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驍的性子,以及他平日對沈佳的關心,這些主治醫生都和江寧說了,所以現在他才決定先和司暻容講。
一直沒開口的司暻容忽然擡眸,聲音冷淡,“手術成功的概率。”
“百分之六十。”
這個概率放在醫學界已經很低,畢竟是在腦部做手術,沒有人有把握。
司暻容點頭,“我會和他說的,謝謝了。”
接下來的時間,幾個人各懷心事,飯桌上格外安靜,就連兩個孩子都是安安靜靜的。
飯後,幾人一起回了酒店,蘇鳶安置了兩個孩子,就坐在司暻容的對面,電腦上是男人剛剛查的關於腦部手術的資料。
“四爺,怎麼和他講?”
她捏着衣角,光是聽江寧講就足夠難受了,現在還要和司庭驍講話,這無疑是往司庭驍的心上捅刀子。
“直說。”忽然司暻容的大手將她的手反握在掌心裡,繼續道,“我去說。”
“可是......”蘇鳶撇嘴,以爲誰都和他一樣冷血嗎,這怎麼受得住?
司暻容動手,把蘇鳶撈到懷裡,下巴上青色的鬍渣蹭着她臉頰,聲音也帶着一絲寒氣,“江寧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司庭驍不傻,他知道權衡利弊,自然知道做什麼選擇。”
只是這事實接受起來有點困難罷了,可是人生在世,有誰容易。
“可是我還是擔心。”蘇鳶往男人的身上靠近了些,頭無力的垂下。
司暻容的不動,任憑小女人往自己的懷裡鑽,這兩天他總想起楚亦可憐巴巴的叫姐姐的樣子,心裡就騰的一股無名火,就想把蘇鳶隨時圈在身邊。
可是看到蘇鳶受挫的模樣,他就什麼都不忍心,只想把小女人攬在懷裡好好寵愛。
“你知道嗎?”蘇鳶忽然擡頭,“楚亦的號碼變成空號了。”
司暻容擰眉,“你也知道?”
這個消息他上午就查到了,但是礙於蘇鳶今天帶着孩子彩排,他不想讓蘇鳶分心,所以瞞下了,誰知蘇鳶還是知道了。
對方的動作太快了。
“安夏?”他忽然想到了這個人。
蘇鳶點頭,“她答應幫我查,我總覺得楚亦身上有很多故事。”
說不定還和她有關。
“不管是故事還是秘密,都會有答案的。”司暻容揉揉她的頭不想讓她多想。
隔壁房間,安夏在牀上滾了好幾圈,才唸叨着,“江醫生,我好餓。”
“你不是吃了兩頓晚飯?”江寧輕笑,視線依舊在電腦上沒有離開。
安夏切了一聲,“剛剛在桌上,司暻容擺着那張黑臉,我敢多吃嗎?我就奇了怪了,沈佳好歹是他弟媳,他怎麼就這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倒是冤枉了司暻容,江寧回頭,看着牀上撒嬌打滾的女人說道,“那你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真的?”聽到他的話,安夏從牀上蹦起來,直接撲到江寧懷裡,“我就知道江醫生對我最好了,我要給你獎勵。”
她死死的抱住江寧,兩隻腳纏住男人的窄腰,對着對方的嘴就親了下去。
江寧無奈,“再鬧我們就不去了。”
“要去。”安夏一笑露出兩個小虎牙,“記得把錢都帶上,一會沒錢付賬我可就把你留在那裡刷盤子了。”
晚秋的夜晚,有些涼,剛剛出了酒店,安夏就用衣服把自己裹了起來。
她站在原地四處看了眼,忽然伸出兩隻手,“江醫生揹我。”
不知道這姑娘又耍什麼花樣,江寧並不打算聽她的話,安夏也不惱,直接抱住江寧的腰,覆在他耳邊輕聲說,“你一刻鐘的方向有一個男人,一會我叫他的名字,他要是有異常,你就去把他制服。”
江寧的餘光看向安夏說的方向,果然有一個男人坐在門口的長椅上,寬大的衛衣帽子將他的臉遮擋了。
他有些疑惑,“那人有什麼問題?”
“一會你就知道了。”安夏撇嘴,“保證你要誇我。”
江寧還是滿心疑惑,但是還是相信安夏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