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200,再來1的番外,吾厚道了吧~)
想來好笑,本來真的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便是少之又少,細細算來,這少之又少的日子裡還,後悔遠遠大於歡喜。
說現在,如果能問的仔細一點,亦或者能把這件事情真的放在心上,多加留意,或許後來的悔恨就不會那麼深。
可惜,沒有如果。
“無妨,只是舊疾。”說完這話,白凝又粗粗喘了幾口氣,面色稍稍緩和,抿着嘴脣,眼角如新月。
迷迷被他這樣一嚇,越發覺得自己不可原諒,妄自揣測別人的用意,不加驗證就去指責,把別人氣成這個樣子,越想越自責,不安的站在他身邊,即使沒再咳嗽也還是輕輕拍打着他的背部。
白凝緩過氣來,斜眼看着迷迷,若有所思,任由她一臉悔不當初的爲他順氣。
彷彿就要這樣拍到天長地久。
這女人還真拍上癮了,一點停下的趨勢都沒有。
這麼久了。居然還有人會讓他覺得無力:“可以了。”
“哦。”其實維持這樣地動作迷迷也不好受。腳尖踮地痠疼。胳膊也舒服。誰讓他沒事長這麼高。這會她一開口。幾乎是同時就停了下來。對着手指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翻着眼睛委屈地看着他。“對……對不起啊……你別生氣。好不好?”
白凝收回探究地目光。望着遠方輕輕吐了口氣。沒說話。舉步往前走去。
迷迷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後。小心翼翼地偷看他。
剛纔地他。真地好恐怖。忽然就這般咳了起來。彷彿要把內臟都咳出來一樣。只是聽着都覺得心驚。那他本人呢……有多難受?
想到這裡。居然覺得有些難以呼吸。彷彿看他難受比自己還要難受一樣。
爲什麼?爲什麼會有這樣地感覺?
“誒……你還在生氣麼?”話說,要迷迷沉默還真是一件難事,特別是在這樣的氣氛之下,要她不說話不如要了她的命。
白凝彷彿沒有聽見一樣,眼睛一眨不眨,漆黑的瞳孔似乎沒有焦距,頗爲詭異。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哦。”迷迷賊賊的瞪這眼,自顧說着。
白凝自然沒有回答他。
“好吧,就當你不生氣了。”迷迷忽然笑了,眼睛彎成好看的形狀,笑容綻放在平凡的臉蛋上,居然那樣耀眼。
白凝有難麼一瞬間地失神。
“怎麼了?”迷迷小心翼翼的問道,害怕自己無意之中又把他給惹怒了,這人的性子也忒不好琢磨。
落葉紛飛,斜陽若影,長長地睫毛投影在眼瞼之上,忽閃忽閃。
涼風陣陣,吹起兩人的衣袍。
黑色的長髮在空中交織糾纏。
白凝晃晃腦袋,轉過頭,輕聲道:“沒什麼,只是想到一位故人而已。”
又是那個和她相似地故人麼?迷迷撓撓腦袋,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面對,他這般,她總會不自覺的想要安慰他,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索性不開口。
這時候還有另外一招——轉移話題。
“誒,我們這是要去哪啊。”不提還不注意,暈頭暈鬧的就跟這他走了,若他要去的地方和水宮南轅北轍就不好辦了,不過,現在纔想起這個問題似乎太了……
果然,有得吃比什麼都大。
白凝看這前方,沉默了很久纔開口:“去哪很重要麼?”
迷迷一愣,不明白她地意思。
白凝接着說:“若不沒有目的地,去哪不都一樣。”說到這裡意味深長的停頓了片刻,“還是,你有想去的地方……”
後面那話別有深意,加上他那飄忽的眼神,感覺變得很奇怪,似乎他已經把她完全看穿一樣。
迷迷心中有鬼,被他這麼一說表情一僵,隨後傻笑到:“我是要回家啊,可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剛纔不是說了麼。”
白凝面無表情地斜了她一眼,抿抿嘴脣:“那等確定你要去哪再說吧。”
一句話,把迷迷堵的不知道怎麼回答,全部話語咽在嗓子口無法說出來,無聲地張的嘴巴,愣了半晌,才悻悻地閉上。
現在若是說出她想去水宮,情況只會更糟吧?剛纔誤會他,現在又欺騙他,真把他惹怒了也不好了。
尋思片刻,還是忍了,等過幾天找個適合的時機再說吧。
乖乖地跟在他身後,聞着他身上淡淡的蓮香,一時腦袋有點發暈,搖頭晃腦了半天忽然發現一個問題。
這……實在很爲難。
要不要說呢?一邊絞着手指一邊偷看他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正當她萬分糾結的時候,白凝卻開口了:“想說什麼便說。”
看見她笨笨的模樣,又好心的解釋道:“看你那表情我痛苦。”
迷迷老臉一紅,這話有必要說的這麼直白麼?況且她的表情又那麼誇張麼?鬱悶了半晌菜悶悶的回答:“唉…
說……我一分錢都沒有,你確定要帶上我麼?我可哦!”
