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好虐!
盛夏看完人家的朋友圈,一顆心都要被虐成餃子餡兒了,痛的無法呼吸!
腫麼可以這樣!
瞬間又想到了自己可憐兮兮沒有着落的求婚,盛夏真心想一頭撞到牆上去,摳不下來!
懷着無比哀傷的心情,盛夏心不在焉的往病房那邊走,轉角冷不防的跌進了一個寬大的懷抱,對方來的太巧,盛夏又低頭看手機沒在意,這一下直接撞了個滿懷。
還沒等她擡頭看清楚那人的臉,眼前就被一片國防綠覆蓋,低頭的時候盛夏可以看到男人的黑色軍靴,一塵不染的鞋面,平整立體的褲腳,這不是妥妥的三爺嘛!
三爺及時守住腳,沒讓盛夏撞疼,大手擋住了盛夏的腦袋,小妞兒的腦門兒沒有撞到他胸前的扣子。
“走路看手機,什麼時候養成的陋習?”三爺低沉好聽的聲音滿是縱容和疼愛。
於是乎,盛夏又非常沒有骨氣的感動了,心裡的那點小怨氣小不滿小情緒,統統鳥獸散,舉頭又是青春無雙美麗絕塵的笑臉。
“你跟我媽聊完了?聊的怎麼樣?我媽沒爲難你吧?”盛夏把手機關掉,塞到包裡。
“聊的挺順利,沒爲難我。”三爺牽起盛夏柔弱無骨的小手兒,放慢腳步以便她跟上,兩人並肩走在醫院的走廊上,兩旁經過的醫生都在崇拜的行注目禮,順便羨慕嫉妒一下三爺身邊的女人。
盛夏表示不信,“怎麼可能?傳說女婿和丈母孃之間的矛盾足深刻了,簡直是歷史遺留問題,我媽不是那麼好說話的哦。”
三爺倨傲的將薄脣往上掀,“那是因爲他們沒遇到我這麼好的女婿。”
盛夏:“……”
你贏了,我服了。
哎……盛夏又悲劇的發現,一天過去了。
第二天,第三天,也這麼平淡無奇的過去了。
盛夏放假之後沒什麼事兒做,小寶兒也放假了,可是小寶兒同學似乎每天都很忙,早出晚歸不說,晚上還加班加點的學習,小傢伙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也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更奇怪的是,連大哥二哥也忙的看不到人影兒,一個個搞得神秘兮兮,跟特務碰頭似的。
第四天,盛夏忍不住了,在客廳大喊一嗓子:“家裡還有人嗎?”
傭人快步跑去,“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盛夏兩眼一黑,“我需要一個解釋,爲什麼我突然被拋棄了?”
喊完一嗓子,日子又恢復了平靜。
直到第六天,盛夏接到了林可芸的電話。
說實話,盛夏忒不稀罕接到她的電話,壓根沒興趣跟她說話,但是考慮到心然的撫養權,盛夏決定忍一忍。
沒好氣的開腔,“表姐,有事兒?”
那端的林可芸狀態不是很好,聲音夾雜着難以遮掩的哭泣,鼻音很重,似乎剛剛大哭一場,“盛夏,我知道你不想聽我說話……”
盛夏蹙眉,“所以你最好長話短說。”
林可芸被懟了,更尷尬的不知所措,“我……我回來了,我在京都。”
盛夏眯眯眼睛,“回來了?回來幹嘛?”
林可芸緊張的握緊茶杯,徹底放下了以前頤指氣使的個性,“盛夏,我想見見然然。”
呵呵!
見女兒,她怎麼還有臉啊!
盛夏嗤嗤一笑,“女兒生病,你能狠心放手不管,現在然然的病情穩定了,怎麼滴?想把孩子搶回去啊?”
林可芸很尷尬,“不是,我已經簽字了,撫養權給大鵬,你可以問他的律師。”
“你最好記住現在然然是誰的,別忘記!”
