人而言,自然看不出裡面的情況,而修真之人而言,這根本就是形同虛設,不過這已經足夠了。待做完這一切後,龍羽再三檢查,確認沒什麼紕漏後,便滿意地點了點頭,做了下來。
龍羽沉下心來,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對於未知的事物,任誰面對之,都會顯得神經緊張。龍羽深呼了口氣,聚氣凝神,充分地調動自己的神識,慢慢地進入盤龍戒內。
盤龍戒裡的那團霧氣,是如何出現的,龍羽並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確認的是,從當初在神農山,龍野把盤龍戒交給龍羽時,到鬼嘯山前,是沒有出現過這樣詭異的事情的。那麼,它到底是如何出現在盤龍戒的呢?是不是與鬼嘯山有關?
龍羽想起蕭於軒曾提到自己與古澤在最後對決時,那’犼’古澤是突然消失掉的。想及此,龍羽心中一動,莫非這團霧氣跟’犼’古澤有關?
看着兀然出現在盤龍戒的那團直徑足有數丈長,在盤龍戒算得上是龐物的球狀霧氣,龍羽心神不由地一陣緊張,緊張中似乎又感到一絲絲熟悉的味兒。那團霧氣似乎比先前看見的時候,暴漲了兩倍不止,龍羽想着,便是神識一凝,排空心中的想法,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神識向那團霧氣靠近。那團霧氣似乎感覺到了有生人靠近,竟發出了警告的氣息。
咦,那竟然是生物?龍羽心中驚訝不已,神識停頓了下來。感受了一會兒那令人心悸的氣息,龍羽心中冷哼着道:不過是區區一團霧氣,在我的地盤上,竟如此囂張,讓我見識下你到底是何方妖物。
龍羽暗哼聲後,惘然不顧那警告之氣息,再次控制着神識,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團霧氣似乎感受到了龍羽的靠近,竟激烈地翻滾了起來,散發出來的氣息恐怖至極,竟與古澤有着幾分神似。
難道那霧氣真的是與古澤有關,不會是他吧?龍羽心中驚駭無比,就龍羽想着要進行下一步動作時,那團霧氣再次起了變化。只見那團霧氣翻滾着,急劇地膨脹了起來,竟開始地由原來的灰色演變成黑白兩色,黑色氣體和白色氣體激烈地糾纏在一起,那令人心悸的氣息亦暴虐了起來,且愈演愈烈,兩團霧氣似乎在爭奪着什麼。
龍羽心驚,忙收回神識,好奇地觀察着這一切。那兩團黑白霧氣翻滾着糾纏,兀然分開,一黑一白,相互對侍着。忽地,兩團霧氣各自急劇地收縮着,翻滾着,漸漸地各自顯露出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當那兩條人影漸漸清晰了起來時,龍羽驚得下巴都掉了下來。只見左邊懸空站着一個’人’,五官如常,**上身,渾身漆黑如墨。更爲奇特的是,這個’人’的手只四指,足如蹼,長三趾,背後是一對展開足有一丈長的黑色肉翅,下面尾椎處是一條兩米餘,如臂粗的尾巴,尾巴上面帶着一排齒狀的尖刺,顯得鋒利無比。
臥槽,這不正是當初鬼嘯山上那個’犼’麼?如果要說唯一的不同,當初的’犼’渾身赤紅,活脫脫的一個被剝了皮的活體,而現在這個’犼’則渾身漆黑如墨,猶如從深淵裡爬出來的惡魔。
而這還不是令龍羽震驚得無以復加的地方,更爲令龍羽震驚的是,在右邊同樣站這個一個一模一樣的’犼’。不過右邊這個’犼’,卻是渾身雪白,顯得順眼多了,那對翅膀變成了光翅,流光盈盈,那齒狀尾巴披上一層聖潔,顯得不那麼猙獰。
一黑一白的兩個’犼’懸空對視着,並不時地朝着對方吼上幾聲,兩者的身上不斷地散發着恐怖的氣息,一個是邪惡萬分,令人生厭而作嘔,而另一個則聖潔祥和,令人莫名地生出親近的想法。
“哇靠,怎麼會出現兩個古澤?”龍羽看着這詭異的一幕,忍不住出聲罵了句。
兩個’犼’聽到罵聲,幾乎同時看向龍羽。那個黑’犼’古澤見到龍羽那一瞬,雙目更是迸發出邪惡的血光,嘴裡發出’桀桀’的怪聲,竟捨棄白’犼’古澤,閃身而向龍羽撲來,而白’犼’古澤亦跟着一閃而逝。
“靠!”龍羽沒有想到黑白兩個古澤竟同時攻向自己,不由得暗罵了聲,便是飛身而躲避。就在此時,黑白古澤所化的兩團黑白能量卻是對撞在一起,產生了黑白交融的氣浪,如星雲般炸了開來。
