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蘇悅靈過來,這些女眷們恭恭敬敬向蘇悅靈請安。
蘇悅靈讓她們起來,坐在公主婆婆旁邊的位置上。
長公主容湘遞給她一個切好的桃子。
蘇悅靈接過,咬了一口。咦,還挺甜的!
她這邊接得十分自然隨意,寶州知府夫人看得眉心一跳——沒想到衛國公主和長公主這對婆媳關係處得如此好,她們兩的互動看起來十分自然隨意。
容湘問道:“寧寧如何?”
蘇悅靈的目光從剛纔那少女身上收回來,說道:“睡得挺香的,我都起來了,她都還沒起來。”
在船上的時候,她原本還擔心閨女會不會不適應而暈船,結果她休息得比其他人都好。
容湘說道:“也不能讓她一直睡到晚上,不然晚上怕是睡不着。”
蘇悅靈道:“我讓勝男看着,再過半個時辰就讓她起來。”
她也不可能讓寧寧睡下午睡太久,免得作息紊亂。因爲這桃子味道不錯的緣故,蘇悅靈便多吃了一些,順便聽着知府夫人金氏說着寶州一些有趣的風俗民情。其實這一塊一般是太后最喜歡聽的內容,但蘇悅靈總覺得太后今天看起來心不在焉的樣子,她也不是那種特別會遮掩情緒的人,視線不住地往那青衣少女身上飄。
那青衣少女怎麼了?
蘇悅靈覺得這事估計得問史嬤嬤,史嬤嬤是太后進宮之前就帶在身邊的。
她站了起來,說道:“我去這園子裡走走。”
太后點點頭,關切說道:“這天氣開始熱了,你別走太久,免得被熱氣給薰了。”尤其悅靈這身子嬌貴,受不得熱。
她想了想,補充道:“你若是沒帶玉枕的話,哀家這邊有多帶,你找史嬤嬤拿便是。”
蘇悅靈原本就想找理由和史嬤嬤搭話呢,太后這無疑正中她下懷。
她點點頭,說道:“我原先的玉枕忘記帶了,中午睡得不怎麼香甜,我就不同外祖母客氣了。”
太后作爲老小孩,頗喜歡晚輩依賴她的,聽到這話,臉上明明忍不住笑了,嘴上卻還說道:“我看是你在找藉口偏了我的好東西。”
蘇悅靈和她感情好,也樂意哄着她,“外祖母既然知道了,何必說出來,好歹給我留點面子。”
這插科打諢間,就將太后的注意力也轉移了。
太后也沒心情跟這些女眷們繼續聊天,說道:“我看你小孩子家家的,做事還是有些毛躁。等下我過去你那邊看看還缺了什麼。”
她可是帶了不少東西過來,畢竟她有南巡的經驗。
蘇悅靈看她興致勃勃的,也不打擾她的興致。
太后揮揮手讓金氏她們退下,金氏等人雖然很想在太后這邊多呆一會兒,但也不敢冒着觸怒她的想法留下來。
她們看着蘇悅靈,心中不由感慨:這位明明是外孫媳婦,但在太后這邊,卻硬生生將自己過成了真公主,可以說是人生贏家,讓人欣羨不已。
與此同時,蘇悅靈那令人難忘的美貌也給她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金氏都忍不住跟寶州同知夫人白氏說道:“難怪太后如此寵愛衛國公主,那撒嬌的模樣,就跟嫡親的孫女一樣,誰不喜歡呢。”
白氏點點頭,“太后娘娘實在和氣,也不知道下回是否還有同她請安的榮幸。”
金氏看了看白氏身側的少女,眼中多了幾分的笑意,“明天肯定還要過來同娘娘請安,到時候你也將琴兒帶來。我看娘娘對琴兒很喜歡的樣子。”
今天過來的幾個年輕少女,太后也只對琴兒多問了幾句。
身着青衣的少女琴兒抿脣一笑,“承蒙姨母不嫌。”
白氏和金氏關係不錯,連帶着她女兒姚琴和她也不陌生,說話之間自然顯得熟絡。
等白氏領着女兒回家後,臉上原本的笑意便淡去了。
她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那衛國公主來得着實不巧。”
原本她們正要將話題扯到故事中女主角的生辰日,再順理成章地勾出琴兒的生辰,從而在太后心中留下更深的印記,讓太后想起自己的親人。
誰知道衛國公主來了,她一到來,太后眼中就看不到其他人存在了。
白氏不覺有些懊惱。
姚琴倒是氣定神閒的模樣,說道:“娘,不着急。今天沒說反而是好事,不然反而顯得刻意了。”
“太后娘娘在咱們寶州最少還會逗留三天,我們有的是時候。”
白氏摸了摸姚琴的臉,“琴兒長着這臉,註定是要有大造化的。”
姚琴嫣然一笑,“只要能幫上爹孃的忙,琴兒就滿足了。”
“我一定要讓娘比誰都風光。”
白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覺得再沒有比閨女更貼心的人。
姚琴垂下眼,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驚鴻一瞥的俊美容顏,耳朵彷彿燒了起來。
……
說來也巧,太后到蘇悅靈的園子時,蘇攸寧也已經醒了。太后索性陪着她玩了一會兒,然後嫌蘇攸寧蓋的被子不夠好,又讓人將她帶的雪蠶絲杯子給拿了過來。
她走這一回,蘇悅靈院子裡便換了不少好東西。
太后動了一場,反而顯得神采奕奕的。
蘇悅靈趁她在那邊興致勃勃佈置的時候,問史嬤嬤,“今天那幾個年輕姑娘,穿繡着蘭草青衣的姑娘是哪家的?我看着面善,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史嬤嬤說道:“她是寶州同知的三女兒,閨名爲姚琴。”
“公主您覺得面善是正常的,您沒發現,她的容貌和太后娘娘有幾分相似嗎?”
蘇悅靈回憶了一下,恍然大悟,“還真如此。”
論長相,姚琴比起長公主容湘,反而還更像太后呢。
史嬤嬤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不過要說像,她更像另一個人——像娘娘嫡親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