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樹文做了個冰櫃將屍體裝進去。這件事情還不算完。
一個國王被人殺害,那麼他的臣子會怎麼想?他的親人會怎麼想?
或許會想死的好,可是他的繼位者是否需要通過報仇來鞏固他的權位?
所以這件事情還沒有完。
這件事情他也需要進行處理。納摩讓他把他葬在海中,那麼或許該乾脆的去一趟亞特蘭蒂斯看看情況。
做好冰櫃,他開門到紐約的神殿去。
神殿的法師見到門開警惕地看着,直到他拖着冰櫃走進神殿之中。
他們是知道有樹文這個法師的,也知道這是古一的弟子,更爲重要的是古一本人就在這裡。
神殿的主事法師是一個白人老法師,他詢問道:“樹文,這是誰?你怎麼拖個棺材過來?”
樹文簡單的回了一句:“他是剛纔的罪魁禍首,不適合放我家裡。”
說着話他將目光轉向老法師邊上的古一,向她敬禮:“老師。”
他看着面無表情的古一,心情忽然有些小複雜。
古一看着他又低頭看着冰櫃,她的眼神似乎透過冰櫃瞧見了裡面的人,最後重新將眼神看向樹文:“跟我來。”
樹文點頭拜託老法師將這個冰櫃找個地方安放一下。
跟着古一到了神殿的天台上去。
雖說神殿兩字頗有不可侵犯的氣質,可是在天台上,法師們還是安置了植株和晾衣架,事實上即使是紐約神殿在曬衣服方面也沒有陽光特權,最好的位置就是天台。
古一站到前邊去,隔着護欄看着水災後的紐約。
整座城市不復舊日,遠處漆黑一片,偶爾有點點的光火,那些個高樓大廈倒有些還亮着就比如奧斯本大廈和斯塔克大廈,他們有着獨立的電力和電燈系統。
越遠越黑,直到與天邊相結合,那一線天際有熒光,說不清楚是城市的光輝還是星光。
神殿本身自然有光亮,除卻電力體系,此時此刻他們用自身的魔力點亮神殿。
光輝照耀下,周邊變得清晰,僅僅是一角的情況或許就能概括現在的紐約。
被海水衝擊的殘破房居,流蕩在街道上的傢俱,更別說衣服、食物、錢財……還有居民本身。
在洪水沖刷下,他們僥倖活下來,不確定自己被沖刷到哪裡,滿街遊蕩在黑夜之中想要回到自己家亦或者是做其他事情。趁着沒有人管轄的時候……至於沒活下來的無論如何也都無所謂了。
兩人沒有釋放魔法就只能看見光芒下的事物。
古一說道:“你用了時之刃,我能夠感覺到時間的流動。”
樹文點頭,眼神轉道古一的胸前,她戴着阿戈摩托之眼,這件魔法道具的本質是時間寶石的保險箱。
他猶豫隨後詢問道:“您沒有阻止我。”
古一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使用時之刃是你的選擇。”
樹文吶吶:“您和我說過時間是危險的,不要玩弄時間,我原以爲您會阻止我。”
古一帶着微笑轉頭看着樹文:“時之刃的能力我清楚,兩分鐘,你能做些什麼?你改變了過程亦或者是結局?”
“納摩水淹紐約,所有的事情即使不用時間寶石也可以瞭然。”,她指着周邊:“這就是結果。”
她手指的光輝透過神殿指着納摩:“這也是結果。”
“你所做的過程,退水,殺人除惡,這樣子的過程重要嗎?”
古一搖頭,給出自己的結論:“常說過程重於結果,這句話並不適用在災難上,你覺得呢樹文?”
她說得平淡,甚至沒有一絲的波瀾。
樹文看着古一,平靜不了,但並非是激動,而是沮喪。
“沒錯。”
玩遊戲、工作亦或者是追逐理想,你可以這樣說,至少在過程之中我們獲得很多經驗和快樂,以此安慰自己失敗的心情。
可是面對災難,難道也要說我至少努力救家人了!?
正如劉醒對樑非凡說的話,口也屎了你。
樹文看着古一,古一直視着樹文。
他看出她眼中的淡漠和無情,他沒說話,他並不想問‘您可以救他們’這樣老套的話。
古一和樹文都看到災害,但有情的是樹文,動心的也是樹文,想要退水還是樹文。樹文可以直想不做,可以同古一一樣,但他選擇拿出尼普頓三叉戟救人。
他也可以中途放棄,他可以做其他選擇,乃至是抱怨其他有能力的人爲什麼不出手,但他不該質問他們爲什麼不出手。
他問,古一可以有很多回答。
古一活了多少歲?數百歲。對她來說這些或許都已經是日升日落。
“你簽訂契約了?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嘛?”,樹文不確定對方是通過時間寶石追溯歷史還是看透了他的魔力性質。
對法師而言,很難有後者這一說法,因爲白魔法黑魔法對法師都是法術,重要的是他們有沒有受到多瑪姆亦或者是邪神的蠱惑。
“您指什麼?”
“你受到很多關注,我很看好你。”,古一提醒。
維山帝看好他,古一說過。可其實不止維山帝,在他修行魔法,體驗靈魂出竅接觸各個維度的時候,其他維度的魔神都在他的耳邊低語過。
樹文沒說話,因爲古一在說這個的時候就沒再說話,這也讓他搞不清楚古一的意思,是要他接任至尊法師還是其他的?
古一忽地閉上眼睛,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放出光芒,只是下一秒她就睜開眼睛。
怎麼就使用時間寶石了?
樹文好奇的打聽:“老師您?”
古一看着樹文:“你覺得它最大的作用是什麼?好好思考這個問題,我期待你的回答。”
樹文看着阿戈摩托之眼正要回答,古一就搖頭說道:“不要用說,去做!而且你該走了,你的妹妹在唐人街,你該去找她。”
他無奈地點頭,對於古一的神神道道,他沒得辦法。
也不用他開門,古一就給他開了個門。
還沒進去就聽見門後傳來聲音:“誰?哥哥?”
樹文走了進去瞧見了自己的妹妹和她邊上的朋友。
她那朋友訝異而古怪的看着樹文以及他背後的火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