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宸剛走出瑤池那一剎間便只覺得喉頭微甜,嘴角緩緩涌出一絲殷紅緊跟在安宸身後的小金烏便看到他的神情有些不對勁連忙走上前扶着安宸語氣透出一股關切地語調說道:“安宸你受傷了,我扶你去億雲殿調理一下吧!”
“沒事,不用擔心。”只見安宸甩開小金烏的手,用手擦拭着嘴角的血跡彷彿無意一般,神色間卻是深以爲然,緩緩道:“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
“怎麼可能是小傷。”小金烏眼見安宸那套銀白色盔甲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眉心微低,略帶愁容道:“我還是扶你回到億雲殿吧!”小金烏輕輕對上安宸深邃的雙眸、似若釋然可見安宸絲毫不在意那道傷口有多深,這是小金烏便明白了,安宸不覺得傷情嚴重,是因爲他已經受到過許多和這一樣或者比這更嚴重的傷了,所以,這些在他眼中已經很嚴重的傷,在安宸眼中卻算不得什麼了眉目肅然,語氣中隱有嚴厲地說道:““這點傷在將軍眼中或許算不得什麼,只是小傷不治,難免拖得更嚴重。將軍還是扶你回億雲殿,至少清理一下傷口,擦些藥再說。再者將軍若是讓九妹知曉豈非又要傷心難道將軍忍心看九妹傷心嗎?若是將軍不想看到九妹傷心便隨我回億雲殿擦藥。”本來小金烏可以囑咐安宸自行回億雲殿擦藥,但想到他自己不甚在意的模樣,唯恐他對自己敷衍了事,想着若是讓九妹知曉豈非又要傷心,還是自己帶着他回億雲殿。
原本安宸絲毫不在意身上的那道傷口,可還是害怕要是染兒看到會傷心只好任由小金烏扶着回到億雲殿,正在億雲殿等待着安宸歸來的白龍,似乎看到自己的主人被人扶着回到億雲殿便明白一切從衣櫃裡昔日九公主爲公子預備的藥箱還有最後一罈渝殤夢縈將它們放置在桌案上,小金烏扶着安宸坐在主位上拿起桌案上藥細心幫安宸擦抹,擦淨血水,安宸一身大大小小的傷痕,新的,舊的,不一而足小金烏深知安宸身爲天界大將軍,這也是理所當然。似乎想了許久方纔緩緩地說道:“將軍一向少有敵手,今日這傷……”
“這傷自然是魔界少主白其靈所傷。”說着說着他猛然轉身,面向小金烏,神情激動緩緩地說道:“他是我此生唯一的對手。”
小金烏扶住安宸身子:“你慢一點,小心傷口又裂了。”
只見白龍眼見小金烏在爲安宸擦藥,拂手到了一杯渝殤夢縈遞到他的面前含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地說道:“公子這是往日九公主爲你釀製的渝殤夢縈喝一點吧!對你的傷勢有好處。”
“好!”只見安宸擡起眼眸看了一眼那杯渝殤夢縈許久,方纔接過白龍手中的渝殤夢縈抿了一小口方纔緩緩地說道:“白龍這渝殤夢縈還剩下多少。”
還未等白龍開口,小金烏已然收好了藥看了一眼安宸手中的酒一把搶過杯盞良久臉色一變,有惱羞成怒之狀地說道:“受傷了還喝酒,你的傷口還想不想好啦!”
“金烏殿下這渝殤夢縈是九公主專門爲公子所釀製,此酒擁有療傷的功效。”白龍拿過小金烏的手中杯盞再次遞到安宸手中語氣透出少許的擔憂地語調說道:“公子這渝殤夢縈現如今只剩下一罈了,所以白龍一直好生收着呢?”