……
盛夏同意林可芸見然然,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有探視權。
然然病房外,林可芸抱着一個買給然然的毛絨娃娃,隔着玻璃看到了裡面人,她手握着門把,又停下了動作。
盛夏看她不動了,探頭往裡面看。
李歡歡正在小心認真的給然然洗臉,柔軟的小毛巾在她粉嫩的臉上擦拭,不知道說了什麼好笑的事兒,逗的然然咯咯笑。
而一旁的董大鵬削了個大蘋果,切成大小均勻的塊,用牙籤插了一個遞給李歡歡。
李歡歡溫柔一笑,張嘴含住。
然然也跟着張開嘴巴,好像說了句“我也要”。
李歡歡幫然然擦乾淨小臉兒,又給她梳頭髮,一下一下,那麼小心,怕碰到她細嫩的皮膚,又怕頭髮扯痛她。
然然吃着蘋果,跟董大鵬聊天,父女兩人交談甚歡。
林可芸的手放在門把上,失去了按下去的勇氣。
盛夏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表姐,看到了嗎?你以前嫌棄的男人,現在遇到了比你溫柔比你懂事,還比你年輕的女人,董大鵬在你這裡受的罪,總算有人替他彌補了,不然,你這樣的人,天打雷劈都活該。”
林可芸眼眶脹痛,淚水奪眶而出,用力吸了吸鼻子,“是我錯了。”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見到了董大鵬的體貼老實,她才知道她後來所嫁非人,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火坑,她以爲自己算準了,會萬無一失,但她錯在,把每一個人都當成了冤大頭董大鵬。
怎麼可能每個人都像他那麼傻?
林可芸很可憐,現在除了拿到了離婚的一般資產,什麼都沒有了。
當初她和董大鵬離婚,拿到了撫養權,還拿到了董大鵬的全部積蓄。
董大鵬不想委屈孩子,也不想讓林可芸生活的太辛苦,所以基本上算是淨身出戶。
盛夏想同情她,可是一想到她以前乾的那些遭天譴的破事,就一點同情不起來,“還要進去嗎?”
林可芸想進,可是她發現在這扇門就是兩個世界的分界點,她邁不動腳步。
現在的董大鵬,生活的很好,有女人,有孩子,有事業,以後會生活的更好,她還有什麼資格、什麼倆臉面去打擾?
林可芸把毛絨玩具給盛夏,“我先回去了,你把這個給然然。”
盛夏心裡酸酸的,“你……以後好自爲之吧。”
林可芸走到樓梯轉角,終於撐不住,蹲下來抱着膝蓋嗚嗚哭泣。
盛夏感慨一會兒,調整好心情,推門進去。
從此後,橋歸橋,路歸路,讓好人好好的,不要打擾就是最好的祝福。
軍區。
繁忙一上午終於過去。
關於軍區的裝甲部隊、陸軍飛行連隊的改編已經告一段落,緊接着就是飛鷹特種部隊的新隊員正式入隊儀式。
簡沫茵、田小雨、李歡歡和盛夏,四個人順利通過了篩選,被收編爲飛鷹女隊員。
“另外,白狐生完孩子,也迴歸飛鷹,我跟她說過。”三爺在會議結束前補了一句。
王天星看向程遠航,後者表示他知道。
“是!”
散會後,其他將領陸續出去,三爺沒動,程遠航他們也沒動。
閒雜人等全部退出,三爺抽出一支菸,“何以烈呢?”
程遠航道,“人在a軍區,據說還不錯。”
三爺牽脣笑,“現在是該不錯,女人回來了。”
王天星撇嘴,“葉紫肚子裡的孩子打掉了。”
三爺的眉頭擰了擰,“怎麼回事?”
