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平帶着他的警衛連就像在戰場上散步似的,沒有戰鬥任務,美軍是中**團的手下敗將,中**團的槍手們已經在他們心中佈下恐怖的陰影,他們戰鬥意志不強,基本一觸即潰。
而且,美軍在上一次的戰鬥中丟失了絕大部分的重武器,對中**團根本構成不了威脅。
柿子要挑軟的捏,這也是爲什麼張一平要渡過河來,專打美國人的原因。
部隊推進的速度非常快,張一平也不得不快速地跟上。
但是一直在後面呆着沒有仗打,手下的那些高手們就有一點不樂意了。
正在行進中,潘五百就嘀咕道:“美國佬就像一頭大肥豬,106師和外籍兵團那些傢伙們吃的是燒紅腩,紅燒肘子,紅燒肉,而我們…連豬下水也撈不到半斤…”
土根忽然睜開眼,嘴巴咂了一下,夢囈一般叫道:“紅燒肘子,紅燒肉…嘿,好吃極了…”
“吃你的餡餅吧,土根…說得我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了…”潘五百埋怨道。
“還沒有到進餐的時間,我還是抓緊時間眯一會兒。”土根說。
“說得我也有一點餓了。”張一平忽然說,他嗅了嗅鼻子,豎起耳朵聽了一下。
“聞到什麼了?總指揮,前面是不是有飯館或者酒吧?又或者是富裕的法國人家…有沒有漂亮的女兒,就算是熟婦也可以…”潘五百迫不及待地問道,因爲張一平有時候嗅覺非常靈敏,而且聽覺也很神奇,能夠聞到很遠地方的食物的香味,可以分辨出很遠地方的叫聲是女人還是男人,是美女還是老太婆。
“沒有飯館酒莊也沒有法國人家,也沒有美女,但是豬卻有兩隻,你要不要?”張一平說,“我聽到有豬的叫聲。不知道是不是聽了你這小子說的紅燒肘子,紅燒肉,腦袋裡產生出來的幻覺…”
“絕對不會,這個咱們對總指揮有信心…”潘五百叫了一聲,“土根快點。有烤豬肉吃了。”
土根人馬上醒來了。跟着潘五百向前面的一片平房跑去,二嘎子則一揮手,帶着一幫人從四面八方圍了上去。
這是一處普通的民居,潘五百和土根兩人跑上前去。就聽到一聲特別的響動,兩人連忙循聲繞到房子的後院,眼前的情景竟讓他們驚呆了,原來果然有兩隻活蹦亂跳的小豬在後院的草坪裡哼哼着,嘴巴使勁往地下亂拱呢。
“我真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兩隻小肥豬呢。”土根說道。
“估計餓了,沒有喂他們。”潘五百也很高興。
“要不要餵它們兩塊餡餅吃吃?”
“你傻呀,馬上就要變成烤豬了,還喂什麼喂?”說着跨過圍欄,一把抓住一隻小豬的耳朵,提了起來
“挺沉,挺實在的,像我!”潘五百樂呵呵地說道。
張一平來到的時候,潘五百和土根兩人已經將小豬殺了。把木柵欄劈了當柴燒起了火堆,將小豬在火堆上面烤,兩人像在祭祀神靈一樣非常專注,看着兩隻小豬被烤得油光可鑑的情景,張一平不禁食指大動。
剛剛把肉烤熟。這時,外面田野間的馬路上來了一羣人,當前的那個是德國的戰地記者布麗塔,後面跟着一個班的德國士兵。張一平一眼就看到那個叫做阿道夫的小鬍子。
布麗塔戴着中**隊特有的蒙面鋼盔,波浪的長髮披在背後。倒是另有一番神采。
“剛做熟她就來,難道她的鼻子比總指揮的還要靈。”土根嘟囔着說道。
“別這麼小氣啦,最多我的那分給她…”潘五百說道,“總指揮說,對美女要有紳士風度…否則一輩子泡不上美女,只能到路邊找那些兩個硬幣的妓女…”
“我寧願要我的燒豬腿。”
“司令官閣下,貴軍進展實在太過神速了,我一路上看到到處都是美軍的屍體,到處都是當了俘虜的美國士兵…我拍了好多照片,如果加上您的照片,這篇報道就更加完美了…”
“當然沒有問題,這是我的榮幸!”張一平說道。
“不過,我希望你踩在美國人的屍體堆上面,背後是一大批的美軍俘虜,他們高舉行雙手,神色沮喪…”布麗塔說道。
“你這是拍大片呀,不過這正合我意,我很喜歡!”張一平說道,“不過,我想請那位阿道夫下士跟我一起拍這張照片。”張一平指着布麗塔的隨從,那個叫做阿道夫的小鬍子,“我要他站在我的身邊,我們這樣,右手向前一揮,嗨!希特勒!”張一平比劃着,“我的手要搭着他的肩膀,他的位置要比我低一點…”
“這完全沒有問題,這樣也可以告訴我們德國的人民,消滅這些美軍,德**人也做出了重大的貢獻的,只是爲什麼要選那個阿道夫呢,他的形象是那麼猥瑣…我們有更威武的士兵…”
“我就選擇他了,越是普通越是真實,這也告訴大家,平凡的人也可以立不世的功勳…來來來,下士,我請你吃一條烤豬腿…”
在一旁的阿道夫聽到張一平誇他,早就已經激動得淚流滿面了,他走到張一平面前行了一個軍禮。
張一平轉過身後去,向土根瞪眼道:“給我一條豬腿!”