兀然間,黑白古澤再次分了開來,相互對峙着。黑古澤雙目如赤,緊緊地盯着白古澤,聲音陰嗚地吼道:“你我本是同體,爲何要阻止我,他纔是我們的敵人。”
這是腫麼情況,兩人是古澤分裂而成的?龍羽一愣一愣地看着這兩個‘犼’,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是我們將來的主人,你不可對主人無禮!”白古澤怒聲呵斥道。
“哼,他有什麼資格做我們的主人?三千三百六十二年了,整整三千三百六十二年,當初若不是你一意孤行,又豈會被那個僞道士雲真子乘虛而入,而把我們困了那麼久?否則,三界早已經是我們的天下了,試問又有誰可以做我們的主人?如今好不容易脫困而出,你我聯手,三界內外,無人可敵,哈哈……”黑古澤狂妄地大笑了起來。
“諸多借口,你這樣做,知不知道會給天下蒼生帶來多大的災難嗎?”白古澤冷哼着,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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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那些螻蟻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可憐的,難道你不清楚物競天擇麼?”黑古澤很是不屑地道。
“你我同體,沒想到你竟如此邪惡,說不得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滅了你!”白古澤義憤填膺地喝道。
“滅了我?哈哈,太可笑了,滅了我等於滅了你自己,你下得了手嗎?”黑古澤陰陰地笑着,一雙眼睛閃着赤紅的邪光,陰森地道:“你說,如果我吞噬了你,會不會變得更高強大,三界之外無敵手?”
“你這是癡心妄想!”白古澤氣道。自己能把自己吃掉麼?顯然是不可能的。
“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難道你忘記了不死決最後一層了嗎?哈哈,待我吞噬了你,然後殺掉那個螻蟻,得到這個先古主宰的空間神器,那天下雖大,卻是唯我獨尊……哈哈……”黑古澤想到得意處,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
“既然如此,就更留不得你了!”
白古澤說罷,身化無形,直接向黑古澤攻去。黑古澤不屑地哼了聲,身形一動,便躲過了白古澤的攻擊,並趁機反擊。兩‘人’一黑一白,在空中激烈地交鋒着,形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龍羽好以整閒,遠遠地躲開,免得受到池魚之殃。
“哼,你我本源,你能耐我如何,哈哈哈……”
空中傳來了一頓狂笑後,緊接着便是一道半月狀的赤紅鋒芒出現,直接向前橫掃而去。同樣的,一道白色半月鋒芒出現,兩道鋒芒撞擊在一起,產生了如同煙花般燦爛的光芒,並緊隨着,形成了一道颶風,肆虐着一切。
光芒散盡,颶風逝去,顯露出了兩人的身影。此時,兩人都顯得有些狼狽,身上交織着縱橫交錯的傷痕。不過,似乎黑古澤佔了上風,此刻的氣勢比白古澤稍微強了一點。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原來這個道理你不懂,你還是乖乖地被我吞噬了,以實現我們多年以來的夙願。”黑古澤看着漸弱的白古澤,陰邪地笑着道。
“自古邪不能勝正,原來你也不懂這個道理,你就好好受死吧。”白古澤毫不示弱地道。
“哼,頑固不化,孰強孰弱,手下見真章!”
黑古澤懶得再廢話,說完後,卻是雙手高舉,一輪赤色圓月,陰氣連綿,黑色的閃電在撕裂着這周圍的一切,恐怖而又邪惡的氣勢瞬間瀰漫,讓遠遠在觀看着的龍羽也感到一陣心悸。白古澤不甘示弱,同樣的姿勢出現,也在極力地積蓄着最大的力量。
赤月,白日,兩種極端力量悍然升起,一場宛如世紀毀滅的對決即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