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前的兩個人爭吵的臉紅脖子粗,其他人全都起身向外走去,最後一個女學員臨出門前忍不住回頭道:“諸葛學長已經去見人了,你們不想跟着去看看嗎?”
柳風辰他們這邊已經快要收場了,盤子對於小蓮和白玉錦來說舔三遍就夠了,此時每人抱着一罈仙雲露或坐或躺的醉生夢死,享受着這份難得的歡樂時光。
不得不說這種名叫仙雲露的佳釀後勁很大很大,而且還無法靠靈力壓制,味道不像一般的酒品那般辛辣,反而還很香甜,柳風辰只喝了半壇就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眼前的景象已經開始出現了細微的變化,無論看什麼東西都感覺像是飄在半空一樣。
段辰和武修喝的也不多,他們一個是不想喝那麼多,一個是喝不了那麼多,每人也就喝了不到兩碗,此刻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顯然是被仙雲露的後勁放倒了。
他們當中酒量最好的當然還要屬白玉錦和小蓮了,兩個人背靠背坐在地上,身邊的酒罈子已經全部空了,各自的手裡還抱着一個,一邊打着酒嗝一邊大着舌頭胡言亂語,也聽不出他們到底是在說些什麼。
眼見衆人已經全部喝的酩酊大醉,柳風辰便打算讓他們在這裡湊合一晚,反正也是付過錢了的,而他則想會靜心居看看那幫女孩的情況。
只是看看情況,並沒有打算藉着酒勁幹一些不正經的事……
當他起身推開座椅搖晃着走到門口打開房門時,忽然看到一羣身穿黑袍的人急赤忙慌地朝這邊走來,爲首的一個青年面帶微笑,一身氣質不凡,似乎還向他點頭打了聲招呼,可惜他太過低估了仙雲露的後勁,此時竟然完全聽不到對面的黑袍學長在和他說什麼,只能隱約看到他的嘴在動而已。
柳風辰舉着軟若無骨的手臂向這一種黑袍學長們招了招手,隨後雙眼一黑,結結實實地趴在地上打起了輕鼾。
諸葛逸華在一位學弟的帶領下,本想來認識認識這位揮分如土的紅袍學弟,卻不曾想第一次見面居然會是這種情況。
門口的兩位白袍學員趕緊將柳風辰攙扶起來,送回了房間。
諸葛逸華很快也跟着進了屋,頓時便聞到一股極其濃郁的酒香,房裡的景象不禁讓他瞠目結舌。
隨後趕到的七位黑袍學員看到滿屋的狼藉之後,臉上的表情比諸葛逸華也好不到哪兒去。
“能把四樓所有的頂級菜品全吃一遍,牛 逼啊!”
“你說他們吃了個牛 逼?厲害了!”
“你這耳朵如果不需要的話,趁早捐了吧!”
諸葛逸華擡手阻止他們,扭頭向身邊的一位女學員問道:“你身上帶醒神丹了嗎?”
“剛好還有一瓶!”女學員輕輕點頭,隨手翻出一枚玉瓶遞給了負責看門的白袍學子。
白袍學子會意,取出裡面的丹藥爲柳風辰他們一人餵了一顆。
服用了醒神丹的柳風辰等人,很快便悠悠轉醒,睜開朦朧的雙眼神情錯愕地看着眼前的八個黑袍學員。
“是你們?!”
看清八人的長相後,白玉錦的神智頓時清醒,一個骨碌起身,指着八人大喊了一聲。
此時的白玉錦臉上的神情有些羞憤之意,隱隱看到他伸出的手臂有些哆嗦,很明顯是被氣的。
“哎!這不是白玉欣的弟弟嗎?!”八人中,很快有人認出了白玉錦。
隨後,其他人也從白玉錦的奇葩妝容上認出了他,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精彩。
柳風辰詫異地問白玉錦,道:“你認識他們?”
白玉錦面目猙獰地說道:“化成灰老子都認識他們!”
當年白玉錦來學院看望白玉欣,結果被白玉欣當着一衆同窗的面,在白玉錦的身上下了禁制,讓他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巧的是,眼下這八個人當時也全部在場,而且對當時白玉錦變化後的模樣,至今記憶猶新。
聽到白玉錦滿含惡意的語言,其中一位男學員攤手道:“又不是我們把你變成這副模樣的,幹嘛要仇視我們?!”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們可全都是無辜的!要怪就怪你那位好姐姐!”
白玉錦雙眼幾欲噴火,道:“你們沒一個人站出來爲老子說話,反而還嘲笑了我一路,一直從內院跟我跟到了學院大門,那時候的場面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你們一個也跑不掉,咱們的樑子打那時候起就算是徹底結下了!”
一位女學員嬌笑道:“白弟弟身體變小了,脾氣倒是比以前大,就算你記恨我們,又能拿我們怎麼樣呢?”
