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已經離開了客棧,帶着夜靈兒飛到雪城上空,俯視腳下的雪城,看着夜靈兒臉上的激動與興奮,對於小女孩的心情很是理解,嘴角掛着笑,靜靜等待她欣賞完。
嘴中的驚歎聲一直沒有停下,此時雪城在她眼中就是一個存在於夢中的城,幻想如果自己也有一座這麼美麗的城該多好,但也只能想一想,仔細看雪城每一個角落,想永遠將這個美麗的城鎮記在腦海中,過了很久才把眼睛移開,看向身邊的夜奕,輕聲說道:“奕哥哥,我們走吧,回禦寒城!”見識到雪城最美的一面,已經知足了,很想家。
“嗯!”點點頭,將步輦扇扔出去,光芒一閃,麒麟步輦顯現,牽着她的手走進步輦。
這次並沒有隱藏步輦的存在,它的出現讓整座雪城一顫,城內的所有人看向天空,入目的是威風凜凜的麒麟步輦,一個疑惑縈繞在衆人心頭,“這步輦是何人座駕!”
詩茹站在窗口,也看到了步輦,雖然距離百米之遠,但是那散發出的威嚴令她心神俱顫,緊緊盯着步輦中的二人,瞳孔一縮,坐在裡面的竟然是扇白衣,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強者永遠都是遙不可及,而自己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個螻蟻而已,何必奢求,幽幽一嘆轉身離開窗前。
如霜一直在一旁看着她的反應,沒有想到僅僅一面便將這位才女的心勾走,如果見到此人的真面目,想必自己也會淪陷吧!瞥了一眼仍停留在空中的步輦,隨後離開。
再次看了一眼下方的雪城,心念一動,麒麟開始奔騰,無聲無息消失在衆人眼中。
今夜絕對是可以記錄在雪城歷史的一夜。
……
眨眼間便離開萬古雪域,此時夜靈兒依偎在夜奕懷中,往自己嘴裡塞一顆果實,又向夜奕嘴裡塞一顆,脣齒間溢出甜味,還有心房溢出的甜味,周圍充滿甜蜜的氣息。
桌上放着十幾個酒瓶,手中搖着一個空酒杯,只要手指一彈酒杯,就有一個酒瓶裡面的酒自動飛到酒杯中,臉上一直掛着邪魅的笑,因爲他感覺一股殺意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而且這股殺意是衝自己而來,此人的氣息與青平很是相似,想必應該是他的親人前來尋仇,但是他沒有在意,仍然慢條斯理喝着美酒,吃着夜靈兒送進嘴裡的果子,無比愜意。
一個閃電般的英武身影踏着飛劍飛速從天空中掠過,此人就是青平的父親青宏,連夜趕往雪城就是爲了替兒子報仇雪恨,腳下真氣不斷涌動,速度越來越快,忽然發現前方竟然有一尊步輦駛向自己的方向,距離自己還有千里便可以感覺到那種壓力,心想:看來應該是哪位大人物的座駕,自己還是不要觸了黴頭比較好。便停了下來,打算先到地面等待步輦離開。
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而且耳邊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想爲青平報仇?那麼很抱歉,只能讓你消失了,靈兒不喜歡看到有人死,所以你也就不必見到我了!”面色驚恐,想要逃離,丹田和體內所有的竅穴被封印,如同一個木偶一樣呆愣愣站在原地。
夜靈兒是看不到青宏的,握住酒杯的手微微一用力,“嘭!”酒杯化爲粉末,千里之外的青宏也如同酒杯化爲血霧,怒氣衝衝而來,連夜奕都沒有見到便死掉了,如果傳出去,青葉帝朝的武王青宏死得這麼憋屈,想必會引起恐慌吧!
被夜奕的舉動嚇了一跳,當發現是酒杯碎了而已,這才拍拍胸脯放下心來,嗔怪地看着夜奕,“嚇死靈兒了!還以爲發生什麼了呢!”
笑了笑,手在空中一抓,剛剛化爲粉末的酒杯再次完整地回到手中,瓶中酒倒入其中,繼續品嚐美酒,已經將青宏的事情拋在腦後,不足掛齒。
清晨的朝陽漸漸升起,刺眼的陽光令夜靈兒的眼睛無法睜開,但是卻能感受淡淡地暖意,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對於她來說可能是充滿希望的一天,但是對於夜奕來說只是無趣的一天,冥冥之中預感告訴他回到禦寒城會有事情發生,這也是他如今唯一的期待。
……
夜悰不疾不徐地來到書房,推門而入,看到夜柯正在寫字,直奔主題說道:“有消息稱冰門的二長老要帶人來興師問罪,不知道你打算怎麼做?”他們互相之間已經知道兩人如今的身份,現在四下無人就沒有用敬語。
最後一筆,大功告成,將毛筆放下,看着自己的傑作,筆鋒有力地四個大字,“修身養性”,很滿意地點點頭,扭頭看向夜悰,輕笑道:“來了又如何?將他們永遠留在這裡!”伴隨着話音落下,身上一股強大的氣勢散發。
一直在一旁的夜悰臉色微微一變,感覺夜柯身上的氣息已經遠超金丹期,最低也是元嬰後期,想必是夜奕給了他好東西,所以實力纔會突飛猛進,而自己的實力卻還停留在金丹期,心中有些無奈,嘴上卻說道:“到時就由你出手將他們滅殺吧!老朽就先離開了。”轉身離開書房。
這幾日他廢寢忘食煉化那絲真氣,由於力量太過龐大,煉化不到一成便已經達到化神二重,如果完全煉化,應該可以一步登天,以往因爲實力太低而忍氣吞聲,今後要讓曾經打壓過夜家的家族付出代價,雙眼閃爍着寒光,決定拿冰門開刀。
夜悰則是去通知其他長老,讓他們近日不要外出,以免被冰門二長老偷襲,只要等待他們上門即可。
……
“如今夜柯還是金丹期的修爲嗎?”禦寒城一座名爲“常來客棧”的一間房中,坐在椅子上白髮老人看着面前低着頭的男子出聲詢問。
抱拳施禮恭聲說道:“回二長老!弟子打探到夜柯如今仍是金丹期,而且前幾日被不明人士所重傷,如今應該仍在休養,不足爲懼!”這個男子就是當日在夜府前大放厥詞的人,此次跟隨二長老前來只是跑個腿而已。
摸着鬍子,眯着雙眼思索攻打夜家的時間,夜柯如今身受重傷,那幾位夜家的長老也只是築基期的廢物,剩下的夜家弟子也只不過是一些小魚小蝦,根本不足掛齒,擇日不如撞日,決定今晚便滅掉夜家,命令道:“命衆弟子準備好,今夜便是夜家消失的日子!”
