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申俊抱到樓上的。
也沒有醉到人事不省,只是頭昏得無處安放的感覺,天花板不在停地轉,申難英俊的臉不時變成兩張三張。
申俊也喝了不少,他將我撂牀#上後。開始扒我的衣服。
他對於扒我衣服這事,自然是輕車熟路,效率奇高,三下兩下,我這就不着寸縷了。
他細細地吻我,輕輕地撫。然後陡然加重速度和頻率。我瞬間就有些受不了了。
在半醉半醒之間與他抵死糾纏,天上人間,不知自己到底在哪裡,只覺得憂愁盡消,愉悅到極樂。
次日一早醒來,頭略有些痛。懶懶的不想起牀。申俊卻已經一身大汗跑步回來了。
我就奇了怪了,明明一起消耗,爲什麼第二天一早醒來,他總是能精神抖擻,而我卻懨懨欲睡?可是實際的運動量卻是他比我大很多。憑什麼他能如此快就恢復?
“懶豬,快起牀了。”
“我不,我累。”
“你累?耕地的牛沒說累,地倒說自己累了?”申俊痞道。
“都說是牛了,當然不會累了,你別吵我,我再睡一會,我困。”我揮手示意他走開。
“好吧,我先去洗澡,出來後再叫你起牀。你要不起,我就收拾你。”申俊說完,向浴室走去。
我繼續閉目睡覺,很快又入睡。
醒來的時候,看到申俊穿戴整齊,搬張椅子坐我牀前,正在看書。
他並沒有像他口裡所說的那樣出來後就收拾我,而是靜靜地等着睡醒。
“幾點了?”我問他。
“還早,九點半。離午飯時間還早。你可以再睡一會。”申俊衝我明媚地笑。
我又閉上了雙眼。
房間裡很靜,只有申俊偶爾翻書的聲音。
那種骨子來的睏倦人,其實和最近發生的事有關,很多事,我不知道我如何處理。比如說,我要不要告訴袁正威,關於申連城一案,我有了新的發現,要不要讓警方介入,然後將真兇繩之以法。
因爲困惑和爲難,不知所措,所以不想面對現實,所以睏倦,只想在睡夢中逃避一切。
但睡得太多,真的睡不着了。
我扭過頭,看陽光透過窗簾,映在申俊白皙的側臉上。真俊。
“申俊。”我輕輕喚他。
“嗯?”他擡起頭看我。
“如果真的是申繼業主謀害死了申連城,我該如何處理?”
“你心裡想怎麼處理?”申俊反問我。
“我問你。”
“不,你不要問我,這種事,隨心而爲就好。不用勉強自己去決定。”申俊說。
“我就是不能決定,所以才問你。”
“我們自己先調查清楚再說吧。在這個時候,不能再讓申家的事成爲媒體關注了,我們下一步,是要讓新陽光重新上市,這些消息,會影響我們的進程。”
“可是如果申繼業是真兇,我們不能讓他一直逍遙法外啊。他應該受到懲罰。”
“那你是想打給袁正威嗎,讓警方介入?”
“我沒想好。”
“如果你決定不了,那我就幫你決定。暫時不要動,不要讓袁正威介入。雖然我也相信袁正威,但他畢竟是袁家人,事關申家的核心秘密,不能輕易讓袁家人知道。我們自己先查清楚再說,你看好嗎?”
“好。”我點頭。
“那你起牀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不是又要帶我去應酬吧?”我問。
“不會,大白天了,我怎麼會帶你去應酬?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那到底去哪兒啊?”
“哎呀,起來你就知道了。”申俊卻不肯說。
吃完飯後,申俊直接開車將我帶往機場。
……
這裡是雲南和貴州的交界處,是一個很小的市,名叫靖市。
和錦城的蒸籠天氣不一樣,這裡氣溫只有二十三度,簡直舒服得如在天堂。
出了機場後,我們在附近的租車店租了一輛吉普車,將行李放上去。
“爲什麼帶我來這裡?”我問申俊。
“難道你不覺得這裡很涼爽嗎?來這裡不是比在錦城舒服多了嗎?”申俊一邊開車一邊扭頭衝我得意地笑。
“所以你是帶我來這裡避暑的?”我問申俊。
“差不多吧,在錦城快燜熟了,是應該出來透透氣了。”
“那也可以去其他地方啊,爲什麼要帶我來這麼一個小城?”
“小城不好嗎,北上廣深能有這麼涼爽?你還挺挑的。”申俊笑着說。
“你帶我來這裡,肯定有一定的目的,不會只是帶我來避暑這麼簡單。我又不是不瞭解你。”我說。
“主要還是帶你來玩,散散心,你最近太累了。我心疼你。”
“好吧,相信你了,那我們就好好享受假期。可是你現在要帶我去哪兒?我們不是應該找酒店先住下的嗎?”
“我們去一個好的地方,絕對比普通的酒店要舒服很多。”
……
申俊帶我來的地方,看上去就挺不靠譜的。一幢建在山谷裡的石頭房子,兩層樓,外牆爬滿了各種藤蔓。旁邊是各種會開花的樹,桃樹,櫻花,李樹,梨樹。
房子應該是有些年代了,因爲那長在外牆上的藤看起來都很老了。
門口有停車的地方,還有一個水塘,不是池子,就是一個土水塘,裡面長着一種叫水葫蘆的植物,這種植物的生命力很強,基本上只要栽上一點,很短時間內就會自動繁殖出很多。
我下了車來,深吸了一口氣,空氣是真好。因爲兩面是山,這裡這裡的氣溫比外面又要更涼爽一些,房子的不遠處,有一條小溪,這裡沒有自來水,用的水都是從那裡引過來的。
“怎麼樣?喜歡嗎?”申俊問我。
“還好,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這是誰的房子?”
申俊卻沒有直接回答,“放心吧,我們不在這裡住,我只是帶你來看一看,這裡長時間沒人住,太潮溼,住了不舒服,我帶你看一看,然後我們去別的地方住。”
我不僅生疑,“這房子有很重要的意義嗎,你還專門帶我來看?這是你的房子嗎?”
“不是,不是我的房子。是以前在這裡支教的一個老師的房子,他在這裡住了好幾年,我們進去看看吧,會有讓你驚奇的東西。”申俊說。
房子看得出來是有人打掃的,但真的是挺潮溼的,而且很多設施都舊了,真是很久沒人住過的感覺。
上二樓的石樓梯間,卻突兀地安了一個鐵門,隔斷了樓上與樓下。還上了一把大鎖。
申俊卻有那鎖的鑰匙,很容易就打開了那門。然後拉着我上了樓。
其實樓上沒什麼,就幾張簡單的桌子,還有牀,靠窗那裡,擺着書桌,角落裡放着一臺已經生鏽的柴油發電機,這房子的供電,就靠這發電機。
我的眼睛擡頭看到牆上的一副畫,卻就移不開了。
那副畫是畫在石灰牆上的,所以帶不走,就一直在那裡。
那畫上的女子非常熟悉,熟悉到我直接想叫她的名字: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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