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2 寒酸的張導
康劍飛到京城的時候，正好遇上張一謀的《紅高粱》熱映。
這部電影的出品單位不再是西影廠，而是夢工廠與中國電影合制公司。仍舊是老規矩，夢工廠出錢、中制公司出人，然後海外票房夢工廠所有，而中國大陸票房讓中制公司來賺。
現在香港已經有不少導演選擇與內地合作了，廉價的人工與實景拍攝的便利，甚至把臺灣那邊的投資商都吸引過去。
不過臺灣還要等到一年以後，才允許電影電視製作人前往大陸拍片，如今的臺資都是利用香港的公司做跳板，輾轉投向大陸。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鞏莉氣呼呼地扔掉報紙，她本來看幾份表揚的報紙看得喜滋滋的，沒想到突然看到一篇指責她的文章。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篇文章並不止指責鞏莉一人，而是罵了整個《紅高粱》劇組不知廉恥、敗壞社會風氣。其原因嘛，很簡單，因爲《紅高粱》裡面有一段鞏莉與姜文的野/合激/情戲。
“這種文章你生氣做什麼？寫文章的人肯定只是聽人說有野.合戲，估計都沒進電影院看過。”康劍飛笑呵呵地安慰道。
如果說《紅高粱》裡那一段都算激/情戲的話，那康劍飛拍的所有電影都屬於18禁。就姜文扛着鞏莉把她扔高粱地裡，然後姜文跪下去，兩人甚至都沒摟着啃幾口，碰都沒碰到鏡頭就上拉拍自然風光。
“我就是氣不過嘛，這些人都沒看電影就亂寫。”鞏莉氣呼呼地說。
康劍飛笑道：“估計他們是沒時間排隊吧。”
前兩天康劍飛與葉子佩在花都看電影時，電影院也有放映《紅高粱》，不過至少得排兩個小時的隊才能看到。
《紅高粱》的拍攝成本是450萬，康劍飛指定由張一謀導演、姜文和鞏莉主演。莫言在改編劇本的時候，張一謀爲了搭好外景，用了小半年時間種了一大片的高粱。
就在兩個月前，《紅高粱》在西德榮獲柏林電影節金熊獎。張一謀、鞏莉和姜文三人也大大地露臉，內地的媒體一時間都在鋪天蓋地地對此事進行報道。
在如此熱度之下，《紅高粱》隨即在內地各大電影院上映，全國各地的電影票價從2角到1元不等。由於《紅高粱》實在太守歡迎。電影票價蹭蹭地往上漲，賣得最貴的地方甚至10元一張電影票。
康劍飛聽到這個價錢都覺得不可思議，香港的電影票價才20出頭啊，大陸許多人月工資都不足100元，10元一張的電影票跟搶錢有什麼區別？但特麼就是有人肯花這個冤枉錢來看。
據相關數據統計，中國大陸80年代前期，平均每部電影的觀影人次約2.08億（包括機關單位組織觀影以及鄉下放映隊）。到了80年代中後期，由於錄像廳的全國開花，大陸每部電影的觀影人次也有接近2億。
每部電影都有2億人次在看，這個數據絕對能讓全世界汗顏。雖然這裡面有很多票房都收不上來——比如鄉下放映隊許多就是免費的。
《紅高粱》絕對讓中制公司和地方的電影院賺翻了，可惜這根康劍飛沒什麼關係，夢工廠只能根據合作協議賺海外票房。
“叮鈴鈴……”
鞏莉坐在康劍飛腿上接起電話：“喂，是張導演啊。是，我在家……現在呀。我有點不方便，改天吧……什麼，你在中戲，馬上來我這裡？我真有事……”
“張一謀？”康劍飛問道。
鞏莉有些無奈地掛上電話：“他說要來跟我談正事，下部戲有眉目了。”
“他到是挺勤快，拍戲一部趕着一部。”康劍飛笑道。
鞏莉說道：“他是別有居心，新戲的劇本都還沒開始寫呢。找我有什麼好談的，還說什麼要繼續讓我當女主角。”
在另一個時空，鞏莉在出演《紅高粱》期間，被才華橫溢的張導給迷得神魂顛倒，兩人在拍戲時就勾搭在一起。
現在有了康劍飛，張一謀怎麼可能入得了鞏莉的眼。論才華論名氣論相貌年齡都不在一個層次。康劍飛雖然花心情人多，至少他還沒結婚，而張一謀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鞏莉現在的住所就在中戲校外不遠，是康劍飛買來送給她的一套帶小院的民居，對外宣稱是鞏莉租來的。
沒過多久。康劍飛就聽到一陣自行車鈴聲，然後又是敲門聲響起。
康劍飛拍拍鞏莉地翹臀讓她從自己腿上起來，然後過去把門打開，一看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張一謀。而院子裡還停放着張一謀騎來的自行車，自行車旁邊是康劍飛開來的桑塔納。
