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白悠然很忙很忙,忙着四處找工作,卻每次都是滿心希冀而去,失望而歸。
她的標準一降再降,卻還是沒有一家公司願意錄用她,甚至連面試的機會都不給。
白悠然想不明白,她有那麼差嗎?好歹她也是“帝亞”學院企管系的高材生,儘管還沒有拿到畢業證,但應該也不會太差的纔是啊?
沒道理,連面試的機會都沒有,何況,她投的又不是什麼知名的大公司。
跑了一天,累得腿快斷了。找了一處幽靜的公園,拿出剛剛在麪包店買的兩個新鮮出爐的菠蘿麪包。
那誘人的香氣,引得她肚子裡的饞蟲叫個不停。狠狠咬下一口,那香濃的麪包味,頓時失去了誘人的香氣。
望着眼前盛開的繁花,翠綠的枝葉,偶有幾片黃葉躍上樹梢,昭示着秋水的美好。
重重嘆了一口氣,放下只咬了一口的麪包。白悠然原本神采奕奕的臉,暗淡了下去,只剩下一片茫然和無助。
小天還沒有甦醒,病情不容樂觀,醫藥費一天比一天繳得多。要是再沒有收入的話,她就快付不出錢來了。
小天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不能讓他有事的,不能……不能……
壓抑了數天的淚終於滾滾而落,如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
從父母出事到現在纔不過十天的時間,她卻如同過了十年般漫長。她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孩,被迫一夜長大。
不止要處理父母的身後事,照顧病中的弟弟,還要爲了生計而奔跑。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所有親戚在聽說她的狀況後,都避如蛇蠍。
她真的好累好累。越想越傷心的白悠然顧不得場合,將臉埋在自己的手心裡,嚶嚶哭了起來。
突然,有一雙手輕拍了下她的肩。白悠然一下子從長椅上跳了起來,令她不敢相信的是,來人竟是允成昊。
換下了一身嚴謹的西裝,一件純手工的淺白襯衫,搭上一條銀灰色長褲。他整個個顯得年輕了許多,少了幾分高不可攀,多了份親切感。唯一不變的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貴族氣息。
“你怎麼會在這裡?”直覺地,白悠然如刺蝟般防地着。
允成昊從容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斜着身子,一手搭上椅背,那樣子彷彿坐在世上最昂貴的沙發。
“這裡是公衆場所,你能來,我也能來嗎?”淺淺笑着,暖陽下那笑容令陽光都失色了幾分。
“也是。”隨意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裝好才咬了一口的麪包。她現在已經沒有浪費的本錢了,這麪包可是她今天的晚餐。
白悠然悻悻然地走開,山不來就我我就山,他可以不走,她走總可以吧?!
“等等……”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幾乎可以去當配音員了。
本能地,白悠然轉過身面對他,不知怎地,允成昊聲音裡有種不容人拒絕的威嚴。
雖然知道他是惡魔,可白悠然還是常常被他那迷人的眼睛甩吸引:“有事嗎?”
“不要再白費力氣了,你再怎麼努力也找不到工作的。”平穩的語速,不變的優雅尊貴,卻說着殘酷冰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