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孩子們的初獵

拇指粗細的細長木棍,啪的一聲脆響,敲在肉塔上掛着的肉乾上,長條形的肉乾應聲而斷,呱唧伸手抓住正在下墜的肉乾,直接塞在嘴裡,咀嚼了起來,酥脆的鹿肉在口中崩碎,帶着淡淡的鹹味,濃郁的肉香滿口,嗯!好吃的讓呱唧瞪大了眼睛,把棍子別在腰間,伸手把還掛在上面大半條掰了下來,一邊往嘴裡塞,另一隻手把整個掛滿了肉乾條的三角架子塔提了起來,提着一人多高的架子塔,一邊吃着一邊走出這片鹿肉的森林,山風吹過,架子塔上一條條幹透的肉乾發出如秋天森林裡乾枯的葉子般的沙沙聲。一個個孩子從鹿肉森林中走出,手中無一例外的提着一座沙沙作響的架子塔。更無一例外的每個孩子兩腮鼓鼓,一臉享受的咀嚼着肉乾。鹿肉架子塔被送進不遠斷崖那裡的山洞,當孩子們從裡面出來時,手裡的架子塔上再無一條肉乾,架子塔被送到營地的宰殺場,掛滿了新鮮的鹿肉條後再被安置到那片鹿肉森林中。

斷崖處的洞穴內,洞穴縱橫,就如一個螞蟻的洞穴,洞穴裡有些一個個天然形成的石室,首領山帶着雷與風把一個用炭火燻烤的乾燥異常的石室地面上鋪上一層鹿角,,再把捆成捆的肉乾整齊的擺在上面,一層層的直達洞頂,當整個巖室幾乎都被肉乾塞滿後,山用石板端進石室大堆的火紅的木炭,在靠近出口的地方,鋪了有一掌厚後,就用石頭把巖室內的洞口堵上,之後再用泥把石縫密封。當山仔細的檢查發現不可能再透一絲空氣後,就走向下一個石室。這是部落流傳下來完好的保存肉乾的古老方法,不但能讓肉乾在明年春天來時保持原樣,更不會被害蟲所侵,秋天是一年中最後的收穫季,也是製作肉乾的最佳季節,每年秋天的收穫一次帶不走,在來祭春天與夏天分兩次把肉乾帶回部落,那麼把肉乾完好的保存下來就是重中之重,身爲首領的山要親自動手封存。每個石室封存後,離開時還要把主洞也要用驅蟲的蒿草燻烤,象封石室一樣再密封一次。聽着父親不煩其煩的教着兩人,風被部落人的智慧所折服,雖然部落人說不出這樣做的道理來,但實踐是產生智慧的根本。這不就是無氧密封嗎。把石室內的氧氣燒掉也就等於把讓食物腐敗的根源掐死。石室內殘留下來的蟲子也因缺氧而死,這樣密封的石室,只要洞口不被破壞,放上幾祭也不是問題。又聽到父親的說起,開封洞口後,要通風一兩天,並用捕捉的小動物放進來無事後才能進洞,風更是佩服的不得了,誰說原始部落人笨,還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嗎,聽着父親說的鄭重,想來這不多的經驗恐怕也是付出血的教訓換來的。

當山帶着兩個兒子封存了最後一個石室後,眼看着明年春夏兩季有了着落。山那份滿足與自豪的喜悅之意不加掩飾的掛在臉上,這一次秋獵,部落的的收穫巨大,比往年高出不少,這讓部落熬過這個冬天變得輕鬆。更大的好事是與山獸熊王的親近和小山獸熊王的出生,還有讓自己這兩個兒子的表現也讓自己滿意,雖然都是中規中矩,畢竟這是第一次出來,不犯錯就是成功。而且發現風兒據有超出自己期望的聰慧。無不是讓山高興的事。狩獵完成了大半,只要等待所有的鹿肉徹底風乾後,就是狩獵結束,該啓程回家的日子了。啓程回家之前的這些日子裡,還有好多的事要做。

一聲嘹亮的哨子聲劃破天際,睡眼朦朧的戰士們從茅草房內走了出來。已然是清晨,鮮紅的太陽已升起一杆高。還有些陰涼的晨風吹過。走出茅草房的戰士一個個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腦子一下清醒了許多。看着那一鍋鍋從昨夜就燉起來的肉糜,現在吃正是時候。

就在戰士們正在喝着肉糜時,山宣佈了今天的任務,第一次來的孩子們今天要爲自己的成年禮,準備禮物。那就是親手獵到一隻完全屬於自己的第一隻山獸。

這次狩獵,沒有成年人蔘與,部落戰士只是在外圍負責安全,防止有危害到孩子們生命的山獸出現,孩子們則要完全依靠自己平時的訓練及在祖山時家人教導的狩獵技能來狩獵,這是成爲孩子們的初獵,也是對自己能力的一次檢驗。也就是在這次狩獵中孩子們將第一次擁有自己作爲一名戰士的榮譽標誌---戰士項鍊上的第一顆獸牙。