這個問題還是先說話的好,不然以後麻煩。
這話,成功的把處事不驚的白凝雷到了,嘴脣抖動了半天,僞裝的表情有些崩潰的痕跡,最後艱難的從口中吐出幾個字:“這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而後不等迷迷在發問,轉身便走,那淡然的臉上有些一絲慌張一閃而過。
迷迷站在原地把這句話念了好幾遍,琢磨着尋思着,直到白凝的身影快要消失菜醒悟過來,連忙追了上去。
因爲發燒而略顯沙啞的聲音在荒野之上回蕩着。
“誒,你這是同意了?”
“誒,你等等我啊。”
“誒,你……哎喲……”
“撲通!”
白凝回過頭,嘴角一陣抽動,哭笑不得,這樣也能摔倒,。
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像她走去。
風聲沙沙,白凝逆着風行走,純白的袍子獵獵作響,黑色的長髮在空中飛舞,灰地的髮帶劈哩啪啦抖動,彷彿隨時會掙脫束縛一般。
額前的頭髮被風吹開,露出光潔的額頭,血紅的蓮花在眉間綻放,微微眯着眼睛。
那模樣,風華絕代。
一手撩着頭髮,一手伸了出去,腦袋歪朝一邊,薄脣微啓:“來。”
即使忘卻了又如何,有些東西已經熟悉到成爲一種本能。
何需思考。
而這時候,另外一邊。
謝亦繡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那沒辦法咯,攔路要變成殺人滅口咯!”
“只要你有那本事,本宮自然奉陪。”水殤動了動手指,閃着寒光的指甲一場刺眼。
月枚站在他身後,手上握着鞭子,蓄勢待發。
靜陽則是黑着臉靠在一旁的樹上,彷彿這場打鬥與她無關一樣。
這時,水殤忽然擡起手,揮了揮,而後道:“月枚,只是看,不用動手。”
“宮主!”月枚不解地問,如此可惡之徒,怎能讓他囂張下去!
水殤用手撐這額頭,嘴角往上一勾,邪氣的挑了挑眉。
據月枚後來的回憶,這笑容怎一個淫蕩了得。
水殤輕輕開口,一言一語中盡是**裸地不屑:“月枚,可準備好,要看清楚哦,以後或許能用到。”
月枚還欲說話,卻被一旁的靜陽攔了下來,低聲道:“別插手。”
謝亦繡就笑吟吟的聽這他們對話,彷彿一切與他無關一樣,直到最後才歪着腦袋做出了一句總結性地發言:“我知道哦,因爲是她對吧。”
水殤笑而不語。
謝亦竹忽然睜開眼睛,晶瑩剔透的眸子裡沒有半絲笑意,右半邊臉詭異而猙獰,修羅一般:“正因爲是她,你那麼用心保護的東西被我輕易搶了出來,覺得不爽了吧?”他一邊說一邊往前走,說到“輕易”兩字時還刻意加重了聲音,這分明是挑釁,“我就是喜歡看你這樣無堅不摧的人失態。”
水殤迎了上去,陰柔地聲音讓人不住的顫抖:“你,這是在玩火。”
謝亦竹無所謂的聳聳肩:“要玩當然要玩刺激的。”
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緊張的氣息瀰漫在兩人之間。
笑顏如花。
“這是你家?”迷迷很是奇怪,她以爲這樣眉頭不皺就扔一錠銀子的人家中一定很闊氣,而且一直居住在水宮,幾乎以爲大家住地都那麼豪華,所以看見眼前這見有些破舊的小竹樓時她愣了。
“不是。”白凝淡淡地說,眉頭輕不可見的挑了一下,“還有什麼問題,一併問了吧。”
事實上,這一路走來,某貓地嘴巴就沒有關住片刻,一直不停的講啊講,即使白凝不應答也一個人講地特別高興。
好奇她怎麼能有這麼多話題的同時,也頗爲無奈,試想一下,一直蒼蠅不聽的在你耳邊飛,你會舒服麼?
對,是綠色那種大頭蒼蠅,就這樣,將心比心的想一下。
迷迷本來確實還有很多問,譬如說不是他家那這是什麼地方說這地兒屬於什麼國家,亦或者你家就你一個人麼?可他這樣一說,讓她如何開口,尷尬的傻笑兩聲,閉嘴了。
繡樓很簡潔,構造一目瞭然。
共有兩層,下面一層擺放了些簡單的傢俱,正中是一張雕花圓木桌,擺這一壺茶和幾個茶杯,看樣子應該是客廳之類的地方。而後從側面的樓梯可以走到樓上,樓上只有兩個房間,關着門,看不見裡面的樣子。
兩人在雕花圓木桌旁坐了下來,白凝取出一個杯子放在手中把玩,不說話也不倒茶,時而發呆,忽然清醒過來便把目光投向門口。
好吧,原諒她,她實在憋不住了。
迷迷坐立難安,這感覺實在不好受,忍了還久,還是不忍了,怯生生的問:“你這是在幹什麼?”
白凝一怔,擡頭看向她,片刻,輕聲道:“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