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疲意盡顯的俊臉。鄭月安不由心疼了起來。眼前的這個男子也不過才二十出頭。擱在兩千年後。也不過是個大學生罷了。可在這個。他卻必須要運籌帷幄。費盡心思。不然怎能揹負起一國的重擔。只因如此。他。也註定了要經歷如此多的坎坷......
鄭月安抿了抿。輕聲退出了馬車。如今的波濤暗涌。此番歸宋。也不知還有多少兇險等着他們。擡眼看了下空中的半玄月。她輕聲地躍下了馬車。在幾名劍客的護擁下回到了自己的那輛馬車。
臨近馬車之時。她轉身衝着越謙道:“勞君將文山尋來。我有事相詢。”
“喏。”
車簾被劍客柏打起。鄭月安弓身入了內。這幾日來。她皆是歇宿在公子旅的馬車上。並無回過自己的馬車。此時。看着眼前的擺設。她不由勾了勾脣角。一派的簡約素雅。風格也盡是按照她的喜好而設。可見是費了心思的。
“姬。可需吾喚侍婢前來侍候。”
“不用了。”
擡手將車窗半推開。絲絲清風入內。鄭月安跪坐在木幾前。拾起一邊的竹簡翻閱了起來。竹簡記錄的是此番紅館大火中損失的財物清單。略至點算了一下。大約損失的有三百多金。鄭月安蹙了蹙眉。這三百金。足以爲兒們增添數百匹駿馬了。
正在這時。馬車外又響起了劍客柏的聲音:“姬。文山到了。”
“請他入車吧。”
“喏。”
一陣躁動。一身風塵的文山便入了馬車。跪坐在鄭月安對首。他叉手道:“不知姬喚吾何事。”
鄭月安衝着他淡淡一笑。道:“聽聞夫主說。君已將紅館之事打探清楚。故而邀君前來一詢。還望君如實相告。”
聽了她的話。文山倒也不驚訝。畢竟公子旅早就交代過他。此事全權由鄭姬負責。是以。隨着馬車的晃動。文山便就將查獲的結果一一告知了她。
靜靜地聽着文山說完。鄭月安這才蹙起了眉尖兒。直覺告訴她。事情並不像文山所言的那麼簡單。可是。當她緊盯着文山的眼睛時。他眼裡的坦然卻告訴她。他並無所隱瞞。
對視良久。鄭月安這才別開了雙眼。掃向車外。淡淡道:“無事了。君且先退下吧。”
“喏。”
待文山出了馬車。鄭月安便‘譁’地一聲合上了推窗。用手撫上額頭。襯在几面上。抿脣思索着他方纔的話。
鄭公主因嫉恨而要殺她。這她可以理解。但她卻絕不會放火焚燒紅館。因爲那是她父親的心血。也是鄭國的一寶;至於晉公子重耳。那日她的確是掃了他的顏面。可縱使如此。他也斷不會在此時。做下如此不利於自己的事來。回憶那日情景。那場彌天大火以及那些個個身手不凡的。時至此時。竟是成了個迷。
咬了咬脣。不管此事是文山對她有所隱瞞也好。還是真的未查出真兇。她都不會輕易放過那些人的。那些在大火中。爲了救她而喪生的暗衛劍客。以及那些命喪火海的無辜女子。她早晚會一一爲他們討回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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