“好像是葉紫主動要求的,她不想把孩子生下來,大概是想抹掉以前的記憶吧。”王天星也不願意多提所謂的記憶,畢竟對葉紫來說,有點不堪。
三爺重重吸了一口煙,“嗯。”
只是可惜了一條生命……想想於心不忍。
話題一轉,三爺道,“讓你們辦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三爺指的是他的求婚儀式。
“妥了!加班加班終於完成了,一切按照你的計劃嚴格執行的,誤差不超過一毫米!”程遠航兩個手指壓交疊,中間露一點點縫隙。
三爺滿意的頷首,“很好,原時間,原地點。”
“是!”
程遠航惆悵了,“三爺,我現在就擔心一件事,你說,要是白狐見到了……以後我們結婚的壓力多大啊!萬一她要以你爲標準,那我可沒本事完成她的心願。”
三爺勾勾嘴角,腹黑的笑容蔓出眼睛,“很簡單,現在就結。”
王天星託下巴,“我也發愁呢,要不……別讓簡沫茵她們去了,女人湊在一起,就喜歡琢磨有的沒有。”
三爺直截了當拒絕了,“不行,盛夏的好朋友全部到場。”
得……申請被無情駁回。
快過年了。
京都四周張燈結綵,超市掛滿了大紅燈籠和漂亮的中國結,年貨擺滿了貨架,單曲循環的新年必唱歌曲《恭喜發財》、《好運來》等等又強勢霸佔了大街小巷。
隆冬的寒冷在熱情似火的歌聲中,變得也有人情味兒了。
盛夏掰着手指頭算——
三爺以前說,年前他們舉辦婚禮。
可是爲毛年底到了,冷家一點反應都沒有。
每天該吃吃,該喝喝。
二哥去約會,大哥去約會,小寶兒也見天的往外面跑。
冷世昌和鄭汀嵐倒是對二哥的婚事很熱衷,一面忙着幫他們選婚房,一面忙着操辦繁雜的瑣事。
可是他們難道不知道,二哥的婚事在五一,他們的就在這幾天了啊!!
盛夏欲哭無淚。
所以,三爺那句話,就是開玩笑的嗎?
大家都不記得了,只有她信以爲真,還巴巴的盼着等着期待着。
傻!
盛夏心塞的反省自己的智商是不是給狗吃了,電話響了。
電話是白狐打來的。
孕婦和孕婦比較有共同話題,盛夏癟嘴訴苦,“若初姐,我今年大概結不成婚了,嗚嗚嗚,你趕緊安慰安慰我。”
白狐在三爺的車上竊笑,“真的啊?那三爺太混蛋了!”
三爺蹙眉。
“不是不是,他太忙了。”
三爺微笑。
白狐撇嘴,沒出息的盛夏,“我在杏林路的養生館門口等你,咱們一起做個護理,來吧。”
“好,你等我。”
盛夏換了個寬鬆簡單的休閒服,拎包出門,想跟家裡人打聲招呼,驚奇的發現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活的好失敗,被全家人拋棄。
好在司機恰好在家,不然盛夏一定會淚奔,悲傷到懷疑人生。
杏林路不遠,司機緩慢駕駛,不到二十分鐘就抵達了目的地。
冬天的街道寒風撲面,下了車就感到一陣涼意,盛夏裹緊寬大的圍巾,只露出半張臉,過了馬路就是養生館。
這家養生館盛夏沒來過,看地段和裝潢的奢華程度不難想象消費檔次。
理論上,快過年了應該會有很多人來護理身體,可今天一個客人都沒有,養生館門外一個人都沒有,停車場也是空的。
盛夏狐疑。
左右觀看,沒看到白狐的車。
不是說已經到了嗎?
不遠處,三爺的車上。
白狐不安的道,“三爺,盛夏是孕婦,這樣真的可以嗎?會不會傷到孩子啊?”
“盛夏的素質我清楚,不會有事。”
白狐這才放了心,把編輯好的短信給盛夏。
“你先等我兩分鐘。”
……
“盛夏!”
白若初大步從轉角走過來,遠遠的就對盛夏招手。
“靠,你幹嘛去了?”
白若初抱歉的嘿嘿笑,“咱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