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心裡從不愛我,與我之間,不過是客氣的相敬如賓,只是我傻,一直都特別的希望,是不是有一天,他可以真的忘了過去,死心塌地的和我在一起。只可惜啊!我還是沒有那個福份,那日湖上,我就已對他傾心,其實,我以爲,這份愛,就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我從來都不曾想過,有一天,我真的能穿上嫁衣,做他的新娘。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幸福的就好像夢一樣,明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但我還是願意義無反顧的,去走進他的生活,去給他最真實的陪伴,終於,像是一個長長的夢,我們還是夢醒了,各歸各位。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生死陪伴在喜歡的人身邊,我亦如此,所以,公子不必勸我,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這裡,如果有來生的話,我希望可以早一些遇見他,比嫣兒姑娘早一些遇見他,那樣的話,令他牽腸掛肚,魂牽夢縈的人,就是我了。”林靈兒嘴角微微的上揚,面容蒼白的臉上,勾勒出一抹好看的笑容,看來,她心意已決。
“黎公子,老爺他。”紅妝紅着眼眶問道。
其實這些年來,最難熬的,莫過於紅妝了吧。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家小姐心愛的人,去了別的姑娘爲妻,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相親相愛,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家的姑爺,忘記了曾經和小姐之間的點點滴滴,可是她又不能去提醒,卻又無時無刻,不在心中,爲了自家的小姐委屈,什麼是愛的最高境界,那大概就是,只要你很好,我不在乎,守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是否是我。
“侯爺全部都記起來了,你再也不必忍着不說,看着不語了。”黎汐笙伸出手,拍了拍,紅妝姑娘的胳膊,
算是安慰。
“原來,小姐愛的人,從來都沒有錯。”兩行清淚,自眼角流下。
從此,侯爺府,再也不是當初的那般模樣,絲竹聲入耳,文墨竹曲共聚。林靈兒遣散了大半的家丁,安遠侯府變得寂寥無比。
每每有人經過的時候,總能聽到裡面傳來隱約的琴聲,斷斷續續,後來,人們傳言,大概是因爲靈兒姑娘,愛的太過於深刻,忍受不了喪夫之痛,瘋掉了。只知道整日彈琴,整日的喃喃自語,安都第一才女,從此,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在黎汐笙打算離開安都的那一天,卻在城樓門口,被悅來茶樓的老闆攔住了。
“公子,你可記得我。”悅來茶樓的老闆,深鎖着眉頭,看着他。
“自然是記得的,還記得你店中的,兩相忘,極爲特別。”黎汐笙淡淡的答道。
“你可否救我夫人性命,其實你出來安都之時,我便想着來尋你,只是夫人以性命相要挾,我便只好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如今,夫人危在旦夕,還請相救。”悅來茶樓的老闆跪在地上,一副絕望到透頂的表情。
“我且先隨你去看看吧。”黎汐笙跟在悅來茶樓老闆的身後,來到了他的茶館。
茶館已經關門好久,再也不似往日那般,看着如此荒涼的處境,黎汐笙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夫人恐怕,無力迴天了,還請節哀。”黎汐笙替悅來茶樓的老闆娘,號完了脈之後,搖了搖頭。
“這世上,只有一樣東西,能救她的性命,還請,請你幫我。”
“什麼。”黎汐笙問道。
你的藥方,加上長生山上的神農草,還有上古的寶物,
汀芷玉。
“汀芷玉?”黎汐笙心裡一驚,那塊玉佩,不正是師父所有的嗎?如今多年,就連古書上都已經很少記載,不曾想,一個小小茶樓的老闆,竟然知道。
“所以,我求你帶我去見玉佩的主人,人命關天,還望成全。”
“長青,罷了,活了這樣久了,已經夠了,一切,順應應天意吧,我們不要逆天而行了,也許,如今的這一切,都是我在替姐姐還債吧。”悅來茶樓老闆娘的聲音很虛弱,只是隱約能聽得清。
“你不要和我說什麼順應天意,也不要和我說什麼天意不可違,我要你活着,要你好好的活着。”第一次見一個大男人哭得這樣無助,黎汐笙不忍心看着這對眷侶,就此天人永隔,所以,便想着成全了他們。
“我總以爲,這輩子,不會再和她有任何的瓜葛,誰知道,到最後,還是虧欠了,如今再見一面,倒也挺好,就讓我親口說一聲抱歉,親眼看一看,如今的她,過的是否還好。”悅來茶樓的老闆娘,吃力的說完這些話,別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因爲太困了,還是因爲,實在沒有過多的力氣去支撐。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吧。”從老闆娘的脈相上來看,應該是撐不了多久了。
“把我牀下的那個箱子帶着吧,那是我給你師父的見面禮。”悅來茶樓的老闆娘,勉強的笑了笑,說道。那盒子很輕盈,不知道里面是裝的什麼東西,拿在手裡的感覺,輕飄飄的。
“夫人,你一定要好好的撐着,我們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做,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馬車裡,悅來茶樓的老闆,就這樣緊緊的抱着他的夫人,就好像抱着自己的全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