另一位女學員也嬉笑道:“小弟弟要聽話,等會兒我們還像以前那樣給你買糖吃哈!”
“夠了!”柳風辰和諸葛逸華同時低喝了一聲。
這些同窗們說的話越來越過分,諸葛逸華實在聽不下去了纔出聲制止,畢竟這是人家的痛楚,當面挖苦人家,屬實不該。
而柳風辰則是擔心他們把白玉錦惹急了,怕是會捱揍,別看他們八人全是武皇強者,可白玉錦手裡有傢伙啊,有七禽六寶扇在手的白玉錦,一個錘他們八個應該還是沒多大問題的,到時候丟臉的還是他們。
可惜,已經晚了,白玉錦顯然已經被徹底激怒,柳風辰雖然背對着他,可從面前這八個人驚懼的表情當中以及身後的強大波動,也不難猜出白玉錦肯定是把七禽六寶扇給拿出來了。
“有種你們在說一句!”白玉錦手持寶扇,渾身氣息大漲,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八人,語氣頗爲陰森,聽的人牙根直打顫。
場面的氣氛一時間緊張起來,柳風辰他們趕緊勸慰即將暴走的白玉錦,而對面的八人也全都呆傻傻的站在原地不敢動。
“跑啊!”八人當中不知是誰突然傳出一聲大喊,然後除了諸葛逸華之外,其他七人全都化作一道道殘影,直接逃進一條條走廊,眨眼間便沒了蹤影。
看到七人如同見了閻王般四散逃走,白玉錦身上的氣勢頓時全消,收起寶扇不屑地說道:“就這膽子也想來調戲老子?!”
見白玉錦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柳風辰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好在他沒有動用寶扇在這裡和別人大打出手,不然的話,他們說不定會直接被趕出學院,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你特麼剛纔嚇死我了!”柳風辰將白玉錦向後推了一把,沒好氣的說道。
白玉錦咧着嘴道:“我就是想嚇唬嚇唬這幫孫子而已,你還以爲我真敢動用七禽六寶扇殺了他們?!”
這話他可沒說謊,之前斷芒給他的告誡他可一點沒忘,萬一催動七禽六寶扇傷了人,回頭被他父親知道了,他的下場會很慘。
話音落下,他們這才發現屋裡還站着一位黑袍學員,白玉錦當即又冷下臉道:“雖然我不記得你當時笑沒笑,但你肯定也在場,我記得你這張臉!”
諸葛逸華微微一笑,非常坦誠地點頭道:“不錯,我確實親眼看到你被你姐姐施下禁制,但是我真沒笑!”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白玉錦眯起眼睛,幽幽說道。
諸葛逸華輕輕搖頭,語氣非誠誠懇地說道:“因爲我諸葛逸華從來不拿別人的痛楚開玩笑!”
其實剛纔他也被白玉錦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但是他的話裡卻沒有半點水分,當初他的確沒有嘲笑過白玉錦,反而還對當時的白玉錦有點同情之心。
聽到他的名字,柳風辰頓時雙眼一亮,白玉錦也是眉頭一挑,大喊道:“好!就衝你這個名字,我今天信你一次!”
此時的白玉錦讓諸葛逸華立馬就在心裡聯想到了他的那位姐姐白玉欣,姐弟倆的性子幾乎一模一樣,大大咧咧,痞裡痞氣,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發泄一通後又恨不得與對手稱兄道弟,讓人非常難以捉摸他們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過有了白玉欣這層關係在,諸葛逸華再看白玉錦和柳風辰他們,就感覺親切了許多,好歹也是學姐的親弟弟,不需要像面對陌生人一樣拘謹。
“你到這裡的消息,白玉欣她知道了嗎?”諸葛逸華問白玉錦道。
誰知白玉錦眼神一凜,冷聲道:“諸葛學長如果不提那個蠢婆娘的話,我們或許還能做朋友!”
“明白了!”諸葛逸華瞭然地點頭,隨後又問道:“那不知你此番來學院是爲了什麼?”
白玉錦立馬換上一副笑臉,道:“當然是來參加考覈的,我也想弄件你們這種黑袍子穿穿!”
諸葛逸華有些疑惑地問道:“可是距離學院新生考覈還有四個多月,你怎麼現在就來了?”
白玉錦擺了擺手,道:“此事說來話長,你也不用管我,還是談點其他事吧!”
不等諸葛逸華回話,白玉錦笑嘻嘻繼續說道:“之前我們還想着找你來着,沒想到你居然會先跑過來找我們,真是太巧了!”
諸葛逸華一愣,目光看了眼其他人,不解道:“你們找我做什麼?”
白玉錦指着四周的牆壁,問道:“這些都是你弄出來的?”
諸葛逸華頓時便想明白了,笑着點頭道:“都是一些徒有其表的小玩意兒,倒是讓幾位學弟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