土根非常不情願,嘟囔着說道:“俺還沒有嘗呢?”
“快!”張一平命令道。土根只好非常不情願地切了一截豬小腿,用一小盤子裝了,遞給張一平,張一平又把它賞給了阿道夫。
阿道夫再激動了一次,以至豬腿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了,他啃完上面的豬皮之後,把腿骨留了下來,收入懷中。回到德國之後,阿道夫叫工匠把這條豬腿骨做成幾個板指,家族裡重要的人每人戴一個,以紀念張一平對他的恩德。
史迪威和科林中士被送到野戰醫院後,由於傷員太多,他們被放在手術室外面的走廊裡,由於他們還算來得早,每人撿到了一張病牀,能夠躺在牀上。後來的那些傷員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直接被丟在地上,躺在地板上呻吟。
史迪威和科林都躺在病牀上,在等待着做手術。
“他們真可憐!”史迪威說道。
科林中士對史迪威說道:“要做手術,說明這傷還真不輕,不過我們不應該可憐他們,而是要祝賀他們,同時也要祝賀我,上校!我們也許可以回家,不用打仗了。”
“希望如你所願,中士!”史迪威說,“事實上我不敢肯定,在其它地方,受了傷的也許可以回家。但是在奧爾良…”史迪威搖了搖頭,“我們還處於中德軍隊的包圍之下,特別是那些中國人…”
“他們一個個都像魔鬼…”中士說道,想起自己一天的遭遇,簡直心膽俱裂。
“我頭有一點暈,天呀,千萬不要得了流感…那就死定了。”中士說道。
“我的傷勢怎麼樣?會不會感染。”中士一下子又問道,“我腿上的傷口很痛,繃帶下面火辣辣的,很難受。”
“應該沒事,我看過,並沒有傷到骨頭。”史迪威安慰說。
“如果是感染的話,可能要給我截肢鋸腿,這樣我還不如得了流感,死了算了,我不願意殘廢着活後半輩子。”中士堅定地說。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還沒有輪到他們,因爲隨後大量的傷員被送了過來,整個野戰醫院都塞得滿滿的。其中還有更加重的傷員,醫生要先救他們。
這讓中士更加擔心,因爲這傷員一多,醫生就會煩躁,一煩躁就不拿傷員當人。
據聞,野戰醫院醫生總是動不動就給傷員做總切除手術,特別是傷在腿上的,而且受到感染的病例。因爲在傷員繁多的情況下,切除往往比較簡單快捷,而且穩妥。
下午的時候,一個醫生才帶着一個女護士來到中士的病牀邊,撕開包紮傷口的紗面,開口就說道:“化膿了,感染了,要切除整條大腿!”
“不,你不能這樣做。”科林迷糊中跳了起來,伸手抓住醫生的衣襟。
醫生在中士的傷口上輕輕碰了一下,中士就像殺豬一樣叫了起來,連忙放開手,醫生於是露出勝利的微笑。
這個傢伙大約三十多歲,一頭黑黑的捲髮,臉很白,象抹了石灰似的。一雙賊眼躲在一副金線的眼鏡後面閃爍,讓人看了很討厭。
“彈片陷在肌肉裡,先把彈片弄出來。”醫生對護士說道,“給他打一針麻醉劑。”
“不,我不用麻醉。”中士說道:“你給我上麻醉,就是想在我不知情下推進手術室,切掉我的腿嗎?不,我不允許你們這麼做,要切我的腿,除非我死了,否則休想。”
醫生有一點憤怒了,說道:“現在傷員這麼多,有些人想麻醉還沒有麻醉藥給他們注射呢,你倒好,等一下痛,別怪我。“
“我不怪你,趕緊把彈片取出來,上了藥,我就出院,在這裡我不放心,好像你們這些人就是專門吃人肉的怪物一樣,比中國人更加可怕。”
“你怎麼能夠這麼說話呢?”旁邊的護士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樣子也很和善,不過聽了中士的話,也忍不住說他一句。
“不是爲了吃肉,你們爲什麼動不動就要切人家的大腿?而且還是連根切,因爲這樣肉多一點是不是?”中士已經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