今天孩子們將爲自己成爲戰士後的戰士項鍊上的第一顆牙齒準備材料,也就是孩子們的第一隻獵物。這可是自己能否參加成人禮的必要條件,也是成爲戰士的第一次榮耀。

戰士項鍊作爲戰士身份的標誌,戰士項鍊上的每一顆牙齒代表一次狩獵行動,牙齒的主人就是這次狩獵行動中最兇猛的一隻山獸。戰士項鍊上的牙齒的多少,代表着這名戰士是親手還是身經百戰,兇猛的野獸牙齒品種的多少,代表着這名戰士是勇敢還是懦弱。戰士項鍊上並不侷限於牙齒有時還會用鋒利的爪子來代替牙齒,戰士項鍊也就成了一個戰士的身份高低指示牌。當你不瞭解一個戰士時,看一眼它身上的戰士項鍊就能大致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看着眼前這片不算大的茂密叢林,聽到裡面可能會土狼之類的中型山獸,而且還會有一定的危險性。

風小聲的問父親,前些天在山口守護鹿肉時,自己用弓箭射死的一隻小豺貂能不能當第一次狩獵的獵物。

本想躲過去這種對風來說沒什麼意義的活動,沒想到話一出口,風就後悔了,父親身邊的崖伸手捂住嘴笑的一臉扭曲的轉過身去。而崖身邊的花兒則送給風一個有始以來最大的白眼,就連自己身邊的大哥雷也身體僵硬的向一旁邁出兩步遠離自己,似乎非常想大聲告訴別人這不是我弟弟,而呱唧則一臉羨慕的看着自己,似乎在想我怎麼沒有想到,還可以這樣嗎。再看父親臉已經黑了。只聽山生氣的咆哮道:“你要是不能給我獵回一個比你大的野獸回來,你就不是我山的兒子。”

風萬分懊惱自己的話,如果沒說,到時隨便捉只山雞,松鼠的還能應付一下,現在好了,爲了父親的面子,山家的榮譽,自己要獵個比自己還大的獵物,這不是要命嗎。

風還要說什麼,一旁實在看不下去的雷,一把抓住風的手腕道:我們該走了。說完也不管風願意不願意拉着風就跑。

崖扭曲的臉好不容易恢復,轉身看着一臉黑線的族長想勸上兩句,那知一張嘴。“風這孩子挺--------”還沒說完就忍不住自己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儘管所有人都叫風豆芽,但是風是自己從小手把手教出來的,他什麼樣族長一清二楚,這孩子除了身體看着瘦弱外其它的地方並不比別人差什麼,相反論實力還會比同齡人高出好大一節,就連在部落首屈一指大兒子雷,除了力氣比風大一些,其它方面也並不是差的太多。而且風的射箭水平還比雷高上一節。儘管如此,風最大的缺點就是不自信,性恪軟弱,這與它沒有象別的孩子那麼胖有關,還有這次清醒之後,早慧的風所表現出來的聰明讓山連連驚喜,本以爲借這次狩獵的機會練練他的膽子,使之變的自信一些,轉變一下性恪不能太過軟弱, 哪知他非但不改反把聰明勁都用到這上了,連象徵着戰士榮耀的初獵都想隨便應付過去。山家臉簡直都被他丟光了。怎麼能不讓人生氣。

叢林裡,雷看着愁眉苦臉的弟弟安慰道:我們一起打,只要運氣好,打到大的野獸並不難,父親當年就一個人殺死了一隻野狼,這沒什麼,很簡單的。

小石頭也一臉不在乎的說,我也幫你打。呱唧也當即響應。

風嘆了口氣,心裡卻嘀咕,你們這些傻瓜,從沒打過獵的人還期望碰到野獸,真碰上了,誰死誰活還說不定呢,不說被野獸殺死,就是被野獸傷了,那怕只是劃破皮這樣的傷口,在這個缺醫少藥的時代那也是很容易死人的,自己可不想這麼早就死的。另外原始人的神經真是太過大條,直接丟到叢林裡去,就這麼隨隨便便就讓孩子去打獵了,也不怕被野獸吃了,怎麼也得扶上馬送一程啊。

看在小夥伴們都這麼關心自己,風心裡很是溫暖,不過有雷在不能墜了山家人的威風啊,大聲道:好,我們就一起打只大的野獸給他們看看。

四個人小心的向前搜索,心裡到不是害怕,畢竟部落的成年戰士都在叢林外站着呢,而進來的孩子也不在少數,這裡又是山獸王的領地,並不擔心出現什麼太過兇猛的野獸,反而害怕被別人佔了先機,而自己空手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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