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 出人意料的合作
康劍飛的將軍澳影視城還在興建當中，新開的東方娛樂公司總部設在九龍東方大廈內。
東方大廈是康劍飛低價購來的寫字樓，說實話樓里人員太雜，並不適合開明星經紀公司。不過選在哪兒都差不多，只能先湊合着，等影視城建好了再搬過去。
潘映紫與張國中站在大廈的正門口，路兩邊已經擺滿的花籃，不時有客人上來恭賀新公司開張，而收到消息的記者亦早早守在外面。
在大廈樓下的一角，兩個小報記者正讀着東方娛樂公司的介紹。
其中一個記者問道：“鍾仔，你說康劍飛是什麼意思？梅豔芳、周閏發、鄭文雅這些人，本來就是他手下的藝人，現在左手換右手，全部把經紀約轉到新公司，不是多此一舉嗎？”
“誰知道他怎麼搞什麼？”鍾仔盯着公司簡介念道，“林清霞、鍾楚虹、關芝琳、周閏發、張國容、梅豔芳、蘇芮、李賽鳳、惠英紅、溫碧暇、黎燕姍、李麗貞、謝嚀、李媄鳳、鄭文雅、陳秀文、陳會敏、董偉、樑曉龍、吳夢達、林鳳驕、呂秀凌、萬梓悢、周星池、毛瞬筠、鄭則士、譚詠麟、鍾鎮濤、陳友、樓藍光、甄梓丹、李練傑、文雪兒、容惠雯、吳君茹……靠，光叫得出名號的藝人就有幾十個，沒想到康劍飛手裡有這麼多明星。”
先前那位記者問：“前幾天不是有消息說康劍飛跟鄒聞懷講和嗎？鍾仔，你說鄒聞懷今天會不會來？”
“難說，”鍾仔搖着頭。突然拿起胸前掛着的相機，對着前方猛一陣拍攝，然後興奮地說，“居然是苗可秀。難道她也要加入東方娛樂公司？”
在鍾仔說話的時候，蹲守的各路記者們，已經對着苗可秀一陣猛拍。
苗可秀已經31歲了，一頭波浪秀髮配着鵝蛋臉，五官精緻完美得像是畫中走出來一樣。
看過李小龍電影的人，應該能記得影片中經常出現的那個美麗女子。苗可秀的母親和李小龍的母親是世交，所以兩人的關係差不多也算是兄妹，而非像一些報道中那麼複雜曖昧。
當年李小龍去世後，苗可秀爲了避開香港的洶洶輿論。毅然前往臺灣發展。剛開始是拍一些愛情文藝片，後來拍古裝功夫片，因爲臺灣電影衰落的關係，苗可秀去年拍攝一部古裝片後，便已經悄然退出影壇。
就連康劍飛都沒想到，潘映紫居然把苗可秀也招進新公司來了。
“恭喜，恭喜，開業大吉！”劉振偉帶着餘允航過來，衝潘映紫拱手道賀。
“同喜，同喜。兩位裡面請！”潘映紫微笑着應道。她之前被康劍飛調出夢工廠管理新公司還有些不願意，可當看到自己手下匯聚的那些藝人，高興得肚子都要笑開花。
道賀的賓客走馬燈似地換個不停，許多人就算自己沒空，也要花錢請人送一個花籃來祝賀。來的這些人當中，最多的一類就是獨立電影公司的老闆和導演，因爲明星經紀公司的成立，受益最大的就是這些獨立電影人。
“鄒聞懷來了！”
“真的是鄒老闆！”
“……”
鄒聞懷的出現，立即讓現場轟動起來。
這種場合只需要何貫昌來一趟。甚至只是程龍或者洪金保來漏個臉。基本上就已經能表達鄒聞懷的立場了，誰也沒想到他會親自過來。
鄒聞懷一來。自然要康劍飛親自下樓來迎接，兩人親切握手的畫面，再次謀殺了記者武術的膠捲。
趁着鄒聞懷沒注意。潘映紫小聲地問康劍飛道：“阿飛，鄒老闆怎麼親自來了？”
康劍飛笑道：“合作嘛，自然要拿出一點誠意來。”
潘映紫沒有繼續再問，她知道康劍飛肯定有什麼瞞着不想說，問了也是白問。
鄒聞懷親自跑來爲康劍飛的新公司道賀，自然不可能只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前幾天兩人在茶餐廳見了一面，前後談了半個鐘頭，最後十多分鐘都在聊好萊塢。
鄒聞懷一直惦記着衝出亞洲，把電影賣向全世界。嘉禾製作了那麼多部影片，也只有李小龍的電影在西方市場最爲成功，除此之外，《炮彈飛車》也賣出了北美票房前十的好成績。
但《炮彈飛車》的成本實在太高了，單是請男主角就花了500萬美元片酬，如此高的天價片酬，就算是放在好萊塢也是破紀錄的，許多美國演員都把鄒聞懷視作冤大頭。
而康劍飛的《皇家師姐》系列成功打入西方市場，《小鬼當家》更是拿到了逆天的票房，如此成績着實讓鄒聞懷眼紅。