“張先生你好！”康劍飛主動伸出手，笑盈盈地看着張一謀。
“康……康先生你也在啊，你好，你好！”張一謀尷尬地笑道。
康劍飛出現在鞏莉的租屋裡，張一謀哪還不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頓時就息了玩婚外情的念頭，自行車跟轎車比起來太寒酸了。
“進來坐坐吧。”康劍飛頗爲大方地邀請道。
“也好。”張一謀不好拒絕，只能跟着康劍飛進屋。
鞏莉給張一謀泡了杯茶，便規規矩矩地坐在康劍飛旁邊，用行動來向張一謀表明自己的態度。
張一謀覺得自己很傻，康劍飛指定鞏莉當女主角，自然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他怎麼就一直沒往那方面想呢。
張一謀完全不敢再打鞏莉地注意，對康劍飛說道：“康先生，真是感謝你的投資和信任，不然我也沒機會站上國際電影賽事的領獎臺。”
“沒什麼，做電影投資我也有好處，《紅高粱》可是夢工廠和中制公司聯合出品。”康劍飛笑道，“《紅高粱》在香港的上映安排在下個月，張導要不要去香港宣傳一下？”
張一謀說道：“我就不去了吧，香港那邊我又沒什麼名氣，去做宣傳起不到什麼作用。”
“我準備把鞏莉帶去香港發展，不過如果張導以後要拍電影的話，女主角還是先考慮一下她。”康劍飛說道。
張一謀點頭道：“鞏莉很會演戲，跟着康先生去香港發展肯定能紅。如果以後有合適的角色我肯定找她，只要她別嫌跟着我拍戲片酬少。”
鞏莉開玩笑道：“跟着張導拍戲有獎拿，不給片酬都行。”
“對了，張導剛纔在電話裡好像說要拍新片，需不需要我投資？”康劍飛問道。
張一謀打算拍的是《菊豆》，這是第一部獲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提名的中國電影，原時空是由日本人投資的。
康劍飛其實更想投資讓陳凱哥拍《霸王別姬》，可惜這部電影的版權在幾年前就被徐楓給買下了。
張一謀現在只是萌生了將小說改編成電影的想法，資金什麼的都沒有到位，現在康劍飛主動送錢，他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
兩人商量了一下，康劍飛說道：“鞏莉跟着我去香港拍電影，最多10月份就能殺青，你這邊就慢慢籌備吧。”
張一謀點頭道：“我弄劇本要花不少時間，還要組建劇組、選定外景拍攝地，可能明年才能開機。”
“那就這麼說定了。”康劍飛帶鞏莉去香港拍電影自然是爲了票房，而讓她出演張一謀的電影，則是爲了刷名氣、刷獎盃。
聊了一會兒，張一謀終於騎着他的自行車走了，同時院子裡還響起了汽車引擎聲。
“剛纔那個是張導吧。”胡俊才帶着他老婆葉子珊走進來。
康劍飛招呼兩人坐下，說道：“就是他，談一些電影方面的事。”
胡俊才感慨道：“你投資的那部《紅高粱》都賣瘋了，走到哪兒都能聽到人在談這部電影。”
康劍飛與鞏莉之間的關係已經很明瞭，葉子珊算是把鞏莉當成了自己人，問道：“小莉現在都不敢出門了吧，到哪兒都會被認出來。”
鞏莉對葉子珊的家世略有了解，刻意恭維道：“還行吧。不過我是靠電影，像珊姐這麼漂亮，走在大街上回頭率肯定100%。”
兩個女人聊着拍電影的趣事，康劍飛想起在花都的見聞，問道：“阿才，現在全國各地都在搶購囤貨，我們的百貨公司沒問題吧？”
“哪能有什麼問題？”胡俊才說道，“我們有自己的供貨渠道，巴不得老百姓天天搶購呢。不過這物價確實漲得太離譜了些，你說中國會不會像西方那樣出現經濟危機？”
“你想多了。”康劍飛再小白也知道經濟危機是社會產能過剩，而天朝現在卻是物資緊缺。
葉子珊突然插嘴道：“飛哥，我下半年要調去香港了，你可要多多關照啊。”
康劍飛詫異道：“你不是在團中央嗎？跑去香港你們兩口子不是要分開？”
葉子珊撇撇嘴道：“團中央太悶，沒意思，我想調去新華社香港工作，算是去那邊長長見識也好。”
康劍飛告誡道：“你要是調過去的話，別跟那個徐社長走得太近。這人一點都不靠譜，遲早要出問題。”
葉子珊笑道：“徐社長的事我知道，要不是看在他交好了不少港商的份上，他能不能順利卸任都難說。”
“呵呵，是我多慮了，你可是葉家大小姐。”康劍飛自嘲地笑道。
ps：
今天凌晨一點鐘纔回家，明天要去成都一趟，估計晚上能夠趕回來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