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過後,我孤身回到寢房,古代只要不是什麼宴席,好像都是早早的吃過晚飯,在桃花峪時也是如此,可能沒有電燈與娛樂的緣故吧!
我沒讓劉嬤嬤點燈,藉着窗櫺外的點點夕陽,從懷中掏出紫符,以中指與無名指捏住,輕吟咒語將符咒順勢往地上一扔,靈兒的身影便被我召喚出來,我直截了當對她說:“靈兒,歲無生宮裡的日子,究竟有哪些是要和皇帝宮妃相處的,你怎麼都不告訴我?”
靈兒委屈的表情道:“小姐,靈兒從未跟你來過宮廷,這些事情連歲姬都不一定知道呢?”
我看着她眼睛眨了又眨,裝可憐的樣子,不是很相信:“你別裝了!你這麼八卦,會不知道嗎?”
靈兒着急道:“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啊!再說,我一百多年來,你是和我說話最多的人了,我的那個死鬼話少的很!靈兒對你掏心掏肺,沒想到小姐卻認爲靈兒是個八婆!”說着說着,她就低泣起來。
我輕嘆道:“我哪裡說你八婆了!你別說風就是雨嘛,我也是心裡沒底……好了好了,你別哭了!”她還是不停低泣着,我無奈道:“再哭,我把你收了!”
果然,靈兒一個激靈停了哭泣,我真是佩服她沒有眼淚能哭得像真的一樣!如果是個真人的話,這眼淚還不成河流了?她見我看着她,怯怯道:“不過,靈兒有個辦法,小姐也可以知道個大概!”
我看着靈兒,她指指外面,笑嘻嘻道:“小姐,這世間若論冤魂遊靈多的地方,皇宮可是數一數二的了。”
她嬉笑的表情看着我,我只是微笑,提醒道:“這些魂魄早就被收到地府了吧?況且極歲城是個新建的皇宮,如何會有那些陰靈?”
靈兒眉頭一皺:“哦,我差點忘了,都怪小姐不讓我到處走動,否則我哪裡會忘記這裡是新建宮邸啊?”
我不想跟她貧嘴,點點頭道:“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部暗淡了下來:“靈兒,幫我看看外面有人嗎?”
靈兒閉目感應了一下,睜眼奇怪道:“咦?侍候小姐的老太婆和小姑娘都好像在翡蘿宮耳房裡休息呢?平時這個時候他們可不能這麼早歇着的呢,小姐這裡燭火也沒點亮,怎麼這麼沒規矩呢?”
我一怔,好像真有什麼不對勁似的,依稀記得劉嬤嬤那關切的有點不對勁的話:‘歲姑娘,今夜也無需赴宮宴,不如用過晚膳後就早些安寢吧,奴婢知道您睡時不喜旁人接近,您放心便是!’是歲無生真的有這個習慣嗎?
我忙道:“靈兒,歲無生睡覺時不能讓別人接近嗎?”
靈兒有些詫異道:“睡覺的人都不喜歡別人吵鬧吧?不過小姐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還不至於不能讓人接近吧,否則誰來爲小姐點燈,熄燈?小姐從小到大可是最怕火光濺到身上的。”
“是嗎?”我沉浸在莫名的感覺中,喃喃道。心裡卻焦急了起來,舉步便往外走去,靈兒見狀忙跟着我。
我輕輕的穿過中庭,果然沒有見到劉嬤嬤和兩個宮女的身影,我靜立在一處月光無法照見的院角,以手拂過空氣……良久,終於感應到我想要的氣息,忙以紫色符咒籠罩住我四周的空氣,靈兒驚慌的躲閃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