事實上，這幾天鄒聞懷和康劍飛都有在秘密聯繫，鄒聞懷想攛掇他一起拍能打入西方市場的電影。香港這個池子太小了，折騰來折騰去，大家撕破臉皮搶票房也賺不了幾個錢，鄒聞懷的眼光一直看着外面。
“康先生，你考慮得怎麼樣？”鄒聞懷問道。
康劍飛現在很頭疼，鄒聞懷的主動示好非常難得，嘉禾旗下那一大票衛星公司，就能爲東方娛樂公司帶來大筆的業務，鬧僵了實在不好辦。
但鄒聞懷的計劃很搞笑，他居然看中了林清霞靠着《皇家師姐》在北美闖下的名氣，想讓程龍與林清霞合作去美國拍電影，妄圖再次衝擊西方電影市場，順便把程龍培養成李小龍那樣的國際明星。
康劍飛嘆氣道：“鄒老闆，《皇家師姐》之所有能夠成功，一是因爲飛車、爆炸和功夫動作元素；二是因爲女性題材電影。說實話，一兩次的看新鮮還行，《皇家師姐》第二部的票房已經下滑一半多，東方人很難獲得西方人認同的。”
鄒聞懷說道：“只要把電影策劃好了，肯定能行的，李小龍當年不是在全球都能大賣票房嗎？”
康劍飛實在不好拒絕，說道：“那好吧，林清霞可以借給嘉禾拍電影，但我不想攙和在裡面，一切按經紀公司的規矩來。”
鄒聞懷心頭有些不快，他就是看中了康劍飛對於西方電影市場的明銳眼光，纔想把康劍飛一起拉進來做電影，以減輕其中的風險。爲此鄒聞懷不惜親自來爲康劍飛的新公司開業捧場，可康劍飛卻始終不肯上套，如此不給面子讓鄒聞懷無可奈何啊。
鄒聞懷用出激將法問：“康先生就這麼沒信心？”
見鄒聞懷如此鍥而不捨，康劍飛也不好跟他鬧僵，只說道：“800萬美元以內的投資我奉陪，超過800萬就只能說抱歉了，我現在手裡頭的資金有些緊張。另外，投資和票房我們對半分，電影版權也是共同所有，這樣如何？”
800萬美元的預算，在好萊塢只能算普通規模的投資，不過如果運用得好的話，也能拍出非常棒的電影。比如卡梅隆的《終結者》第一部，裡面用了很多模型和特效技術，但投資預算還不足800萬。
鄒聞懷前兩年投資拍西片有些急功近利，在一些小成本片失敗後，便妄想用高片酬請大明星賺大票房。如果還是那樣的話，康劍飛纔不會陪他玩，純粹錢多了燒的。
鄒聞懷見康劍飛終於鬆口，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等康先生把手頭這部戲拍完，我們再坐到一起慢慢策劃一下。”
“可以，電影的事回頭再說，我們先剪綵吧。”康劍飛腦子裡卻在想該拍什麼片子，自己纔不會在合作裡吃虧。
…………
…………
什麼情況？
當康劍飛與鄒聞懷一起爲東方娛樂公司剪綵的照片見報後，所有看到這則新聞的人，腦子裡有出現這樣的疑問。
《明報週刊》分析道：“每年的暑期檔和聖誕、春節檔，票房爭得最厲害的，只有新藝城、夢工廠和嘉禾三家，其中夢工廠與嘉禾數次鬥出火氣、白刃相向……究竟是什麼促使兩個競爭對頭握手言和呢？恐怕不僅僅是一家明星經紀公司那麼簡單……”
《明報週刊》分析來分析去，也只說出了各種疑點，但卻並未得出什麼結論。
就連邵一夫這次都看得一頭霧水，不知道鄒聞懷和康劍飛到底在搞什麼鬼名堂。
一直到《賭神》開機前夕，鄒聞懷才故意透出消息，聲稱嘉禾將與夢工廠聯手，投資2000萬美元前赴美國拍片，而男女主角則分別是程龍和林清霞。
此消息一出，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原來鄒聞懷和康劍飛二人是想合力進軍西方市場。
陳伯森在《電影雙週刊》上評論道：“以程龍和林清霞的情況來看，顯然兩人將要拍攝的是一部動作片，並且兩人的戲份都很重，林清霞肯定不是程龍電影中一向的花瓶女主角……這是一次具有開創性的合作，如果是康劍飛負責策劃或者導演的話，筆者對這部電影將更加期待……”
……
終於從去年那場股市、樓市災難中恢復過來的雷覺昆，臉色陰晴不定地把報紙扔到一邊，問麥加道：“2000萬的預算，你有把握賺回來成本嗎？”
麥加點頭道：“完全有把握，我準備到巴黎取景，再把007的演員請來，《最佳拍檔3》在歐洲應該也能賣個好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