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爺的閣樓裡,江遷心事重重的走了出來。
他最後還是決定,自己要親自前往那所謂的焰山一趟,雖然在龍爺的口中說來,那是一個人跡罕至,兇險異常的地方。
可是他江遷事已至此,還會選擇後退嗎?
“這世界上總還存在着未被人類踏足或者說不能踏足的地方!喜馬拉雅山脈、塔克拉瑪干沙漠,還有焰山,這些地方都是——”
江遷的腦海裡再次閃現過龍爺那張慎重的臉,他說道:“在這樣的地方,一個人死了千百年也不會有人知道!”
當時嚇得六爺一個激靈,手中的那壺熱茶還給灑了出來,燙得他哇哇大叫。
可是江遷還是決定要去,於是吩咐六爺給他安排一些必要的工具,六爺知道他的這個老大江遷的脾氣。
一旦說定了,那麼九頭牛也都拉不回來。
於是還不忘詢問道要不要派遣一些人手隨行,江遷當即否定,一來是人多反而成爲累贅,二來這是他自己的秘密,可不想讓那麼多人知道。
籌備的事情只花了一天半的時間。
六爺發動了自己的能耐,給江遷置辦好了此趟出行的必備裝備,衝鋒衣、瑞士軍刀、應急用品、GPS定位設備等。
其實江遷自己心底裡知道他可能是用不上這些東西的,不過還是架不住六爺的好意。
焰山,位於南方高原的十萬大山中,雲貴川三省交界處。
除了已知的叢林毒瘴,山路崎嶇等危險,更令人害怕的是位於其中的一些上古傳說,傳說焰山是一條只進不出的不歸路。
更有甚者說焰山實際上與新疆的火焰山相連,都是通往地心熔遷的入口。
人類一旦進入,則將接受萬劫不復的境地。
五月,北方剛入春不久,南方卻已經進入夏天。
但卻還不是六月的盛夏,總算是一個多雨的季節,雨不停的下,不分晝夜,加之空氣又炎熱,弄得人好不自在。
大山當中,蜿蜒崎嶇的公路上,一輛客車緩緩地停下。
從車上下來一個身着便裝的年輕人,他擡頭觀看了四周一眼,四處環山,高聳入雲,在這當中的公路反而顯得異常的奇怪。
公路不遠處,有一個岔路口,有一條破裂不堪的水泥路,是通往山下一個小鎮的。
名爲義安鎮,按照龍爺的說法,如果想通往焰山,那麼這義安鎮不僅是唯一的必經之路,而且也是唯一的落腳之處。
因爲過了義安,前面就是人跡罕至的十萬大山了,裡面的飛禽猛獸,荊棘叢林又哪裡還會有人影呢?更別說還有落腳休息之處了。
忽然,天空劃過一道閃電,緊接着是“轟隆”雷聲。
成千上萬的雨滴便如同鬆開繩索的野馬,肆無忌憚的落下來了。
江遷朝水泥路下方的小鎮看了看,心想今夜恐怕就得在這住一晚,至於接下來的路途是吉是兇?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從城市裡搭飛機趕到這個省的省會,再從省會坐綠皮火車到K市,最後從K市打了個長途的客車。
一路顛簸,前前後後起碼有接近70個小時了。
就算是鐵人,江遷也覺得自己有必要在這個小鎮上找一個旅館美美的睡上一晚再說。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句老話他還是知道的。
順着那條破爛不堪的水泥小路走下去,大概有半個小時的路程,來到了山底的小鎮——義安鎮。
這個小鎮的房子都十分的破舊,似乎只有兩條主幹大街,形成一個十字,這些破舊的二樓磚房都建立在大街的兩旁。
此時人眼比較稀少,不知道是否是下雨了的原因。
讓江遷恍惚中有一種回到了70年代的感覺。
他隨便找了一戶人家,詢問這鎮上是否有供客人住宿的旅館,很不幸的是那戶人家只有兩個老人在家。
說的都是一些當地的方言,江遷竟然沒有能聽懂半個字。
最後還是靠着手指的比劃,江遷大概知道了方向,於是給了兩個老人一些錢,朝小鎮子的另外一條大街轉去。
到了轉角處,江遷恰好就看見了一間名爲“義安旅館”的小店,看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找。
這間義安旅館倒是比較復古,一樓是用飯的地方,二樓纔是住宿的房間。
江遷走了進去,發現裡面的四張桌子竟然都已經客滿,大概十幾個人,人聲鼎沸,與外面靜謐的街道形成鮮明的反差。
老闆娘大概只有三十來歲,幸好她會說普通話,一見到有客人來,便立即笑臉相迎,這在大城市已經是比較少見的了。
在大城市裡,只有收銀的前臺,哪裡會見到老闆娘親自出馬的呢。
“哎喲,這位貴客住宿是吧!”老闆娘甫一上來就幫江遷卸下了手上提着的東西,她這樣的眼力見自然一眼就看出來江遷必定是外地來的。
所以顯得特別的熱情,二話不說,帶着江遷走上了二樓,看了看房間。
江遷沒有注意到的是,在老闆娘領着他上二樓的時候,靠近窗臺處的那一桌子人特別多瞟了江遷幾眼。
江遷與老闆娘在二樓很快就選好了房間。
別看這小鎮外觀上不怎麼樣,可是這旅館裡的房間佈置的還算不錯,至少乾淨。
江遷很快與老闆娘談好了價錢,在錢這方面,目前江遷是不太計較的。
這時候,江遷的肚子忽然不由自主地“咕咕”響了起來,老闆娘是何等的會察言觀色。
立即拉着江遷走了下來,嘴中笑道:“出門在外,哪有不填飽肚子的,走,先去下面吃飯,吃完飯才能睡好覺不是。”
江遷自然不會反對,來到了一樓,兩人這時候才發現四張桌子都已經坐滿人了。
老闆娘眼看沒有辦法,眼珠子一轉,對他的兒子吩咐了幾句,趕忙朝江遷建議道:“不如這樣,我叫我那兒子再去屋子裡搬一張凳子出來,貴客你將就將就吧。”
“不用了,那位老弟,要是不嫌棄的話,就來我們這兒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