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揹着書包，獨自一人走到街道上。
快到小區的時候，走小路來到了一個較爲偏僻的菜市場，這裡的人都認識小羽，笑着跟她打招呼。
小羽的嘴很甜，叔叔阿姨的喊着，很快就買好了菜——基本上都是青菜，沒有肉類——然後又繞小路回到了宋閒的家，或許說自己的家。
到了家門口，莫羽看到了她爸爸。
莫大柱比幾個月之前要撐頭了許多，穿做打扮也很像是城裡人了，頭髮輸得很整齊，腳上的皮鞋也擦得透亮。不過雙眼中的血絲卻讓表明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莫羽看到滿地的菸頭，眉頭皺了起來。
莫大柱訕訕的笑了笑，趕緊將菸頭撿起來，沒找到垃圾桶乾脆就揣自己兜裡，拍拍手想要來接莫羽手中的塑料袋。
莫羽沒給他。
“這孩子，見着老爸也不知道喊。”莫大柱有些尷尬，下意識的擺出了父親的身份。
莫羽哼了一聲，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莫大柱也跟着進來。
現在的他再沒有了幾個月之前初來宋閒家的拘謹，相反他已經完全把這套大四居當成了自己的房子——遺憾的是莫羽到現在都沒有給他一把鑰匙，而小區的門卡也沒有給他辦一張，莫大柱對此非常有意見，可是莫羽更加堅持。
“你坐在地上，就不要坐沙發了。”莫羽將書包放好，拎着蔬菜準備去廚房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爸爸懶洋洋的躺在了沙發上，屁股上的灰塵將莫羽剛剛擦乾淨的沙發給弄髒了。
“哎呀，你這孩子，你是你爹不？怎麼這麼講究呢。”莫大柱不爽的說道:“趕緊給我煮碗麪，打了一宿牌，餓死了。”
莫羽眼中閃過一抹怨氣，咬了咬嘴脣深呼吸了幾次才壓制住了心中的不滿，用最快的速度煮了一碗麪，上面就漂着幾顆蔥花，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了。
“我說小羽啊，我是你爹啊，你就這麼對自己的爹？就算沒有肉，你好歹給我煎個雞蛋吧。就這樣怎麼吃。”莫大柱怒了，用筷子挑起麪條，大聲的質問道。
莫羽淡淡的說:“不吃拉倒，你要沒事就快走，我還有很多作業沒寫呢。”
莫大柱啪的一聲將筷子拍桌上，怒瞪莫羽。
莫羽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莫大柱囂張的氣焰就立刻熄滅了。
“我吃，我吃，閨女難得給親爹煮碗麪，我吃還不行嘛。”莫大柱訕訕的笑了笑，風捲殘雲的將麪條吃完，然後一抹嘴兒，說:“給整套衣服啊，我洗澡。”
莫羽牙關緊咬，小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這沒有你的衣服，出去”
莫大柱冷笑道:“有你這樣跟親爹說話的嗎？回頭我到學校去一宣揚，你覺得會有什麼後果？”
“你到底要幹嘛”莫羽扶着額頭:“趕緊說，說完了趕緊走。”
莫大柱嘿然說道:“好女兒，給點錢嘛。你爹我最近手風不順，欠了一屁股債呢。人家說了，不給錢就剁我的手指頭，你總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爸爸變成殘疾人吧。”
莫羽瞪大眼睛:“爸，我之前不是給了你三千塊嗎？你又去賭博了之前你答應過我什麼，永遠都不賭博的。”
“就跟工友們玩了兩把，哪知道手氣這麼差啊。不過閨女你放心，你爹我有預感，就這兩天，不，就今晚上我就能回本絕對能夠大殺四方，只要有本金我就能把之前輸得都贏回來。”
“沒有錢你快走。”
“小羽，你再說一遍。”
“我說沒有錢，讓你走啊。”
“混賬丫頭，我今天非得要好好教訓你過了幾天好日子連自己爹都不認了。”
莫大柱說完舉起拳頭就要打。
莫羽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莫大柱從自己女兒的眼神中，感覺到了殺氣。
沒錯，就是殺氣。
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小受氣包了，在宋閒的調教下，莫羽的實力突飛猛進，七八個壯漢都不是她的對手。而自己不過是仗着親爹的身份才能夠讓她一再忍讓。如果現在動手打了她，估計以後就再也要不到錢了。
賭徒是沒有廉恥的，尤其是輸急眼的賭徒，倫理道德什麼的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坨狗屎。
莫大柱眼瞅着來硬的不行，直接就開始撒潑了。
而且還不是在家裡撒潑，是跑到了小區的花園內，將衣服給扒拉下來，只穿着一條短褲，就開始嚎。
“各位街坊鄰居都出來看看啊，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女兒，連親爹的死活都不管了啊。到了城裡就給人做小，現在有了點臭錢，就把親爹掃地出門。老天爺你開開眼啊，爲什麼就讓我攤上這樣的女兒。”
莫大柱倒是有幾分表演天賦，加上他聲淚俱下的控訴，很快就引來了一大批圍觀羣衆。
莫羽本來不想管，可是隨着聚集的人羣越來越多，沒多久警察都來了，莫大柱披着好心人送給他的軍大衣，帶着警察來到了宋閒家門口。
莫大柱繼續扮演可憐的老父親角色，而周圍的鄰居再看到莫羽之後，都對莫大柱的話產生了一絲懷疑。
小羽可是個好姑娘，古道熱腸，樂於助人，小區內很多大爺大媽都把她當心頭肉一樣寵愛呢。
莫羽也不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讓自己父親下不來臺，一旦她將真相說出來，莫大柱就真的顏面掃地了。
“不就是錢嘛，我給你”莫羽忍着眼淚，從自己的書包內拿出了錢包，把裡面僅有的幾張紅票子扔到了莫大柱的面前。莫大柱連抓帶薅的將票子摟到了懷裡。
“就這幾張？你打發要飯的啊。”
“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好女兒，我還會再來的哦。”
莫大柱說完，不管其他人鄙夷的目光，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圍觀羣衆安慰了莫羽幾句，雖然他們還不知道內情，但是通過倆人的表現也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莫羽感謝了街坊鄰居，將房門關上的瞬間整個人就跪在了地上，眼淚唰的一下涌了出來。
“宋閒哥哥，你到底在哪兒小羽，好想你。”
ps:(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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