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炎夏的晌午時分,這場暴雨來的可是恰到好處,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雨勢絲毫沒有減退,反而有延續之意。
在西門大宅的一處僻靜的庭院裡,其的氣息沉寂得令人感到窒息,此時,一道道閃電劃破了烏雲,沉悶的雷鳴,使人感到悸恐。
一聲聲清脆的霹靂聲響時而響起,瓢潑大雨,猶如天河之水一般傾注到人間。
呼嘯着的狂風正四處捲起,吹得庭院邊的大樹東歪西倒,無數的樹葉迎風亂舞。
大雨猛烈地敲打着地面,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彷彿在爲白衣女子奏響着離別之曲。
“嘣!”
玉手猛然捏碎那白色晶片,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聲。
其中的那抹白色的火苗也是隨之飄散。
“桀桀,既然傳遞了信息,那就跟我走吧。”
黑煙人影見狀,怪笑一聲,旋即黑袍一揮,陰森渾濁的黑色真氣猛然朝西門碧雪捲去!
西門碧雪細長的睫毛也是微微顫抖着,卻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
因爲她清楚,在這實力如此恐怖的敵人面前,任何反抗都是無用之功。
現在她所期望的就是心中的那道白色身影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可是,這是不切實際的。
蒼......你會來救我麼......
西門碧雪望着天際,默默想道。
“走吧!”
黑煙人影帶起那被黑氣纏繞着的西門碧雪,凌空騰起,然後化爲一道濃濃的黑煙朝着南方飛去。
雨,繼續再下,風,繼續捲起。
而白衣少女心中的希望,也是隨着雨聲與呼嘯着的風聲飄向遠方......
咔嚓!
與此同時,那在霍正德住房門前正準備開門的陳浩然的識海處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響聲。
微微一愣,旋即臉上陰沉了下來。
記得自己當初從北域城離開前往天劍宗時分明把自己的一片靈識化爲晶片送給西門碧雪,並且還囑咐過後者萬一遇到什麼危險就捏爆此物。
如今這片靈識迴歸到自己的識海之中,那意思就表明西門碧雪面臨着危機!
可是如今自己來到霍正德的住處門前,不查看清楚豈不是白費了剛纔的一番口舌?
陳浩然站在門前猶豫了起來。
“師弟,你怎麼了?”
林雪瑤瞧得陳浩然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站在原地猶豫不決時不禁感到疑惑,當下輕聲問道。
“額,額!沒事,我們進去吧!”
陳浩然猛然驚醒,連忙笑道,不過平日那淡淡的給人一種溫暖的笑容,此時帶着一絲強顏歡笑的感覺。
“嗯,那我們進去吧。”
林雪瑤有些奇怪地瞧着陳浩然的神情,過了片刻,方纔推開木門帶頭走進房內。
進到有些昏暗的房間內,林雪瑤便乖乖地走到一旁,陳浩然見狀,也不多說什麼,大步便邁入房間之內。
映入眼簾的是整潔,一絲不紊的房間,在牀榻之上,霍正德臉色蒼白地躺在牀上,此時聽得兩人的腳步聲,那緊閉的雙眼也是艱難地睜開,望着陳浩然與林雪瑤兩人。
“你這丫頭,我不是吩咐過你不要外傳的麼!”
咬着牙關,雙手撐着牀邊,只見其手臂上青筋暴起,方纔顫抖地坐起,後背靠在牀頭之上。
“師傅,這不能怪師姐,是我硬要闖進來的。”
陳浩然淡淡說道。
聞言,霍正德微微一愣,旋即眼神略帶玩昧地望着林雪瑤,而後者被他這般注視有些不太自然,只好低着頭望着腳尖不敢擡頭與之對視。
陳浩然上下打量着霍正德,眉頭微微一皺,以剛纔的觀察來推斷,其有着頗爲不輕的內傷,恐怕是腹部處中了幾招,而導致內傷。
看來這個樑傲寧可真夠恨的,居然連自己師長都肯下狠手。
搖了搖頭,陳浩然上前,右手猛地扣住了霍正德的手腕。
林雪瑤被陳浩然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剛想上前阻止,卻看見霍正德眼神的示意,只好退回原地。
霍正德也是被陳浩然這莫名的舉動搞得一愣,不過片刻後便知道對方的用意了。
只感覺自己那瘀傷的經脈此時被一道溫和帶着白色的真氣緩緩地包裹而住,在對方真氣的滋養下,體內的重傷有着好轉的跡象,不到一會,只感覺渾身多了一絲力量,已經可以下牀走路了。
“這種小傷躺幾天便可以恢復,用得着你這般瞎操心麼!”
慢慢坐直身體,霍正德擡頭望着陳浩然淡淡說道,話語中隱晦間透着一絲責怪的意思。
聞言,陳浩然也是微微一笑,說道,“這些真氣,換回師傅傷勢的好轉,值了。”
霍正德一愣,望着陳浩然的眼神中不直覺地帶上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師傅,兩位師姐怎麼樣了?”
陳浩然四下環顧房內,發現沒有另外那兩位活潑師姐的身影,不由得問道。
瞟了一眼在門口處的林雪瑤,霍正德淡淡地說道,“她們兩個正在閉關,所以不在。”
“師傅,你就別瞞我了,師姐可是什麼都告訴我了。”
嘴角翹起一絲狡黠的笑容,陳浩然說道。
“等等,我可沒......”
聞言,林雪瑤一滯,當下覺得有些冤枉了,她除了師傅受傷之外其他什麼也沒說啊,可剛想出口辯解什麼的時侯,便瞧見霍正德那眼神,把到嘴的話語吞了進去。
“哼,既然如此,我也沒有辦法,只怪那另外兩名傢伙,下手不分輕重,一時錯手......”
“她們死了?”
陳浩然臉色微微一變,問道。
“當然不是......嗯?你不知道?”
霍正德剛欲解釋時,便發覺到什麼,頓時雙眼盯着陳浩然問道。
“呵呵......”
陳浩然乾笑着摸了摸鼻子,不可置否地聳了聳肩。
瞧得後者這般動作,霍正德的嘴角也是抽了抽。
這狡猾的小子......
“然後呢,師姐她們怎麼樣了?”
陳浩然追問道。
聞言,屋內的氣氛頓時沉悶起來,過了半晌,霍正德方纔擡起頭來,沉聲說道,“重傷,而且,受的傷恐怕比我還要重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