“是!”轉身離開房間前去下達命令。
摸着放在桌上的寶刀,雙眼凌厲,腦中已經浮現夜家變爲火海的那一幅場景。
……
這幾日禦寒城發生了一件大事,禦寒城城主紫景與其女紫虞莫名消失,帶走了府內所有的財產消失無蹤,一時間城內產生騷亂,象域王朝的皇帝很快便派來一位新的城主,這才讓這場騷亂停止。
這位城主十分嚴肅,對於城內的士兵要求非常嚴苛,明令禁止不得欺壓百姓,徇私舞弊,一旦發現當即正法,短短几天便已經死掉十餘人,而且爲人清廉,衣着樸素,經常會伸出援手幫助困苦之人,也懲治了城內那些欺男霸女的惡人,所以深受城內百姓愛戴。
在一個平淡無奇的書房中,一位身着藍色長袍的年輕男子正在作畫,書房內沒有一件珍寶,只有滿滿兩個櫃子的書,牆上還掛着他作的畫與寫的字,身上沒有穿金戴銀,只是一身大街隨處可見的長袍而已。
此人便是新上任的禦寒城城主蔣智,他不但是深受禦寒城的百姓愛戴,整個象域王朝對於他的爲人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爲他除了是禦寒城的城主,還有一個身份便是象域王朝的二皇子,由於深受百姓愛戴,被大皇子視爲眼中釘,被朝內大皇子一派的大臣排擠打壓,爲了躲避殺身之禍,當聽到禦寒城城主之位空缺,自告奮勇前來,表明自己並無爭奪皇位之心。
“唉!”放下筆憂傷一嘆,雖然並不在意皇都富裕的生活,但是離開還是有些傷感,來到禦寒城忙得沒日沒夜,從未如此忙碌過,一時間無法適應,坐到椅子上揉着眼睛放鬆一下。
“噹噹噹!”一陣敲門聲響起,應了一聲,“請進!”
一個侍女端着茶走了進來,對着蔣智恭聲說道:“大人!茶已經沏好了!”
微微一笑柔聲道:“嗯!麻煩你了,放在桌子上吧!”指了指書案對面的桌子。
“是!”將茶放在桌上,屈膝施禮便離開書房,將門關上。
走到桌旁坐下來,爲自己倒上一杯茶,輕抿一口,清香入喉,脣齒留香,勞累的身心得到放鬆,忽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從角落中走了出來,看到黑衣人走來,將茶杯放下,本來溫文爾雅的氣質一變,變得冷酷無比,“皇都形式如何?”
黑衣人走到蔣智面前,直接跪了下來,恭聲說道:“如今皇都已經有六成以上的勢力歸於大皇子麾下,而且皇宮的禁衛也都成爲大皇子的人,今日禁衛的守衛十分鬆懈,看來大皇子已經準備動手了!”
仔細聽着彙報,臉上浮現冷笑,對於皇兄的做法感到不屑,“怪不得都說他沒有腦子,民心不歸便想篡位,就算不用我出手,其他王爺也會舉旗造反。”腦中已經浮現出一個計劃,命令道:“繼續盯着,一旦他下手,馬上就去將消息放給武王、齊王與潘王,就說大皇子謀反篡位,皇上命你在大皇子動手之時前來告知,望他們出手平反!”
瞬間理解二皇子的意思,有些遲疑地說道:“可是,如果沒有皇上的聖旨,恐怕無法請動三王!”
手下既然能想到的事情,他當然也不會忽略這個問題,拿出三個卷軸放到他的手中,囑咐道:“這是分別交於三王的聖旨,絕對不會露出馬腳!”這三卷聖旨是他離開皇都之時準備好的,就爲了這一天,字跡是由自己模仿,與父皇分毫不差,而這聖旨上蓋的印是偷用帝印,所以根本無法看出問題。
接過聖旨便隱入黑暗之中。
臉上冷笑不止,彷彿那個儒雅的男子並不是他,現在簡直就是一個陰險毒辣的小人,如果一直以來都是僞裝的話,絕對是能成大事的人。
坐回椅子上,一口飲盡杯中茶,表情再次歸爲平靜,屋中也安靜下來。
……