還未等安宸開口,小金烏聽到白龍這番話搶先一步說道:“即使如此,這酒有着療傷的功效那你可要多喝點喲!”小金烏緩緩地拿起放置桌案上的那壇渝殤夢縈再次往安宸手中的杯盞倒了一杯酒這才放下那壇酒那一剎間小金烏似乎明白了九妹的良苦用心,良久良久之後復又轉身離去。
小金烏走了,安宸端着手中的杯盞看着自己身上一身被裹得好好的傷口,雙眸緊閉回憶起昔日每次受傷都是染兒爲自己的包紮的,將手中的酒仰頭一飲而盡擱置在桌案上良久良久之後方纔緩緩地睜開眼眸負手而立想了許久嘴角勾勒出一抹若有若無地笑意說道:“白龍我要離開天界,按照老規矩辦。”還未等白龍開口安宸便化作一縷藍光飛回胤王府。
只見安宸剛飛回胤王府的時候,便看到慕冥負手站在院內神情似乎略帶少許的擔憂暗暗降下雲頭拍了拍他的肩頭緩緩地說道:“慕冥你看起來好像有心事,可是我不在的情況下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方纔宮裡傳來消息說皇上受傷了。”慕冥側過眼眸看向搭在肩頭的那隻手眼眸中透出一股少許的擔憂地神情只見他眉心微低,略帶愁容道:“不知道皇上現如今怎麼樣了。”慕冥也隨即拍了拍他的肩頭語氣透出一股擔憂地語調說道:“若是皇上出事了,只怕司琴王朝會。。。。”
慕冥不偏不倚正巧搭在安宸傷口之處,隨即皺了皺眉頭擡起頭拂開搭在肩頭彷彿無意一般,神色間卻是深以爲然,緩緩道:“皇宮戒備甚嚴皇上又怎麼可能受傷呢?再者就算皇上受傷宮中有那麼多太醫也不會有事的。”
“但願如此吧!”慕冥似乎察覺到安宸的神情有些不對勁,臉色也有些少許地蒼白之色緩緩地走到他的面前語氣中透出少許的關切之意說道:“安兄你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是不是受了傷。”
“我沒事,你不太過於擔心。安宸絲毫還不在意身上的那道傷口,負手而立微微揚起脣角。蛾眉淡掃,一雙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淵,卻透着絲絲細小如針的鋒芒,扎得人心裡一慌地說道:“你忘記了嗎?我可是天界大將軍安宸死不了的,就算你有一天死了我也不會死的你就放心吧!”
“安兄你想過沒有,若是有一天你在凡間的親人朋友都相繼離去你難道不是傷心嗎?”此時慕冥似乎早已不太瞭解眼前之人,可還是忍不住詢問道:“若有一天你的妹妹離開人世,你會傷心嗎?”
“不會,我爲什麼要傷心。”安宸依舊負手而立並未轉過身來強忍着悲痛,長長地深吸一口氣語氣中透出一股毫不在意的語調說道:“你們凡人擺脫不了生老病死,所有我沒必要傷心再者每當到我看到妹妹身處在深宮中每天過着如履薄冰的生活,有時候我在想也許死對於她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安兄你似乎把生死之事看的很淡。”慕冥似乎想了許久,方纔緩緩地走到安宸的身後擡起眼眸凝望着天空語氣中透出一股淡淡的憂傷地語調說道:“安兄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在皇上心中愛着晴妃娘娘也說不定呢?要不然他不會留在現在呢?”
“慕兄你我從小就被選中成爲安翾的伴讀,難道你不知道安翾的爲人嗎?”只見安宸突然間冷眸一轉,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視眼前之人,若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地說道:“慕兄雖說這些年待在天界所有的事情都看的真真的,或許有些事情比你看得清楚些。”
“也對。”慕冥無畏地直視他的目光,冷靜的表情散發出一種自信的光采,那份不可逾越的無形傲氣,竟有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氣勢地說道:“我曾經聽老一輩的人說過,站得高看得遠現在看來是真的咯!做神仙可以擺脫生老病死擁有長生不老說真的我也想做神仙了。”
“做神仙有什麼,每天年復一年做着相同的事情。”安宸緩緩繞地繞過他的身邊,用手一揮變出幾碟點心和一壺茶隨即坐在石凳上玉壺光轉,拂袖斟茶一盞,擡手提盞,掀白瓷青蓋撇了撇茶末子,葉片沉浮,茶香氤氳,輕呷一口,回味悠長,半晌方馳盞於几案,遂笑地說道:“而且每天還要恪守天規所以你說做神仙做什麼有什麼好,就連自己心愛之人都保不住你說做神仙有什麼用呢?”
“按照你所說的做神仙就連談個戀愛都不能夠。”慕冥聽到這番話,不覺有些擔憂胤王府這一脈就此斷了香火了,似乎想了許久方纔緩緩地說道:“安兄難道不打算胤王府這一脈留下一脈香火嗎?只怕現如今胤王府這一脈怕是絕後了吧!”
“放心吧!不會的。”只見安宸緩緩地站起身來凝視着他好一會兒,才用冷冷地語調說道:“好了,我要開始調理一下了”
“那我就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