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克掃了一眼遠處,隱約向這邊看過來了的託尼和科爾伯羅斯,這倆肯定依靠自己的天賦技能,聽到了這邊的談話。
班克沒去在意他倆,而是吐出了個菸圈,隨意道:“這麼說局長是信那些人,不信我嘍?”
尼克搖搖頭,深沉道:“實際上我兩邊都不怎麼信,因爲我對你們的瞭解,實在是太少了,那羣突然冒出來的法師,他們過去實在是太過於神秘,我局雖然號稱無處不在,卻對他們知之甚少,現在卻突然冒出來,對我說我們拯救了世界的英雄,是個邪惡生物,我並不能信他們。”
“但是你,班克,我不知道從最開始,你對我們說的,到底哪句是真的,因爲你總可以把藉口,推到你口裡的,那覺醒的數萬年的記憶上面,難不成我還真能從你班克.蘭洛斯特,前十幾年毫不出奇的簡歷中,推斷出什麼來嗎?……而且我們神盾局,即便擁有數千年的歷史,也幾乎沒有關於血族始祖的記載!”
“所以,你真的是班克.蘭洛斯特嗎?!你真的是血族始祖嗎?!你真的是爲了地球而戰,爲了全人類而戰嗎?!班克,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尼克說到這,變爲一字一頓,神色格外的嚴肅與凝重。
班克叼着支菸,呵呵道:“我是血族始祖,也是班克.蘭洛斯特,我爲了我自己而戰,也是爲了這顆星球而戰!”
弗瑞卻並不滿意這個答案,他繼續問道:“那麼班克,你告訴我,爲什麼在那些自稱法師的神秘人物口中,你是一個極度危險的邪惡生物,而他們口裡的至尊法師,纔是爲了守護這個世界而戰?”
“要是他們真是你口中的光頭惡魔的門徒,爲何會自投羅網,斗膽闖入神盾局,向我們遞交必須竭盡全人類的力量,剷除你的訊息?!”
班克將嘴裡的菸頭吐在地上,繼續道:“局長,我認爲他們只是被那個光頭惡魔,洗腦利用了而已,要知道,就連一個莫須有的惡魔,都可以被人拿着他的名頭來利用,組建一個狂熱信徒的組織,更別提那種級別的惡魔了!”
尼克聞言,卻還是搖搖頭道:“這說服不了我班克,你能拿出什麼有力的證據,證明她纔是惡魔,而你不是呢?你們倆,到底誰纔是爲了地球而戰,而誰纔是真正想毀滅世界的那一個?”
班克拿着牙籤大小的永恆之槍,一邊剔着牙齒,一邊盯着尼克道:“很抱歉局長,我拿不出什麼有說服力的證據,但是如果真像那羣法師們說的那樣,那個光頭法師,是絕對的正義的話,那麼她爲何不站出來呢?站出來指明我的身份,將自己的立場昭然天下。
“她是在害怕什麼?!難不成一位默默守護了地球數百年的衛道士,還怕我這個惡魔,當着全人類的面,將她斬落黃泉?”
這會古一估計正深陷黑暗空間,不能自拔吧。
畢竟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勢,內臟基本上全部化爲了一團漿糊,連細胞估摸着也都失去了活性。
她的本體又實則是個普通人,要是不在黑暗空間汲取力量,吊個兩三年的命,估計瞬間就會嗚呼哀哉了。
而那羣法師,應該也是目睹了那場神之戰後,看見古一被塑造成了惡魔,而自己反而成爲了英雄,因此而感到憤慨,於是擅自違背了古一的命令,出世來妄想在人類面前,揭露自己丑惡的嘴臉。
班克如是在心中推測着。
此時的尼克聽了班克的話,緊鎖着眉頭,沉默了兩三秒後,道:“可是據我所知,那羣法師雖然極爲神秘,但是卻有數例,他們救助平民的事件證據。”
班克聞言,卻冷笑一聲,道:“我剛纔也說了,他們不過是隻看到了,那個光頭惡魔的假象而已,信仰自古以來,都是能使人瘋狂的事物,十字遠征軍和火刑架,早就說明了一切。”
“那麼如果瘋狂的,要知道沒有哪個明面上的信仰,是主張殺生證道的,上帝在人民的心中,也是至高至聖、寬容仁慈的,但是爲什麼,還有火刑架的存在,還有宗教裁判所和水療牀的存在?”
“局長,試想一下,要是陷入瘋狂的使徒,聽到他們的真主告訴他們,除了他們自身,其他人類都是異端,全是異教徒!他們會做出什麼來?自古被視作異端的慘狀……前鑑可不遠吶!”
尼克皺着眉頭道:“你的意思是,那個被法師們稱作至尊的光頭,只是在玩弄他們的信仰?最後要是她將獠牙對準人類,那羣法師們,也會爲了她前赴後繼的將屠刀,轉向被視作異端的人類?”
班克點點頭,道:“是的,信仰終能使人瘋狂,連不知道是否是莫須有的上帝、真主,這些連面都沒有露過的神,亦能讓自古以來的愚民們,互相把屠刀對準同胞,即便伏屍千里,死傷上千萬!也依舊讓人們癡迷於這種信仰的鴉片中,不能自拔!”
“更別提能夠真正賦予他們力量,而且說不定還能用這股力量,轉而控制他們本身的,那個實打實的,真正存在的至尊法神了!他們此刻的模樣,不正和十字遠征軍當年臉上的瘋狂,一模一樣嗎?甚至更加癲狂!”
“因爲他們癡迷於這股力量,對於他們的神,已經忠貞、信仰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了!雖然我沒有看到,但是我也能猜到,他們在神盾局控訴我時,臉上那憤慨、狂熱的表情了,局長,我猜的對嗎?”
尼克沉默的思考着班克的這段話,睿智如他,卻隱隱在這席話中,察覺到有些不對,可是到底哪裡不對,他暫時抓不住頭緒。
尼克回想了一下,視頻中法師們控訴班克的激憤神情後,卻搖搖頭道:“我承認他們都已經陷入了,信仰的瘋狂之中了,但是班克,你憑什麼覺得一羣自詡正義數十年的人,會將屠刀對準無辜的羣衆?”
班克繼續解釋道:“局長你覺得我要是帶領着血族反人類的話,他們有幾個會違揹我的意志?這就是信仰的力量!要知道,我可並沒有和他們,真正的接觸多長時間啊,而那個至尊法神,已經在地球普灑她的榮光,長達數百年了!”
“法師們的勢力,早已遍佈全球了,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真正的核心法師們,肯定常年不離他們的聚集地,甚至從小就在‘要堅持以至尊法師爲中心’的薰陶下長大。”
“你覺得要是人的一生,都在這種薰陶下長大,而且還有實打實的力量,在這種信仰中產生的話,他們會爲了自己的信仰,自己一生所推擁的至尊,做到哪一步?”
尼克緊皺着眉頭,他依舊不能被說服,道:“但是這也僅是你的一家之辭,這一切的前提,也是光頭法神是個惡魔的前提下……班克,不要在一個十級特工面前,玩弄偷換概念那一套!”
班克此刻卻十分輕鬆,他哂笑着道:“並不是偷換概念局長,只是事實如此而已,我並不想成爲什麼拯救世界的英雄,但是如果你完全可以找來那個老光頭……我可以和她對峙!誰慫誰是科爾伯羅斯!”
“汪汪汪汪汪!!!”一聲兇狠、不忿的狗吠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